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蔚姐带着楚帅很从容地离开,到了楼下,还看望了一直坚持着要等楚帅下来,才肯到医院治病的凌小杰。
楚帅看着周围那么多人,只好隐藏起极度关心的真实心情,冲小妈咪招了招笑,在胸前握了一下表示必胜的拳头。小妈咪泪光萦然地挥了挥手,关上了救护车的门。载着小妈咪的救护车,闪着红光,响着警哇悠哇悠的警报飞驰而去。
苇蔚姐要了一辆挂了普通牌照的警车,载着楚帅,飞驰着上了大峰山的路。
姜哲的私人房产在大峰山九头岭——应该是百泉山庄过两个山头,与那个楚帅曾经被人用武力强行赶跑过的浣纱峰相对的紫日乡村。
说是乡村,其实,就是姜哲的独立王国。王国里有一位军界要人给他派的一个警卫加强班,全是现役的战士荷枪实弹,军姿板整地提高警惕,保卫美女。
楚帅觉得紫日这名字好难理解,仅以字面意思,紫着日,日着紫,讲不通,如果要弄个一看就懂的名字的话,还不如叫红日,红着日,日着红,怎么讲都通。
说起那个浣纱峰下的淙纱瀑庐,楚帅是一肚子气,也不知那庄子里住的是啥高档人类,大白天搞女人不说,还要一帮子西装革履的蛤蟆镜大叔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严防死守。
不就是日个女人吗,也不用搞那么大阵仗,妈妈的,老子刚爬上老杏树,还没看上两眼就被赶了下来,狗日的,竟然冲老子放枪!
苇蔚姐把车停在了一片枫树林中。先检查了身上的三棱双面回钩飞针,左手中指上还戴了一个峨嵋刺。问楚帅有啥武器,楚帅摇头。
“那你一会儿遇到人怎么办?”
苇蔚姐揭开后背箱,取了一根双戴棍,“一会儿遇到人,要大打出手,但不能打死,也不能致人重伤!”
“打断肋骨算不算重伤!”
楚帅小时候跟人打架,老八路经常哼哼教导,可以捡不重要的地方,比如,屁股,比如后背,可劲儿地擂,就是不能下死手,断人肋骨。今儿个,一听又要重温小时候的霸王时光,楚帅顿时兴奋得舞着双节棍呼嘿了一阵子。
苇蔚姐笑着,看着楚帅有板有眼的舞扎,赞道:“你比那帮所谓的特警强多了,不过,要紧不能往眼睛和脑袋上招呼,胸部以下,除裆部以外,把腿敲断了也没事。”
苇蔚姐脱了警服,换上一身黑,蒙了面罩,楚帅也换上一套紧身短打扮,把那面罩套上,只露了两只眼睛。
从车上取下地图,两人开始研究行动路线。
图上画的紫日乡村,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军营式建筑。田字型的网格内,东门是主门,两道警卫,各是两人。北面,依山建有一个登东紫峰的小门,一道警卫。东门与北门之间有一高地,与院落围墙仅距50多米。两人选中了这个地方。
而且从此处进去后,就有一片山楂林,再过去有一条村内的人工河,人工河围绕了一圈儿的西式城堡,那就是紫日雕楼了。
紫日雕楼建得很象是碉堡,就日本鬼子当年在中国建的那式样。不过,认真看上去象古罗马的圆形斗兽场,还有一个烽火台。
姜老师不会是在这里玩烽火戏诸候吧。
楚帅和苇蔚姐很顺利地躲过了兵哥哥们的警戒线——可能是由于这里一向被看作禁区,大多数人不想吃枪子儿,都不愿没事找事捋老虎的胡须,所以人工河东入口岗楼上的两位兵哥哥警惕性非常差,正抱着枪,倚在岗楼上睡觉呢。
这要是战争年代,肯定是被人抹了脖子,还不知咋死的。
直接从桥上潜过以后,苇蔚姐弹出了四颗特制的肉骨头,四只跟金龙楚家村矮腿草驴差不多大的德国牧羊犬叭嗒着嘴,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忽然,有一个穿韩国军装的男人从雕楼的岗楼里出来,手里持的是总统内卫府警卫的专用枪。
没错,连编号都没错。楚帅在蓝菲的电脑里看见过差不多样式的韩国总统府内卫们使用的十八支有不同编号的枪械,每一支枪械都是单体打造,也就是说,这种枪,在韩国的兵工厂只制造一支,每一支枪都会有不同的战斗性能,这支枪看上去象大陆武警特勤部队用的一种微型冲锋枪,枪身短,适合近距离射击,不适合野外作战,但,岗楼上的这个韩国中校,所持的“微冲”枪身有69公分,枪身两侧还有两个携弹匣,圆形的,就跟美国飞鹰直升飞机下装载的自行跟踪目标的激光导弹一样——我的天啊,姜老师什么级数的人,竟然有韩国总统府内卫的人,持这种强悍的武器给她站大岗。
苇蔚姐轻轻向楚帅一勾手,顺着一道齐腰深的红茎天鹅菜菜地,蹑手蹑脚地接近了雕楼。
楚帅对这种夜间潜行非常溜道,而且象这种雕楼他爬过十多次了。在金龙楚家村西南的一个叫红岩谷的地方,一共有十几栋不知什么年代的石雕楼,老八路就在那里,训练楚帅和麦伊的潜行和蹑踪能力,麦伊经常被老八路的鱼网索捆成粽子,可楚帅吃过两次亏以后,破译了老八路的机关经要,经常优哉悠哉地摸到雕楼的中心区,偷喝老八路自家酿的醉梨花米酒。
楚帅突然想起一句老八路特别掉书袋子的话:掩鼻人间臭腐场,古今惟有酒偏香。每次干完一单,楚帅都会跟老八路一起喝点小酒,吃点狗肉。
就是不知道姜老师的紫日乡村里看家护院的德国狗肉,跟东方大陆的柴禾狗的狗肉是不是一个味儿。
苇蔚姐轻扯了一下正做美食构想的楚帅,然后用手指了指那个韩国中校,轻声道:“我打掉他的武器后,上去跟他干一架,要多干一会儿,别用你的黑虎掏心,用螳螂缠丝手。”
楚帅吃惊:苇蔚姐简直是钻到我肚子里的如来,连我这点私藏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