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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沧海桑田

第三章 沧海桑田

  殷冰清赤裸着玉体,一丝不挂地骑在伊山近的身上,呆呆地看着身下的男孩发怔。

  在她纯洁灼热的花径内,仍然紧紧夹着男孩的肉棒,而随着他尸体渐僵,在玉体中直插到底的肉棒也逐渐变得冷硬,龟头顶在子宫上面,像寒冰一样,一直冷到她的心里。

  她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美丽容颜变得惨白一片,与面前同样惨白着脸的爱徒对视,茫然不知所措。

  许久之后,她们才呆呆地爬起来,离开这个被她们活活奸死的男孩。

  实际上,能被强奸了三年才死,这样强悍的体制已经是骇人听闻了。毕竟他从被强奸之后,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这里是指正常的水)当冷硬的肉棒从温暖紧窄的蜜道中拔出时,听到那“噗”的一声,殷冰清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洒在伊山近的身上。

  这时候的伊山近,双眼紧闭,满脸安详之色,就像在沉沉地安眠一样。

  两个绝色美女,一丝不挂地跪在他的身边,悲伤啜泣,为自己做下这样的淫行而痛侮万分。更让她们悲伤的是,红铅已堕,日后再也不能修习冰蟾宫历代秘传的无上仙法。

  不过,经历了三年的闭关乐修,她们的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在修仙界更是可以横着走,从前的所谓强敌现在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也算是有失有得。

  两个冰清玉洁的仙女,在伊山近身边垂泪着衣,胡乱将三年未曾穿过的漂亮衣裙套在身上后,掩面疾奔,再也不敢多看这被活活奸死的男孩一眼。

  奔跑中,几行羞惭悔恨的晶莹泪水在空中洒下,落在伊山近的身上,像是对他进行最后的道别。

  伊山近一动也不动,依旧平静安详,那表情简直令她们心碎。

  她们像一阵风般狂奔过大殿,拉开门奔逃出去,在慌忙中搅乱了洞府外的阵法禁制,连门都来不及关,就这样仓皇逃离了奸杀现场。

  风卷进来,带进点点灰尘,洒在伊山近赤裸的身体上面。

  伊山近静静地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迅速地过去,一年又一年,但在这里,已经没有人在意时间的流逝了。

  他年轻的身体上,渐渐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将他的脸和身体都盖住了。

  百年风云,只在弹指一挥间。

  在外界,凡人们生生死死,一辈辈地生活、长大、逝去。地界历经战乱,王朝覆灭,又有强者率军横扫天下,建立了新的朝代。

  神仙洞府中,一切仍是那么安静,只有灰尘轻轻洒落的簌簌微响,不可察觉地隐约响起。

  在整整一百年之内,这本书一直都没有主角。所以在这期间发生的一切,都和本书没有太大关系。

  但终于有一天,灰尘覆盖下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

  百年的沉睡之后,他终于重生。

  ※※※伊山近昏昏沉沉地站在玉壁前面,身体不住地摇晃,似乎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身上积累的尘土那么厚,显然已经过了许多年头。

  “她们把我奸死之后,就这么丢下我,连埋都不埋,直接就穿上衣服走掉了!”

  想到那两个仙女的拔穴无情,伊山近各疋愤恨,又是伤心,心中颇感屈辱。

  他抬起头,凝神望着那面玉壁,隐约感觉到自己能够僵而不死,幸获重生,都跟这玉壁上面的金字有关系。

  因为是富家子弟,自然读书认字。他仔细凝视着玉壁,努力将上面的字都背下来。实际上,在被强奸的三年里,他每次醒来目光都是落在那面玉壁上,下意识地按照上面所说的进行修练。毕竟整天没别的事情可干,有点东西来消磨时光也是好的。

  但更多的时候,他是被动地接受女方的采补,在她们体内充沛灵力的驱使下自动运行经脉中的灵力,到后来都养成了习惯,即使在僵死的百年里,也一直在隐隐地运转着灵力,因此才能保住灵识不灭,最终苏醒过来。

  在玉壁边,有一面更为平滑的玉壁,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掠过那里,突然怔住。

  平滑如镜的玉壁上,映出了他的容貌,这是一张有些陌生的脸。

  他吃惊地伸手摸脸,发现自己的容貌已经改变了大半。

  肌肤白里透红,嫩得令人想要拈上一把。容貌也变得俊美无比,隐约有些像那两?个奸淫了自己的美丽仙女。幸好稚嫩中还带着几分阳刚之气,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英俊至极的美少年。

  更令他吃惊的是,这张脸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却是一个俊美男童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睡着的时候,修练的功夫让我改变容貌吗?或者说,被强奸了之后,脸会变得和罪犯一样?还有这身体,难道过了这么多年,反而会返老还童?”

  伊山近吃惊地想,用力拧着自己的脸,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在惊讶之中,他的腿突然发软,身体失去平衡,慌忙用手撑住玉壁,才没有倒在地上。

  当他的手碰到玉壁时,那上面的字迹突然消失,过了一会又浮现出许多行金光闪闪的字迹,只是与原来的记载已经截然不同了。

  伊山近瞪大眼睛看着那上面的字迹,隐约已经猜到了真相:“看起来,从前那些字是给女人练的,而现在的,就是给男人修练的法诀了吧!”

  ※※※伊山近摇摇晃晃地在山里走着,失魂落魄。

  他没有想到,从自己进山至今,竟然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时光。

  按照年龄来算,他的父母早就该作古了,从前认识的人,也不可能还有活下来的。

  就连他居住的小镇,也在十几年前遭遇战乱,被兵火焚烧一空。

  当时的镇民,早就因躲避兵乱而逃散无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即使侥幸能逃得生天,也未必还会搬回来住。

  现在在镇子原来的位置上,只有一个小村子,里面住的都是从外地搬迁来的人。

  他的生命,被人生生地偷走了一百多年,其中还有三年是在惨无人道的轮奸下度过的!

  家乡已经荡然无存,在这里,他只是一个过路的陌生人,承受着村民们好奇和戒备的目光。

  伊山近神魂俱丧,漫无目的地在山里乱走,心里只想着一个念头:“为什么会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两个仙女而起!

  那两个比他大上好些岁的成熟女人,强行污了他,把处男纯洁的心灵染上污垢,残酷地玩弄他的身体,足足有三年之久!

  她们的淫欲无休无止,强奸三年之后,就是铁人也要被她们活活奸死了。

  而且,做下这件骇人听闻的奸杀案后,她们竟然连衣服都不替自己穿上,就这样大模大样地离开,让他光着身子遗尸地下。如果不是意外修练了玉壁上的功诀,现在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

  他的心中如烈火焚烧,等到清醒过来时,赫然发觉自己已经站在芊里山最高的峰顶,眼前就是深深的悬崖。

  亲人都已经不在人世,只要再往前走上几步,就可以到阴曹地府去见他们了。

  伊山近站在悬崖边上,脸色变换不定,心中进行着激烈的交战。

  狂风迎面吹来,将他百年来留长的头发吹得飘飘荡荡,眼睛都被吹得几乎要睁不开。

  许久之后,伊山近终于下定了决心,繁握双拳,在风中悲愤地放声狂呼:“我要报仇!你们两个女人,白白奸了我那么多年,我发誓一定要奸回来!奸回来!”

  这狂烈的呼声,穿过疾风乌云,传向天外。

  自此时,暴雨狂风,即将来临!

  ※※※伊山近穿着一身乞丐装,蹲在城市的街道旁边,愤愤不平地盯着街上的行人乱看。

  他并不是因为好玩才装成乞丐的,实在是因为没钱吃饭,已沦落为真的乞丐了。

  经历了一百年,世事也和从前不一样。现在的皇朝,号称“大楚”是在战乱后成立的国家,但经过这些年休养生息,已渐渐恢复了元气。

  伊山近知道那两个女人是来自于“冰蟾宫”的,为了寻找她们的下落,以报失身之恨,特地进入大些的城市,到处打探消息。

  到底是城市,和他原来居住的小镇闭塞的风格不一样。或者也可能是因为一百多年后,修仙者的风格也些微有些改变,反正在这里他能听到一些关于修仙界的传言,和从前在家乡时截然不同。

  不过,酒肆茶楼里面的客人,都是些普通凡人,哪里知道修仙界真正的情况,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胡乱传言,作为茶馀饭后的谈资罢了。

  伊山近经过长途跋涉,走到大些的城市,衣服已经破斓不堪。幸好身上还带着些玉石,是从洞府门口费尽力气枢下来的,可以拿去当些钱财。

  可恨当铺老板娘欺心,看他穷困幼小,竟然诬他为盗,强夺了他的玉石。如果不是他跑得快,说不定被当铺里的那群护卫杀人灭口了!

  从当铺中逃出来后,伊山近不敢停留,立即逃出城去,一路跋涉来到了现在这座城市。路上没有饭吃,只能靠乞讨果腹,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地过日子,勉强没有饿死。

  现在,他饿得没有力气,只能蹲在路边,可怜巴巴地等着别人的施舍。看着那些衣着光鲜的行人从自己面前路过,却没有一点赏赐,让他心中愤怒,对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充满敌意。

  在他怀里,其实还装着一些珍珠样的东西,是强奸他的两个女人眼睛里面流出来的,掉到地上,就变得像珍珠一般。

  两个人流出来的泪珠不一样,有的大些,有的小些。伊山近不明白“处女仙泪”的宝贵,因为上次玉石的事情,也不敢拿去卖。而且这些东西毕竟不是真的珍珠,如果让人看到,说不定会引来更大的灾祸。

  伊山近正在出神,突然眼前飞过一物,扑地落在地上。

  那是一块小小的银锭,看起来大约有一两多重。虽然不是太多,也足以让他衣食充足地过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迅速抬起头,望着远去的一辆豪华马车。从车窗里,露出了一个小女孩漂亮的脸蛋,正在笑嘻嘻地朝着他挥手。

  伊山近的眼眶湿润了。在经历了成熟女性的强奸蹂躏之后,又被当铺老板娘欺骗抢劫,现在面对善良女孩的帮助,更加感觉到她的善心如此纯洁可贵。

  马车渐渐远去,伊山近叹了口气,伸手去拾银子。

  手刚摸到银锭,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他的手上。

  “啊!”

  伊山近痛得惨叫一声,抬头看去,只见一群乞丐横眉竖目地把自己围在中间。

  为首的几个乞丐,身材健壮,膀大腰圆,将他团团围住,怒喝道:“小子,你是哪来的,敢到这里来抢地盘?”

  伊山近吓了一跳,知道自己不小心闯进了丐帮的地盘,挡了别的乞丐的财路,这一次恐怕是逃不掉一顿毒打了。

  一个胖子喝道:“管他是哪来的,先拆了他的骨头再说!”

  他看起来倒像是刚沦落为乞丐不久,比别的乞丐都胖一些,当然也可能是在帮里地位较高,能多吃些富含高蛋白的东西,又不用干活,所以才养得这么胖。

  “等等!”

  一个满脸麻子的乞丐和善地笑了笑,龇着满口黄牙,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些异色。

  他踏前一步,伸手来摸伊山近的脸蛋,咽着口水道:“这小子长得很白净嘛,细皮嫩肉的,不知道屁股是不是也这么嫩?”

  伊山近慌忙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脏手,念心得直想吐。

  胖子一怔,随即想起这位头领的爱好,立即改口喝道:“帮主说得不错,把这小子逮回去,摸摸他的屁……身上有没有藏什么犯禁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就要留下来好好地审问!”

  另外几个壮实的乞丐也围上来,哄笑着向伊山近吹口哨,其中有几个乞丐尝过头领的滋味,还向伊山近抛着媚眼,一副幸灾乐祸外加色迷迷的表情。

  伊山近听得眼睛都红了。自己被女人强奸了三年还不算,现在连男人都对自己动了歪心思!

  如果没有这话,他扭头逃掉就行;可是现在怒火狂燃,再也忍耐不住,看那个麻子帮主淫笑着上来乱摸,突然向前猛冲,挥起拳头向着那张麻脸狠狠砸去!

  砰的一声,麻子被整个砸飞,脸上一片殷红热血,鼻梁都被砸断了。

  伊山近怒吼一声,飞脚踹翻胖子,扭头就跑。

  在后面,一大群乞丐如梦初醒,都狂呼乱叫着追上来,嚷着要把他活活打死。

  伊山近知道惹了大祸,拔腿飞奔,一直向城外跑去。

  在沉睡百年之后,他岭现自己奔跑的速度比从前快了许多倍,耐力也极强,想甩掉这些家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然的话,上次在当铺里面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逃掉。

  不仅如此,他的力气也比从前大了许多。像刚才那一拳打飞了麻子帮主,从前他可是打不出这一拳来。

  伊山近轻松地在前面跑着,后面一群乞丐拚命地紧追不放。就连那个麻子帮主也不知从哪里强拉了一头驴,骑在驴上拍驴狂奔,捂着鼻子问声闷气地怒吼:“逮住那小子,大家一齐上,干烂他的屁眼!谁敢不上,就打断他的腿!”

  追在最前面的几个乞丐轰然欢呼,目光灼热地盯着伊山近的背影,奔跑的速度比从前快了许多。

  伊山近气得面红耳赤,随手从路边抄起一柄锄头,大步向前飞奔。

  一个农夫提着裤子从草丛里奔出来,惊叫道:“那是我的!还给我!”

  没喊两声,后面追来的强壮乞丐就将他推翻在地,怒骂道:“别挡道,快滚开!”

  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伊山近手里拿着锄头,跑起来还是十分轻松,不疾不徐地跑在一群乞丐的前方,在城外的原野中轻快地奔跑。

  那些乞丐渐渐跑得慢了,呼吓呼吓地喘着粗气。伊山近也放慢步伐,让他们有追逐的兴趣,免得跑得太快,真的把他们甩掉了。

  原野上空无人迹,只有一群乞丐追逐奔跑,渐渐跑到原野深处。

  后面的丐帮成员都已经快要累瘫了,他们的帮主却还驾着毛驴怒吼:“快追!谁跑得慢了,回去吊起来打!”

  乞丐们勉强打起精神,拖着沉重的双腿向前奔跑,嘴里有气无力地大骂伊山近,可是怎么也追不上他。

  追逐一阵后,麻子帮主开始习惯了驾驴,脸上的剧痛也减轻了一收,仙驴疾迫,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指着伊山近破口大骂,把市井粗言劈头盖脑向着他砸过去,越骂越是狠毒下流。

  伊山近听到身后传来的恶毒咒骂声,扭过头,看着那张丑恶的麻脸,突然停步,愤怒地挥起锄头,向着麻脸上狠狠砸去!

  这一锄速度极快,又是出其不意,麻子惊慌地大叫一声,来不及躲闪,被锄头重重砸在脸上,整张麻脸血肉横飞,惨叫着跌下来,在地上溅出大片鲜血。

  毛驴嘶叫着大步逃走,后面的乞丐本来都快要累得瘫倒了,看到这一幕,都惊叫着围上来,抱起麻子狂呼大叫。

  伊山近反过身来,挥起锄头,狠狠一锄砸在一个壮实乞丐的后脑上,将他砸翻在地,脑袋上飘出一片血花。

  另一个乞丐见势不妙,慌忙举起手里的棍子打过来。伊山近怒喝一声,高举锄头,以狂暴之势猛砸下来,一招就破了他的棍法,锄头砸在他的胸膛上,将胸骨都砸碎了。

  看着最壮实的同伴倒在地上半死不活,伊山近又是如此下手狠辣,一副红着眼睛收买人命的模样,二十多个乞丐亡魂大冒,胆小的就已经准备开溜,聪明的直接拔腿狂奔,向着各个方向逃去。

  “不许跑!都给我留下来!”

  伊山近受了一肚子闷气,小菊花也惨遭乞丐们的威胁,怒火早就冲上脑门,哪肯放他们逃走。

  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胆子更小的乞丐吓得手脚发颤,只有那些胆大心细的乞丐才能不畏他的恐吓,拚命地飞速逃走。

  这其中,那个提议逮住伊山近摸一摸的胖子跑得最快,别看他胖,耐力却比别人还要强一些,只是比起伊山近的耐力,那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了。

  伊山近冷哼一声,举着锄头追上去,轻松地大跨几步,追到胖子身前,突然一旋身,锄头狂挥横扫,重重砸在胖子的膝盖上,只听一声脆响,胖子惨叫着扑倒在地,痛得满地打滚。

  伊山近已经杀红了眼,哪还管什么后果,举锄狂砸,砰砰几声,把他四肢都狮断了,最后一锄砸在后颈上,将他的颈骨也都砸碎了。

  别的乞丐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快要瘫倒在地。伊山近转过头,凶狠的目光扫视着这群家伙,彷佛恶狼盯着一群老鼠。

  还有几个不信邪的,趁着他追杀胖子的时候四处乱跑,可惜刚才体力消耗过巨,没跑几步就气喘如牛,被伊山近轻松地追上去,挥锄砸碎了脊骨。

  别的乞丐都吓得跪了下来,伊山近还不肯停手,冲过去盯准几个乞丐挥锄乱砸。

  那几个人,刚才都是用淫邪目光盯着他下身和脸蛋猛看的,曾经被强奸的伊山近对这种目光极为敏感,一想到这些肮脏的家伙也打算强奸自己,简直都要气疯了,下锄绝不容情,把他们砸得骨断筋折,其中有两个还迸出了脑浆。

  剩下十几个乞丐,都吓得半死不活,趴在地上拚命地磕头,哭泣哀嚎道:“爷爷!是小的们瞎了狗眼,求你宽宏大量,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

  伊山近红着眼睛怒视他们半天,心中怒吼道:“原来这就是生杀予夺的感觉!那两个好色仙女,也是这么看我们这些凡人的吧?”

  “根本不把我们凡人当人看吗?想杀就杀,想奸就奸吗?奸杀之后直接弃尸当场,连埋葬这种事都懒得做吗?”

  伊山近仰头望着天边夕阳,心中的悲愤简直无法抑制。

  看看地上,已经死伤遍地,剩下来的大都是些十几岁的小乞丐,因为侥幸没有用淫邪的目光看他,才留了一条活命。

  “去,把那些受伤的家伙都用石头砸死!”

  伊山近咬牙下令,看乞丐们还迟疑不敢动弹,怒火涌起,突然举起锄头,凌空挥下,将一个中年乞丐砸得脑浆迸裂,惨死在地上。

  这家伙虽然没有用淫邪目光看他,可是也骂了几句粗话,提到伊山近的下身和父母。伊山近刚才不小心漏掉了他,现在正好拿他来立威。

  剩下的小乞丐吓得放声大哭,有几个甚至屎尿齐流,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摸起石头,嚎哭着扑到麻子帮主等人身上,挥石狠砸,直把他们砸得血肉模糊,气息断绝,才哭着丢下石头,跪在伊山近面前磕头,口口声声,只求能饶了他们活命。

  伊山近拄着沾满脑浆的锄头站在月下,彷佛月下恶魔一般,用通红的眼睛盯了他们半天,突然问:“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那些小乞丐都已经被吓破了胆,现在虽然力气恢复,也没有人敢和他动手,听他问起,都颤抖着不敢答话。

  一个年约十六、七岁、脸上生着黑痣的乞丐胆子稍大一点,慌忙答道:“是大爷你……”

  “嗯?”

  伊山近怒视他一眼,喝道:“你说什么?”

  那乞丐亡魂大冒,慌忙叫道:“不,是我们杀的!这些人都是我们杀的!”

  伊山近眼中凶光稍敛,扫视了那群小乞丐一眼,沉声道:“你们怎么说?”

  “是我们杀的!”

  乞丐们嚎哭着承认了罪行,没有人敢和他冰冷的目光对视。

  这样一来,每个人都犯了杀人重罪,再也没有人敢出头告发伊山近的杀人罪了。

  伊山近冷笑一声,喝道:“不对!他们是分赃不均,互相斗殴而死!你们说是不是?”

  小乞丐们如蒙大赦,慌忙大喊道:“爷爷说得是!他们是因为讨来的钱太多,都起了黑心,互相打斗死的!”

  “既然这样,你们就把他们埋了吧!”

  小乞丐们一齐动手,在荒野中挖个大坑,把那些死去的乞丐都塞进去,草草埋葬。

  从尸体上面,搜出来一些钱物,由黑痣乞丐捧着放到伊山近面前,跪地乞求道:“大爷神功盖世,请大爷带领我们,让我们免受别人的欺负!”

  他倒是看得很准,伊山近虽然力量强横,可是显然无处可去,不然也不会在街上讨饭了。

  若是请他当了头领,不仅伊山近有了落脚之地,他们也不用担心他再杀人灭口,以后别的乞丐来抢地盘时,还能仰仗伊山近击退他们。

  伊山近冷哼一声,命令道:“这些钱财,你二记录下来,先由你保管吧!·”于是,伊山近就成为丐帮的帮主了。

  ※※※说是丐帮帮主,伊山近手下管着的也不过二十多个乞丐,地盘也只有城西这一块。

  对于丐帮事业,伊山近不是很热心,也不想向着这条金光大道继续发展,因此对于抢更多的地盘毫无兴趣,只要管好自己手下这些人就行了。

  乞丐打探消息可是很好用,伊山近把手下都撒出去,让他们打听修仙门派的消息。可是这些都没有用,乞丐也是凡人,只能在凡人的社会里面打听,最后还是一点有价值的消息都得不到。

  唯一跟强奸了他的那两个仙女有关的消息,是一个小乞丐在路边听人提到了“冰蟾宫”这个名字,似乎是一个很古老的修仙门派,势力绝大,没人敢惹。

  修仙的人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伟大存在,被凡人视为神仙,就连城洲的,I’[’衽爷们也只有对他们磕头礼拜的份。而这些乞丐又只能对官老爷们恭敬地磕头,彼此间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按这样算起来,处于修仙界顶层的冰蟾宫,实力根本就不是凡人社会底层的伊山近能够撼动的。跟冰蟾宫比起来,他连只刚出生的小蚂蚁都不如。

  他早就知道仇人的强大,以及她们背后势力的可怕,既然决定走上报仇之路,这些都不能动摇伊山近报仇的决心。

  闲来无事的时候,伊山近教自己那些部下练习枪棒。他从前在家里时,也跟护院武师学过一些粗浅的枪棒功夫,比起这些乞丐倒是强得多了。

  但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待在城西的破庙里,盘坐在神像后面修习仙法。

  当初玉壁上浮现的法诀,已经被伊山近牢牢记住,即使不太明白也不敢有丝毫忘却。

  而且他在搜索洞府的时候,意外地从桌子下面找到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沾满了灰尘,似乎是不受人重视的东西,被随手乱扔在这里。

  但谢希烟不重视的东西,对于凡人却是不司触及的珍贵物品。其中胡乱写了一些仙诀和按术,伊山近大都看不太懂,即使懂了也没办法修练。

  因为灵力不足的缘故,即使捏着手诀,念出咒文,还是毫无作用,能不被反噬就算运气了。

  不过其中有一段,记载的法诀浅显易懂,共分九层,正好供新手修练之用。

  谢希烟当初入道时好像也练过这一功法,后来修为大成之后,见识增长,把它随便修改了一下,定名为“海纳功”取海纳百川之意,记在这个小册子里面。

  伊山近看到是入门的功法,当然要拿来修练,每天引天地灵气入体,练化为自己的灵力,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修练有成,好去找上冰蟾宫,报那三年强奸之恨!

  他的衣食,都有乞丐们负责供应。这些天里,伊山近带领小乞丐们和来抢地盘的同行打了几架,各有胜负,倒也没吃什么大亏,牢牢地守住了城西这块地盘,因此威信也稳稳地树立起来。

  修练了一个月,还没有见什么成效。伊山近知道不能着急,如果修仙这么容易的话,那么大家就都去修仙,长生不死了。

  这一天中午,伊山近正坐在庙里声坐修练,突然听到外面有一阵喧闹声,就散了功力出门去看。

  来的却是自己的一群部下,五、六个小乞丐围住一个衣衫褴缕的孩子,逼着他向破庙走来。

  伊山近疑惑地看了一眼,朝着为首的黑痣乞丐问道:“小黑,怎么回事?”

  “小黑”是浑名,因为本名他自己都忘了,从小作为孤儿,被人这么一直小黑小黑地叫着,自己也都习惯了这个名字。

  看伊山近问起,小黑慌忙躬身施礼,恭敬地回禀道:“锄禾帮主,这家伙占了我们的地盘讨钱,居然没有来拜码头,所以带过来请帮主处置!”

  所谓“锄禾帮主”其实就是对伊山近的尊称。因为他被人轮奸了三年,颇觉无颜面对祖先,干脆连本名都隐了,自己取了个化名,以后丢脸也就是丢“锄”家的脸。

  当初干掉麻子乞丐一伙的时候,他用的是路边检来的锄头,道边田地里又长满了禾苗,所以随口取名,说自己姓“锄”单名一个“禾”字。

  至于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姓锄的,他根本就不关心,而那些小乞丐也不敢表示怀疑,这名字就这么叫起来了。

  伊山近拿眼扫了那孩子一眼,看她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容貌白哲俏丽,却是一个小女孩,衣服破烂,满脸都是惊慌之色。

  伊山近到底是有钱人家子弟,看她的衣服质地,就像是大富人家穿的衣衫,只是破斓成这个样子,又染满了泥土,本色都看不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伊山近拖长声音问,当了这些天的帮主,已经把王者之气培养起来了,举手投足之间,倒也颇有威势。

  “我、我……”

  女孩张口结舌地说,声音倒是挺清脆悦耳,十分好听。

  小黑凑过来,陪笑低声道:“启禀帮主,这家伙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依小的愚见,帮主一个人住着寂寞,不如让这小丫头服侍帮主……要不然,帮主把她收了房,晚上好好地调教调教她?”

  伊山近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小黑脸上淫邪的笑容,突然勃然大怒,狠狠一个耳光把他打翻在地,暴跳如雷地大叫道:“禽兽啊!才这么小的女孩,你就要我上她!不怕弄出人命吗?”

  小黑捂着脸倒在地上,含泪回道:“八里村的李员外上次收房的小丫头比她还小几岁,当晚也是惨叫连天,现在不也没死!”

  “你还敢说!”

  伊山近一脚踹过去,想起自己当初的悲惨遭遇,不由心如刀绞,连续几脚暴踩,踢得小黑没命地惨叫,连滚带爬地逃了开去。

  伊山近强压住怒火,知道再这么下去,只怕真的会打出人命,也就任他逃开。

  这些天里,他也在暗自警醒,发觉自己的性情暴躁了许多,时常控制不住怒火。

  其实这也难怪,他本来是富裕人家的孩子,深受家里人宠爱,幸福生活过惯了。谁知遭逢大变,被两个年长他许多岁的成熟女子拘禁在密室里蹂躏了好几年,就是正常人也要被折磨得心理变态了,何况他还是一个正值青春期的敏感少年?

  从那之后,他就对性的话题极为敏感,上次麻子也想学仙女的行为,却又没有仙家的本领,结果被他一怒挥锄,杀尽了那伙色狼。

  犯下了杀人大罪,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反正他是斓命一条,家和亲人都没有了,现在也只是为了报仇而忍辱苟活,死不死都没什么大不了。

  在那次疯狂发泄过之后,心里好受多了,所以这些天他才能比较平和地对待手下,恩威并施,让小乞丐们安心不少。

  伊山近愤愤地瞪了围观的乞丐一眼,伸手抓过当中的女孩,问:“饿不饿?你从哪来的?”

  女孩点点头,怯生生地道:“饿,在野外走了几天,好久没吃东西了!”

  “过来,吃饭!”

  伊山近吩咐那些小乞丐把乞讨来的食物奉上,席地而坐,检些干柴生起灶火,用瓦罐煮好了,大口吃起来。

  他是帮主,当然吃最好的食物。而那个女孩因为有和他类似的遭遇,也受他占眼,拿些食物喂她,填饱了她的肚子。

  一边吃,伊山近一边谆谆教导,告知她作为乞丐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想吃饱饭是不是?那就得去要!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不干活的别想吃饭!哑巴,你带着她,让她去你那条街上要饭,别让人欺负了她!”

  坐在火堆对面的一个中年乞丐憨憨地点着头,啊啊哇哇地表示绝不敢违背帮主的命令。

  伊山近扭头看看女孩,发现她确实容貌美丽,气质清丽脱俗,果然是一个美人胚子,如果就这么放到街上,说不定会有麻烦。

  他伸手抓了一把炭灰,随手抹到女孩的脸上,触手柔滑娇嫩,好像比大户人家小姐的皮肤还要好。

  女孩惊惶地瞪大眼睛,也不敢躲,任由他在脸上摸来摸去,抹了满脸黑灰,遮掩住了她的花容月貌。

  伊山近语重心长地教导她:“别弄太漂亮了,得脏一点,才能少些麻烦!不然的话,说不定会有那种变态色魔看上你,把你拖回家去放在床上,用大棍子戮你下身,弄得你痛得要死!所以要把脸抹黑,知道了吗?”

  女孩柔顺地点头,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

  “对了,报上名字来吧!既然加入我帮,总不能连个名号都没有吧?”

  “我、我都不记得了……”

  女孩怯生生地道,低着头,很不好意思地说:“从前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嗯?”

  伊山近偏着头盯着她看了半天,道:“行了,你不想说名字,也随便你。嗯,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他抬头看看天上的烈日,随口道:“反正现在是正午,我在中午把你捡来的,就叫“当午”吧!”

  “好名字啊,好名字!锄禾帮主果然有学问,起的名字也这么富有诗意!”

  一群乞丐轰然叫好,拚命地奉承伊山近。

  女孩惶惑地看看他们,再看看伊山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名字。

  吃完了饭,伊山近叫哑巴带女孩去街上乞讨,其他小乞丐们也各去自己的地盘打板要饭,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神像后面凝神修练。

  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伊山近却也不着急,沉下心来体会引天地灵气入体的感觉。

  当年伍子胥一心报仇,可是仇人运气太好,没活几十年就隔屁了。伍子胥听闻噩耗,嚎啕大哭,痛不欲生。

  伊山近却没他这种顾虑,那两个仇人都命长得很,一定能等到他去报仇·只要他能获得报仇的能力!

  不知修练了多久,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伊山近暗叹一声,正想收功走人。突然听到庙外传来了脚步声。

  那声音十分轻盈,一路走进庙里,犹豫着向着自己这边接近。

  伊山近现在已经变得耳目聪敏,一听就知道是个体重很轻的女孩的脚步声。

  而在庙门外,他还听到了哑巴的脚步声,应该是他带着当午回来了。

  也只有当午才会到这后面来找他,如果是别人,早就看惯了他的修练姿态,没有人敢来打扰他练功。

  脚步声逐渐走到身边,伊山近微皱眉头,正想睁开眼睛训斥她几句,叫她以后要守点规矩,不要再来烦他,突然心中一动,体内升起了被强奸的感觉。

  这就是灵力在经脉中运转的奇异感觉,只有在被强奸的时候才出现过,三年下来,已经铭心刻骨,根本不可能忘记。

  在经脉中涌现的灵力,只有极细微的一点点,可是和从前修练时毫无感觉相比,不啻天壤之别。

  修练了这么久,他终于入门了!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将踏入仙家门槛,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而在这个世界,即使是一个普通的仙家弟子,也要远远强于凡人,受无数凡人顶礼膜拜,视为大罗神仙,敬畏至极。

  伊山近压抑住心中的震骇惊喜,努力引导灵力在经脉中运行,让那一点点灵气流过身体各处,滋润着已经枯竭的经脉。

  当午犹豫地走到他的身边,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着他胀红的脸庞,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徘徊在他身边,不舍得离去。

  她靠得越近,伊山近体内的灵力波动就越是厉害,原本只是微弱得几乎不可觉察,现在却十分活跃,在经脉中运行的速度也变得更快。

  伊山近耐心地引导着它在经脉中运转了几个周天,感觉灵力越来越强,就像从一丝水痕变成了一滴露珠,比从前有极大的进步。

  庙门外传来了乞丐们的说话声,显然是行乞归来,正准备做饭吃。

  伊山近收了功力,将灵力纳入丹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当午,目光闪动,复杂莫名。

  “你究竟是什么人?”伊山近沉声问道。

  “我、我……”

  当午俏丽的小脸上升起惊讶迷惘的神情,倒不像是装的。

  伊山近眯着眼睛仔细看她,隐约觉得她和那两个强奸自己的女子有些相似,这种相似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让他心中充满了危机感。

  人世间的女子他也见过一些,漂亮的也有,但都和当午的感觉不同。那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灵飘逸,就像那一对玉洁冰清的仙女一样。

  “我真的不记得了!”

  当午在伊山近冷峻目光逼视下,以手掩面,吓得差点哭出来。

  伊山近眼中的寒意渐渐敛去,站起身来,随手挥一挥衣衫,沉声道:“以后你不必出去行乞了,就留在我身边服侍!”

  说罢,他迈步向着庙外走去,不再看当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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