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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十九)

  昨晚后半夜下了一场雨,巷子里的人家种植于门前窗下的花花草草被雨水打成残枝败花,但灼热粘滞的空气却是被洗干净了,出入于巷子里的人们重新穿上衬衫和长裤,持续了一个夏天的萎顿精神也便焕然一新。

  赵丽还窝在被子里,昨晚一夜风流到天蒙蒙亮时才回的家,累得一挨着床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赵丽做为雪森家的远房表姐,如今又是亲上加亲的大姨子,自然对于雪森的婚礼有做最后一次视察的责任,经过这些天的修缮置弄,里面当然是蛮好的啰,下面地板闪亮,上面彩色的纸带飘荡,红绿灯光,喜气洋洋。外走廊上开了三盏灯,灯光把庭院照亮了一半,使得那些花木扶疏半明半暗。明处枝叶繁茂,暗处深不可见,好像他们的庭院是广阔无边。

  她的两个女儿也来锦上添花,把大人们用剩的红纸条做成小花缀在树枝上,像农村的姑娘春天祭花神,纸花在灯光的照耀下,以假乱真。

  夜深了,赵丽支走了一对女儿,赵丽觉得自己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她无法抑制从心里喷发出来的欲望。她醉眼朦胧中看着雪森站在布帘旁边,无言而关切地注视着她,赵丽的一双眼睛是能勾魂的,她只要眼睛向你这么一乜,只要你是男人就会魂不附体。

  两个人真够疯狂的,也许都知道可能是最后的一次,或是那张新床,上面的锦被华盖撩拨起了她欲望,她一连数次高潮涌现。

  这时她只着乳罩内裤光赤着身子倚窗观望外面的巷子,等待那辆披红戴绿的嫁妆车经过,但嫁妆车迟迟没有出现,她猜想是什么事眈误着了,后来她隐隐地听到远处有鞭炮声炸响,禁不住舒了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今天早晨牵挂的就是这样热烈持久的鞭炮声。

  她精心地打扮着自己,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长裙曳地虽然端庄高贵,却又像是年少的女学生,和她的身份不配:旗袍坎肩显得素净典雅,却又缺少活力显得琐碎复杂。

  最后决定穿一双白色软木响底的高跟鞋,肉色长简丝袜,上罩一条湖绿色西装套裙,使得白色的鞋和绿色的裙形成柔和的对比:上身穿一件白缎、敞领、带花边的短袖衣,又使得上下的白色归于统一。不施脂粉,唇边却抹得十分红艳。

  一头蓬松的长发用条红色的丝带拢在脑后,既有年轻的淡雅,又有鲜艳的魅力。

  有一辆三轮的嫁妆车过来了,东西堆得太高,把顶蓬都掀开了,大小五件电器,六条崭新的被子,好像都是真丝和软缎。再后面就是新娘的车子,虽说现在已没有盖头蒙脸,但三轮的顶蓬也遮得严实,赵丽听见雪森家门口的方向有鞭炮声稀稀落落地响起。

  雪森家门口挤满了前来赴宴和看热闹的人,所有过路的人和车辆都必须小心翼翼地穿过这些欢乐而无所事事的人群。赵丽穿梭躲闪着从人堆里经过,院子里大群老娘们小媳妇正扎做一堆对装饰一新的雪森家品头论足指手划脚地议论。

  这工程一结束,东西买齐,走进去一看,真是满屋生辉。抬头看,黑呼呼的屋梁和椽子不见了,白色起伏的钙塑天花板,枝形的吊灯亮晶晶的:低头看,破碎方砖不见了,淡黄色的白水泥上划了格子,像拼木地板似的。双门冰箱放在厨房里,双缸洗衣机放在天井里,彩电和音响放在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宽大的弹簧床,一套组合柜,连被子都是新的,眼下流行的结婚装备应有尽有。

  扬伟也很早就来了,他代表他的家里向雪森表示了祝贺。扬伟现在已是一家金融机构的经理,正是少年得志风华正茂时刻。这么大的新鲜事儿扬伟是不能不到场的,雪慧这个暑假回不来的,多次致电要他一定要参加。

  赵丽的两个宝贝女儿小妮和小婉当然也要来,还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两个人都像是骨头轻得站不稳,老是伏在人家的肩膀上叽叽喳喳的。

  他看见赵丽在天井的临时搭就的厨房里搬着碗碟,就走过去了。“来啦?去喝杯喜茶吧。”赵丽嘴里招呼着,手却不停地在忙着什么。扬伟就从裤袋里里拈出一个红纸包,放在一只碟子上。

  “你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赵丽佯嗔道,“让你别送礼,你还是送了,反倒让我难办了。”

  扬伟摇了摇头,他看了四周围一眼说:“真热闹。”

  赵丽朗声笑起来,“结婚喜日就要这份热闹,你去雪森的新房玩玩吧,新郎新娘都在里面呢。”扬伟走到新房的门口,看见里面人更多,喧哗的声音也更其热烈,他又折身离开了。

  早早的阿炳就敲开了吴四家的门,两个人一起到了街上的茶楼叹早茶,阿炳对他说马上就要回泰国,老吴劝说着再缓几天,不然至少也该饮了雪森的喜酒再走,都是街坊邻里的。阿炳托他送上一份厚礼,而吩咐着老吴,他在银行里替他存上好大的一笔钱,让他随心所欲的支配。

  阿炳说出来的数目大得老吴不相信,阿炳没有偷渡过番时有个绰号大炮炳,在这附近的三街六巷尽人皆知。说这话的时候阿炳让浓重的烟雾从嘴角喷出,横隔在他们两人面前的烟雾固执的翻腾着,飘在他们的脑额四周。

  老吴知道阿炳有难隐的苦衷,宽厚地说:“老弟,如若你信得了老哥就说,家里我会帮你看顾的。”阿炳心慌意乱又不吐不快的,最后还是把老婆和儿子的事和盘托出。他的话音显得缓慢无力,老吴听着有些像是喃喃自语,混失在茶楼周围五六个年轻人狂笑声里。

  老吴支着耳朵努力听得仔细,他也有点惊奇,但随即放慢着口气说:“你要是让我拿主意,就把这事烂到肚子里,让它变成灰,家丑不可外扬,何况她一女人这么多年也不易。”

  其实这巷子里也并非圣洁之地,在那一片黑压压的大屋顶的下面,免不了有人欲横流,那些吃饱了的狂蜂浪蝶,本来就要寻花问柳,突然发现有一朵无主的鲜花就在身边,便大献殷勤,各显神通,有的得手,有的也未成功,与其来了个外人,一时之间把个巷子附近闹得沸沸扬扬,翻天覆地,倒不如,老吴这么想着但不敢说出口来。

  老吴接着说:“毕竟你儿子是傻了的,他可不懂人情世故的啊,这怪不得他的。”阿炳弹去香烟头上一段惨白色的长灰,颓然靠在椅背上,再也没有话了。

  从巷子里拐个弯,就是城市的一条大街道,那真是热闹的去处,临街的一骑楼上,三儿轻快地走进他精心装修的盥洗间里,他要打开煤气热水器洗淋浴,在天顶玻璃和三面大镜子的折射下淋浴,这是三儿在梅萍家时每天起床后必需的一道仪式。

  台式音响里是目前流行的电子琴音乐,三儿的心情因为音乐和沐浴而变得舒畅,四面镜子里反映出了一个男人优美耐看的裸体,宽肩,长腿,肌肉线条分明而不显粗蛮,三儿喜欢从四个不同的角度分析研究自己的身体,得出的结论几乎都完美无缺。三儿一边淋浴一边挥舞着拳头对镜中人说话:“你不错,你真他妈不错。”

  三儿淋浴完毕在身上喷一点儿男士香水,只是一点儿,香水的香味强度必须维持在若有若无的界限上。

  梅萍还没进卫生间就已掀起了睡裙的下摆,雪白的肚皮看起来光洁而平坦,毫不隐讳两腿间黑绒绒的一片。她坐到了抽水马桶上解溲,手却绕过三儿的屁股抚摸着他胯里的那根阳具。

  三儿让自己侧过身去,他宽肩厚背,浴衣敞开露出胸部紧实的肌肉,腹部扁平。在梅萍看来,他就是男子汉的化身。她抓着他的手引导他把手指送到了她的嘴唇,指关节以上全送进去了,他搔了搔她的下颚,她感到脸都变得火辣辣的,乳房有些饱胀,她毫不掩饰地用欣赏和情欲亢然的目光打量他。

  “还想要吗,不行了的,我要赶去参加雪森的婚礼。”他悄悄地说,并轻轻地抚摸她的胸部,以尖巧的手指从她身体掠过,梅萍懒洋洋地挺起身子并将嘴唇朝他送去,他边发出低沉的声音边逗弄她,同时又以一只熟悉的手抚摸她。

  和往常一样,接触他的皮肤就使梅萍产生了强烈的冲动,她确实喜欢这个玩意儿,三儿跟她这么多年了,只要他吹个口哨什么的,她准会凑过来,来时还扭着她漂亮的臀部。三儿将她揽进了怀里面,她向上旋着身子,他们的嘴揉和在一起,相互拥抱着直至上气不接下气,梅萍气喘吁吁地一面紧贴着他,一面用她的指甲戳三儿的背部。

  两个人纠缠到了一堆,相拥地出了卫生间,三儿边亲吻着她边说:“好了,你也快要迟到了。”说着,他脱去浴衣拎过衬衫。

  他回过头时见梅萍双腿扩张着端坐在床沿上,随即改变了主意把衬衫扔掉在地,过去把她的上身放在他的鼻孔前。她总屈服于他的任性,任他摆布,有时,甚至超过她自己的欲望。三儿狠狠地将阳具捅插进去,并奋力扳开她的大腿,梅萍一个身子往后一仰,凑高着屁股迎接着他的撞击,这个姿势是她最沉醉觉得最具冲击力的,并能一下就能把她带向情欲的顶峰。

  “别停下,别停。”梅萍气喘吁吁地叫唤起来,身体也随着掀起腾跃,眼前这男人的粗硕的阳具在她里面搅得她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快感如潮起浪涌从小腹一直漫延扩散,席卷全身,她觉得里面一阵阵抽搐,阴道在紧绷地收缩,从子宫深处一般酸麻动人心肺的淫液渲泄而出。

  这滚烫的汁液也感染了三儿,他总能准确地把握住她的需要,只见他沉腰将那阳具紧抵在她里面,任由那柄东西暴胀伸展,然后才欢快迭迭地送出他的精液来。

  梅萍让他激射的精液袭击得一顿昏眩,脑子里短暂的一阵空白之后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她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心里想着,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男子,她绝不会轻易放弃他的。她抚摸着三儿有了些汗水的屁股,柔声地对他说:“快穿衣服吧,别眈误了。”

  “真的是善解人意啊。”三儿俯下身在她的脸颊亲吻了一下说。

  梅萍腾起身动情地搂抱着他的脖子:“不要离开我,立新,你也结婚吧。”

  立新是三儿的大名,三儿一时愣住了,梅萍随即接着说:“不是跟我,我让红春嫁给你。”

  三儿立新赶到雪森家时,见扬伟孤独地呆在一处,雪森家里蚂蚁般的人群和乱哄哄的气氛都使他不适。他不知道该坐在哪里,也不知道该跟谁说话。他的内心再次充满了孤独的感觉,整个雪森家没有一个适宜于他的地方。以前他就甚少到雪慧家里,不知道为什么雪慧很少同他交流她的哥哥,他跟雪森既不亲近也没隔阂,属于平淡泛泛的交情。

  终于等到了开席的时候,桌子摆在花厅上天井中,红布蒙面盘碗都张贴着红色的双喜,雪森双臂平展起来招呼着客人入席,这些客人倒反而不敢随便了,都站在圆桌的四周看着,看得馋涎欲滴,却不敢率先入席,好像做客的人必须规矩点。

  赵丽过来开着玩笑推掇着众人,大家一阵哄笑,笑声会使人变得随便,一个个抢占座位,拿起酒杯,老吴要喝白酒,暴牙李要喝白兰地。扬伟脱掉了那件十分好看的外套,使得手臂的动作灵活点。三儿把脖子里的领带拉拉松,好像那抽紧的领带会妨碍食物的下咽。

  白兰地打开了,白酒也倒满了杯子,先上的冷盆被三双纤手搬上来了。厨师是外头请来的,很会做菜,也见过大世面,那几只梅花形瓷盘里的冷菜是红黄蓝白,五彩缤纷,衬得红木圆桌像一个花坛似的:熏鱼,羊糕,油爆虾,白斩鸡,干切牛肉,卤猪肝,香菜肚丝,油煸青椒,菠菜拌茶干,还有红通通的山楂糕,又酸又甜让人见了垂涎欲滴。

  一经端起了酒杯,这里就变热闹了起来,三儿端起杯子对着扬伟连干三杯,暴牙李就笑着说:“三儿你是怎的,专拣软柿子还是跟人家有仇。”其实三儿从见了扬伟的时候就横竖不顺眼,还不是仗着他家老子才把这巷子里的一朵鲜花采摘了去,三儿从不曾对雪慧有过任何幻想,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只有他的个子他的相貌还尚有可言,但其它的一切三儿都配不上。

  扬伟就感到两耳轰鸣,透不出气。

  这真正称得上是乌烟瘴气了,喝酒的人几乎都会抽烟,烟雾和酒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花厅里,没有通风设备的后堂里油烟纷飞。喝酒的人都在谈天说地,每个人都想提高嗓门让别人听见,结果是造成了一片巨大的轰鸣,谁也听不清谁讲了一些什么东西。

  酒徒们就欢喜这种氛围,一片混沌,天地合一,只管信口开河,不用担心后果,因为谁也听不清楚谁讲了些什么话,或者是谁也不想听清楚谁讲了些什么东西。

  扬伟觉得头有点发晕,胸间堵得很不舒服,便起身离开了座位,他在后面的卫生间里,想吐又吐不出,只觉得肚子里面搅动得难受,不觉踱到了新房里,里面桌子上摆放着一对红蜡,蜡烛跳起一朵高高的火焰,一闪一闪的,桌子上横放着一碗汤圆和几碟剩菜。

  赵青独自斜靠在婚床上,她穿一件雪白的无袖绸缎的婚纱,上身绷得很紧,故意把一对乳房突在外面,头上还扎着白色的纱巾,斜压在波浪式的长发上面,见扬伟过来,赵青笑了笑,掩着嘴,腰肢微微摆动,目光闪灼而顽皮,另有一种妩媚。

  “看你喝多了,要不,到雪慧的房里躺着。”赵青柔声地对他说。

  外面就有人吵嚷嚷着要雪森陪着新娘过来敬酒,就在那房间的玻璃窗上的反光里,栗色玻璃上浮着淡白的模糊的一幕,一些身影,一片叫嚷声,喧嚣的大合唱像开了闸似的直奔而来。

  赵青从小就容易喜欢热闹,也很容易就绽放出笑脸来,到了后来,她的欢笑会由各种契机引发,无法止住更无法控制。赵青的脸因此也像她姐姐赵丽一样,经常是笑意融融的,眼睛的褶皱里布满了晶莹的水花,那其实是笑出来的眼泪留下的痕迹。像今天这充满着幸福的日子,赵青是不甘于作循规蹈矩的新娘子,她意气风发地走出房间,定要跟他们斗一番酒量的。

  她出去的时候,雪森让人灌得一张脸赤红紫亮,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赵青急忙过去到了他跟前,手抚着他的胸口爱意切切地询问有没有事,雪森苦笑着,指着几桌子人说不出话来。赵青不禁豪情万丈地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子,挨桌敬起了酒。她双手抿着嘴,来者不拒地接连长饮,而且款款风情笑得前俯后仰,两只腕上几个扭花金镯子,铮铮锵锵地抖响着。

  她巡回了一遍果然现了醉态,东歪西倒地做出了种种身段,婚纱的一边的肩带滑落到了手臂上,半边乳房也暴露无遗地呈现了出来。赵青也感到了众人的目光,自顾了一下,反而显得更神气。那也是一个开放时期,传统的穿着打扮正受到冲击,胆大的企图吓死胆小的。

  喝到了三儿的这一桌上,她跟三儿较为熟悉,也没那么的客套,接着干三杯下肚,喝到了最后竟弯下身去,用嘴将那只酒杯衔了起来,然后又把杯子当啷一声掷到地上,大家笑嚷着醉了醉了,一张嫩脸娇红欲滴,使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间开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艳。

  可对三儿来讲,质地精良,时髦开放的服装不是裹住她的肉体,而是使她的肉体更加散发出光彩、美艳和那使人昏迷的诱惑力。

  吴四虽然年近花甲,这时也喝多了几杯,竟胯下腾起伸展一下,昏睡多年的那物事竟也抬起头来。倚老卖老地喝退了还要敬酒的那些年轻人,挽扶起赵青往新房里去。

  眼见雪森也醉醺醺陪着同事在上客厅里说话,身上压依着一俱温香软玉的身子,到了新房里面又见扬伟早已醉倒到了新床,浑然不觉地呼呼喘气。老吴色胆包天地就在新娘的乳房摸了一把,赵青竟还骚骚地笑着挥手将他的手臂拍落,一来是不敢,二来也确实不好意思再有所为,吞咽着垂涎,只好把她也摊放到了床上,自己溜出新房来。

  从一个小巧玲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到现在的新媳妇,还沉浸在新婚快乐的赵青艳得像沾霜带露的花朵,她每次经过巷子上街时,巷子上都有几个男人的目光灼热地追逐她的背影,以致她走路时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沿着路边房檐下走,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目光。

  她有点惶惑,有点惊喜,更多的则是犹如芒刺在背的不适应。她的脸忽红忽白,当她走过老吴小铺时,她的眼神是一只惊慌的小鹿,阳光一无遮拦地直泻在她身上,人们注意到她的皮肤在阳光下泛出雪白的光泽,就像又薄又脆的蜡纸。

  距离市场百多米时路就让摊档占住了,只留着仅供两个人通过这么狭窄的地方。都是些郊区的菜农,他们见缝插针地、随意地把菜或水果停放,操起枰来就做起了生意。市场的管理者得逢上节日或是上边有人检查时才出来整理一番,其它的日子就任由着他们自由放滥,只管收缴管理费。

  既已缴上管理费他们就更无所顾忌,认定那已是合法的了,敞开心胸、放开膀子把那水果皮子、烂菜叶子撇得到处都是,被人足和车轮踏来碾去,隔夜遗留的几粒泡得发胀的米饭和一些发黄的秽物,静静地散发出焦霉的馊味,这种腐烂的腥臭味儿让人觉得邪门,到处都是苍蝇围住垃圾堆嗡嗡乱飞。

  进了市场愈加热闹,人总是特别多,从人缝里徜徉过去竟要挤出一身力气。

  摊头上起劲的吆卖声,买主与卖主无休无止的讨价还价,四下混成了一片,叫人脑袋发胀。各种食品、用品堆在狭小的过道上,各种不同的货物都在固定的地方摆滩设档。

  这一片是数不清的干果,海参、虾米、鱿鱼,还有五颜六色的罐头食品,色香俱全的调料瓶子,油盐酱醋一概俱全、酸甜苦辣应有尽有,香菇肥大宽厚,柿饼裹着满身白霜,玻璃瓶中装的是花花绿绿的糖果、饼食。

  走过去就是菜摊,青翠的、嫩绿的、红的、白的各式时疏瓜果,有就地坐摊的、有提篮担筐的。

  最为热闹的应是中间的肉案,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野味档前高挂着鸡、鸭、免子,海鲜滩中的生猛海鲜剖开着血水淋漓,池子里游着龙虾、各种鱼类活蹦乱跳,竹篓中螃蟹横行霸道,甲鱼在探头缩脑。女鱼贩子的手又红又粗,尽是盐巴,大理石的台面上流下带着腥味的水渍。吆喝声、叫卖声在市场上空喧嚣,喷香的、诱人食欲的气味在市场上弥漫。

  在她的后面发出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同时她的臀部就有什么东西顶着,不是手背,她感觉到应是手心,也不是无意间的碰撞而是有意的骚扰,还在挪动着。

  她回过头就看见一个年轻人,穿着工商管理的服装,打扮得出奇的漂亮,头发梳理得发亮如同他脚下的皮鞋一样可以照出人影来,面孔刮得精光,微微可以看见涂了过多的香蜜粉显着耳朵那地方有点黄,刚才就是他在市场门口从赵青的侧面过来,扮装着擦身手臂却在她胸间挨了一下。这人怎么看着如此的眼熟,赵青也不愿多想,她让地摊上一老太婆新鲜的蔬菜吸住了眼球。

  “老太婆,你可有缴管理费。”赵青正在地摊挑拣蔬菜,那人也跟着过来蹲下身去趾高气扬地大声叫嚷着。

  蹲下去的赵青,一只脚屈膝支撑着一只脚斜放着几乎跪向地面,薄薄的裙子便向上缩撩到了膝盖上,露出了松软、丰腴的大腿,已至大腿纵深的顶端。青年的眼光闪亮着,不是两只同时发光,而是一会儿这只,一会儿那一只,仿佛有一颗顽皮的小火星活泼地从一只眼跳到另一只眼。

  “从早间就来收了,你们哪有不要钱的,收少了还不行的。”老太婆嘴里头唠嗦着,从身上把那皱巴巴的收费单据展给他看。

  赵青就在他的对面蹲下身,先是探着身子问那菜的价钱,那衣领又一次敞开了,那可爱的、光滑的、白晳的乳房又显了出来,就见对面的一双眼睛在浓眉底下转来转去,恰如两只小鼠的尖嘴钻出洞来,眼光细小锋利象锥子一般刺人。他张大着的嘴差不多快拉到两边的耳朵底下,这色迷迷的一付淫秽样子让赵青想起医院那个让她一针筒击在阳具的男人。

  这时赵青觉得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好象有嗡嗡的幽灵之音,如同见到一个如圣烟一般的朦拢鬼影,赵青也不顾老太婆急切的招呼,慌不择路一般挣扎起身穿过市场,来来往往的两条人流不断地分散而又不断地聚拢,有如船身前进的激浪一样不断消失又不断产生,赵青在浮动的人流中几个忽闪便离开了市场。

  而那人却如蚁附膻一般紧跟着她,在市场外面人少的地方他竟挽住了赵青的胳膊,赵青的心头一冽接触到他的目光,象饿狼闻到了血腥味一般蓄势欲发,他对赵青说:“再这么玩了下去,不定玩出什么事来。”

  “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中你想干什么。”赵青带着哭腔说。

  他将她的身体又揽到怀中,淫淫笑着说:“我总是忘不了你,再玩一下。”

  赵青挣扎着想甩脱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很大只是从他的怀中退出一些距离,那人恶狠狠地说:“要不,把咱俩的事告诉你老公。”这时,有些喜欢闲事的人也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他使劲地拽着赵青,将她带到了市场角落的一间破房子里,这个像杂物间又像库房的地方堆放着废弃了的条桌椅子,破箱烂柜一类东西,刚刚进去他就把赵青急着搂住了,一张嘴流着口水往她的脸上凑,手忙脚乱地便把一具躯体从上往下,从下往上恣意的逗弄,但觉滑不溜手、冰清玉洁、曲析起伏、玲珑彻透,该起时珠润玉圆手掌经过之处丰盈饱满咄咄逼人,该伏时盈盈一掌娇嫩欲滴。

  他的一双手便象那浪荡花丛的蜜蜂上蹿下跳左右采获,有如那戏水寒鸦恣意撩拨刻意逗弄。然后便逼不可奈扒了赵青的裤衩把个头埋进她的双腿中间,探出一根舌头在那地方来回徘徊舔弄。

  等他站立起来时,已将自己的裤子褪到了脚下,按着赵青的脖颈对着一把椅子便扒了下去,裙子让他掀至腰间,把那白得耀眼的屁股翘了起来,只见乱蓬蓬的一块地方暗香流动,看得他三分魂飞七分魄散,那根细长的阳具挥戈便残戮、仗剑就急刺。

  挑入赵青那地方的瞬间,赵青的那里已有了感觉,里面温热流蜜,随着他努力的纵送,那姿势有如驾驭脱缰的烈马跋山涉水飞驰在一高低不平崎岖的河道和陡峭的隘道。赵青开始扭动挣扎,在他看来竟有点像是在曲意奉迎,那肥白的屁股跟着、扭着、摆着、摇着,好象在大风暴中的一条小帆船,随波起伏,颠沛流漓。这更使他兴致勃发情火炽热,也把那根阳具舞弄得更加生猛有力。

  在外面市场嘈杂声中发出了娇滴的声浪和嗬嗬的呻吟跟着男人牛喘的吁声、肉与肉撞击的啪啪声、椅子咯吱咯吱摇晃声交相辉映。他用全部的体能和犹如溃堤般的热情把每个瞬间仔细品尝,用急促、简单、蛮莽而又呢狎的动作把那个醉了的身体引向毁灭性、不可抗拒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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