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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笨拙的求爱之音悄然落下,我的双眼顿时被惊奇撑至顶点,若是没有眼眶束缚,我怕是直接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她刚刚说什么?是让我干她吗?我的老天爷呀!我没听错吧!?

  我瞪着呆滞的目光深深注视着她的眼睛,不断用眼神向她求证。她眨着眼睛回应我,美艳的面庞在无声中变红。

  「你刚刚说的…」我干咽了口口水向她问道,「是认真的?」

  「嗯…」

  几乎是叹出来的,微弱到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可她眼中的渴望与魅惑又异常坚定,不声不响便把我引诱至肉欲累计的沼泽。我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随着她眼波传递出的声声弱不可闻的脉动抬手向前,像是触碰圣杯的信徒一般,缓慢且轻盈的贴在她红润的俏脸。一切完成的如此自然,以至于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了。

  「呜…」

  好似从未如此安心过。她像个贪睡的婴儿一样,用脸颊轻轻磨蹭我的掌心,露出无比满足的笑容。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我有好久好久,好多好多年,都没有为一个人失眠过了…」

  说完,她像是强调自己话中的含义般在我厚实的心轻轻印下一吻。就在这一吻完成的刹那,我的内心忽然升起一阵无法言说的烦躁,像是烟瘾犯了,又不完全一样。

  妈的,好烦啊!为什么这么难受呢?好想现在就来支烟。

  就在我因为无法消化这种感觉而变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她又带着几分胆怯向我问道:「在想什么?」

  「想你。」我不假思索道。「想着待会怎么干你——哎吆!」

  突如其来的痛苦使我双瞳猛地一缩,急忙将注意力从情绪中抽离。定睛望去,我的拇指正在齿间战栗不已。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抬眼看我,美目中带着几分心意未明的气恼与怒意。

  「疼疼疼!嘶——」我哭丧着脸说,「要断了!大姐,真的要断了…」

  像是触碰到她心中的红线一般,她当即放松咬合吐出衔在口中的手指,狠狠白了我一眼嗔道:「死相,谁是你大姐!?」说完她愣了一下,之后又慢慢垂下了头,以略带嫌弃的口吻轻轻嘟囔了一句:「木头,咬死你都不多…」

  我又做错了什么了?

  可刚刚诱惑我说让干你的是你啊!我不过是重复了你说过的话而已,好端端的咬我做什么啊!?

  真疼,都出血了。话说这女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难怪圣人会留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谚语。这话套在她身上,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我欲哭无泪地捧着受创的手指小声哀嚎。她犹豫片刻,终还是支着身子凑过来,温柔地托住我的手,朱唇相凑,嘟着小嘴对准渗血的牙痕呼呼吹起凉风。

  其实伤的并不深,只擦破了一点皮而已,就是看着有点吓人。没一会,血止住了。或许是不放心吧,她又从医药箱中取出一条创可贴,撕开包装,小心翼翼的给我包上。

  「抱歉…我…我…刚刚…」她噙着泪水,满脸心疼地嗫嚅道:「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

  「没事没事,是我不对。谁让我说错话呢?」

  我们彼此注视了一眼,又像是触电一般同时躲开。双方陷入沉默。期间,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思路从我脑中闪过,可我斟酌了半晌,始终没有挑出一个相对适合的话题来打破这僵局。正当我犹豫之际,她娇慵的嗓音又在我耳侧响起。

  「还疼吗?」她和声细语的问。「要不要紧?」

  「啊?哦!不疼了。」我笑着说。「我身体好,皮糙肉厚,不碍事的。」

  她听闻顿时双颊一红,微垂着头,不再说话。我们就像两个得了间歇性失语症的病人一样面对面杵着,好半天才能从僵化的声带里挤出两句散碎的只言片语。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笑笑回来的可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递增。我想着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就此打住。我今天来是出苦力的,不是过来调情的。眼下,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扮演好我工具人的角色为好。再这么耽搁下去,必定会惹出什么事端。

  我是这么打算的。谁知我话没出口,她抢先一步打破僵局,直接把我的计划扼杀在摇篮之中。

  「若兰…」

  「啊?」

  「林若兰。」她羞答答地对我说。「我的名字。」

  「额…」

  我完全猜不透她此举的用以,但她正无比期待地注视着我的眼睛。是的,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黑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如一汪秋水,满满是情。我实在是提不起辜负她的勇气,只能屈服似的轻叹一声,低声唤出了她的姓名。

  「嗯…林若——」见她眉梢涌出些许不满,我急忙轻咳两声,重新调整语气,对她轻言浅笑道:「若兰?」

  「嗯!」她重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激动地握住我的手笑靥如花道:「以后,笑笑不在,叫我若兰就行…」

  话音落下,她脸上的羞意又增色三分,然后再下个呼吸完成的同时转化成说不尽的万种风情。她开始向我靠近。一尺,三寸,直至她的俏容完全占据我的视野,然后她就此停下,将侧脸的乱发拂至耳后,微垂着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用春心点缀的目光仰视着我,期待我施以赞美或温情。

  我被她盯着猛一激灵,上身向后靠了靠,尽量保持清醒前提下支吾道:「若兰啊,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她歪了歪脑袋以不解的哼声予以回应。我注视着这张在欲情与纯真中找到均衡的花容,一时间陷入两难。所幸,我当下还算理智,没有犹豫多久,直接硬着头皮道出我心中的疑虑。

  「那个,若兰。」我支吾道。「笑笑她差不多也该回来了,要不你看…」

  「没事的。」她轻声说。「笑笑没带钥匙。而且那么多东西,她一个人也拿不上来。」说着,她带着一汪春水向我又逼近了几寸,眨着失去焦距的眼睛,前言不搭后语地问道:「你觉得…我漂亮吗?」

  「嗯。」我不假思索地点头道。

  这并非谎话,她美的毋庸置疑。生在互联网时代的我也是见过不少美女的,可很少能找到像她这种能将纯情、妩媚、典雅与妖娆融为一体的女性。而且,这还是考虑到她的年龄的前提下做出的评价。

  「身材呢?」

  「很丰满。」

  「给你的感觉呢?」

  「你说的是哪方面?」

  「你!」她在我胸口拍了一下,扬声瞋目道。「感觉就是!嗯,就是感觉啦!你想那儿去了?」

  「额…」我沉吟片刻道。「还蛮不错的吧…大概…」

  「什么叫大概啊?」

  「比如现在?」我盯着擒在她指间的腰肉,欲哭无泪地道。「能轻点吗?怪疼的……」

  「哼!」

  她柳眉倒竖地白了我一眼,把手从我腰间挪开。沉默许久之后又抬起头,对我怅然若失道:「那你——」话一出口她脸色微变。犹豫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用略带愁地颤音怯生生的问道。

  「你……你会嫌弃我吗?」

  失落?黯然?自卑?

  或许都有。我也说不清我看到了什么,但她眼中的光正随着我的沉默逐渐暗淡。我依稀感觉到了命运偶然与必然。我想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把她的全部都交到我手中了。

  是盛开还是凋谢,完全取决我我接下来答案。

  「你也知道,我小你很多…」我沉声说。

  她听闻整个人蔫了。我想如果我接下来的话如果再晚两秒出口,怕是以后都没机会说了。

  「但我的家教。或者说,我的价值观,我的良心,不允许我做出始乱终弃,禽兽不如的事。」我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我父亲常教导我说,人可以没本事,但不能丢了身为人的标准。尤其是身为一个男人。一定要有责任心,有担当。只有这样,才能给心爱的女人足够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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