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多,王逸他们才到了曲靖。
可到了目的地他们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在市里,而是在局里曲靖还有一段路程的山里。
司机指着不远处的小山,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就是,那个别墅。」
给司机结了账,将行李从车上取下来,王逸和胡雅有些犯难。
现在这个时间,如果去找弗兰克,一定会让弗兰克觉得他们办事唐突。
可如果不找弗兰克,那他们就只能在这荒郊野岭等到天亮了。
「我看要不这样吧……我们先上山,然後在别墅外面等到天亮,再去敲门。」王逸建议道。
胡雅想了想,觉得也只有用这个方法了。
王逸的行李倒是不多,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他提着胡雅的旅行箱,背着自己的双肩挎包,慢慢往山上走去。
这座山并不高,别墅建在半山腰的位置,大概有两三里的路程。
隔着老远,王逸就看到别墅内,灯火通明。
「弗兰克先生他们好像还没有休息,似乎在举办晚会……」
王逸看了眼胡雅,猜测道。
胡雅疲惫的脸上,显出喜色,不禁加快了脚步。
这是一栋典雅的欧式别墅,装修豪华。
王逸和胡雅朝进了院门,看到别墅内有人影晃动。
「太好了,跟佛兰克先生说明来意,他应该会明白我们的苦衷。」胡雅如释重负道。
王逸去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锁。
他轻轻推开别墅的正门,忽然,一个身穿西服的高大白人男子,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杰克先生,你好,我们是来……」
胡雅认识这个白人男子,是佛兰克的保镖,她笑着说明来意,却猛然看到杰克的背上,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啊!」胡雅惊呼一声,面色刹那间惨白。
这时王逸才看清屋内的情况,一片狼藉,地上还躺着两个同样身穿黑色西服的外国人。
「别让他跑了,干掉他!」
一个壮实的络腮胡子大汉,从里屋追了出来,忽然看到门口的王逸和胡雅两人。
「快,快跑……」
杰克脚下打晃,栽倒在地上,嘴里朝胡雅喊道。
这时,里屋又走出一个身穿夹克的矮个子,皮肤是古铜色,他手里拖着一个人,那人是个五六十岁的外国老人,满脸是血。
「弗兰克先生!」
胡雅看清那人的样貌,大惊失色。
她赶了一天的路,总算找到了佛兰克,却没想到是这麽个见面方式。
又有一个皮肤黝黑、精瘦的汉子,从屋里追出来,手里拿着把一米长的甘蔗刀,照着杰克脖子就是一刀,顷刻间,喷了他一身的血。
「啊!」胡雅见到血,吓的惊声尖叫。
「啊哈哈……」
为首的络腮胡子一身彪悍之气,哈哈大笑,一双三角眼在胡雅身上贪婪的打着转,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说道:「没想到这趟还有意外收获,男的宰了,女的带回去。」
胡雅怎麽能看不出这些人的恶意,吓的花容失色,不住往後退,强自镇定道:「你,你们难道就不怕员警吗,我告诉你,我们来之前可是报警了……」
「哈哈哈哈……」
三个凶戾的男人,全都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那个矮个的汉子,扔下满身是血的弗兰克,一脸淫笑的盯着胡雅,朝络腮胡子说了几句什麽,很明显不是汉语,倒像是缅甸话。
络腮胡子听完,大笑道:「哈哈,你想操死她!看来你在牢里也是憋坏了,好吧,随便你怎麽玩……」
那个矮个的敦实汉子,听络腮胡子说完,兴奋的满脸潮红,脸上的一道道伤疤,如蜈蚣般狰狞扭动。
他从腰上拔出一把牛耳尖刀,那森寒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着渗人的光泽。
矮个汉子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胡雅,淫笑着一步步靠近。
「你,你别过来,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钱……啊,救命,救命……」
胡雅哪见过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从他们的对话和表情,也不难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麽样一种生不如死的悲惨结果。
她吓的往後退,眼泪夺眶而出,所有的镇定与理智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只想赶快逃跑,可脚下一软,高跟鞋一歪,把她的脚踝狠狠扭了一下。
「啊,救命!」
胡雅摔倒在地,求生的意志,让她不顾一切的朝门口爬去。
矮个汉子,盯着地上挣扎爬动的胡雅,那柔软的肉体,显出诱人的曲线。他的一双眼睛渐渐变的血红,呼吸也越发急促,他现在只想扑上去,好好在这个尤物身上,发泄一番。
就在矮个汉子扑向胡雅的时候,突然一阵疾风袭来。
矮个汉子还没看清是什麽,就感觉脸上被重物狠狠击中,半边牙齿夹着血沫,脱口而出,整个身体不由自主横飞出去。
「嗷……」矮个汉子惨叫着,飞出两三米远,重重撞在客厅的红木桌子上。
这时,屋内所有人才注意到,那个一直站在门边,被他们无视的青年人突然出手。
胡雅以为她这次死定了,但眨眼间她突然发现,王逸站在自己身前,矮个男人已经飞了出去。此刻,在胡雅眼里,王逸的身影异常高大。
王逸刚才那一记鞭腿,使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在他的脑海里,这样的鞭腿已经练习过成千上万次,出手凶狠,势大力沉。
络腮胡子看向王逸的目光,不禁郑重起来,问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王逸目光沉稳,并不多言,只是冷冷注视着络腮胡子和精瘦汉子的一举一动。
「嘻嘻……」
一旁的精瘦汉子,提起手里的甘蔗刀,嬉笑着打量起王逸,对他来说,似乎王逸比地上的胡雅还能引起他的兴趣。
「小心点,这小子身手不错!」
络腮胡子出言提醒道。
呼——精瘦汉子用甘蔗刀挽了个刀花,紧接着,宽背甘蔗刀带着风声,便朝王逸砍来。
王逸手里没有武器,只能不停向後闪躲。
精瘦汉子面露得意,步步紧逼,手里的甘蔗刀速度快的几乎化为一道寒芒。
只要王逸有一个不留神,那必然血溅五步,刚才的杰克就是他的下场。
「王逸小心啊!」
胡雅看到王逸险象环生,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生怕王逸有什麽闪失。
精瘦汉子将王逸逼到客厅一处角落,完全堵死了王逸逃跑的路线,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一刀照着王逸的脖子重重劈下,这一刀如果砍上,不用想也知道,王逸肯定人头落地。
胡雅吓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砰——一声闷响传来,胡雅听声音不对,忙睁开双眼看去。
原来就在最後时刻,王逸突然就地一滚,露出了身後的一座欧式钟表架。精瘦汉子一刀重重砍在钟表架上,顿时木屑横飞,沉重的甘蔗刀,深深楔入其中。
精瘦汉子使劲一拔,居然没有将甘蔗刀拔出来。
王逸调整好身形,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笑容落在精瘦汉子眼里,终於明白王逸引他来此的目的,原来就是打算用木制钟表架,夹住他的甘蔗刀。
王逸没有任何留手,这是生死相搏,一个疏忽就可能命丧当场,他一跃而起,手肘高高抬起,照着精瘦汉子的天灵盖,重重砸下。
咚!
精瘦汉子的脑袋,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两只眼球暴起,鼻腔、耳膜里喷出大量鲜血。
他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哀鸣,双手无助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原来是王逸这一击,将精瘦汉子的颈骨,砸进了他的腔子,让他无法呼吸。
不多时,精瘦汉子就栽倒在地,全身抽搐起来。
啪嚓——
就在这时,络腮胡子看到精瘦汉子倒地,没有丝毫迟疑,纵身从窗户逃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小逸,你的功夫跟谁学的,好厉害呀!」
胡雅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欢喜道。
「我在学校选修的是散打专业。」
王逸随口道,他这还是第一次和人生死相搏,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就像是过电影般,他所有的动作,都没有经过思考,而是如同条件反射般使出。
刚才打斗的时候,还感觉不到什麽,但此刻冷静下来,却紧张的全身颤抖。
「弗兰克先生,你还好吧?」
胡雅一瘸一拐的走到弗兰克身前,担忧的问道。
弗兰克慈祥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王逸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浸透,在腋下有一处极深的刀伤。
他费力的抬起右手,指了指客厅中的那张红木桌子。
王逸疑惑的走到桌子前,在桌子下面的一角,摸到一个凸起的装饰物,用手一按。
哢——一声脆响,木桌的底部,打开了一个暗格。
暗格内是一个小皮箱,王逸将小皮箱拿到弗兰克面前,不知弗兰克有什麽用意。
「送,送给,你,你们……」
弗兰克笑着指了指王逸和胡雅,艰难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血。
「弗兰克先生,你不用急,我们带你离开这里,你……会没事的。」
胡雅想有手堵住弗兰克的伤口,可血流如注,怎麽可能止的住。
弗兰克摇了摇头,指了指别墅的大门,摆了摆手,似乎是让他们赶快走。
轰,轰轰……
别墅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王逸心中一惊,忙跑到窗前,只见一辆汽车呼啸着朝山下驶去。
「坏了,那个络腮胡子居然有车!」
王逸暗道不妙,忙回过身说道:「那个家伙跑了,说不定他还有同夥,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胡雅还想去搀扶弗兰克,但弗兰克已经闭上了眼睛,脉搏极为微弱。
「呜呜呜……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胡雅哭着说道。
王逸打开那只小皮箱一看,里面全是一遝一遝的欧元,还有一只精致的小盒。
「我们现在报警,员警会抓住他们的。」胡雅坚定道。
王逸怒道:「你冷静点,这里不是上海,那些人显然都是流窜在缅甸边境的惯犯,这荒郊野岭,等员警来黄瓜菜都凉了。」
胡雅被王逸一吼,也恢复了些理智,茫然的望着王逸。
胡雅别看平日在公司条理分明,做事干练,可到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就变成了不知所措的小女人。
王逸一看胡雅是指望不上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胡雅的行李旁,将里面的证件取出来,小皮箱里的钱和精致的小盒子,也一股脑塞到自己的双肩挎包里,然後搀扶起胡雅就往外走。
胡雅脚扭了,走不快,只能靠王逸的搀扶,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
王逸刚才在胡雅的行李箱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平底鞋,只能无奈的搀着她慢慢走。
山路漆黑一片,只能靠月光大概看清方向,加上胡雅又瘸着腿,可想而知这走起来有多慢了。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个人才下到山路的一半。
这时,王逸就看到远处的公路上,有四五辆汽车闪着大灯朝他们这边开来。
「不好,可能是他们的同夥来了!」王逸焦急道。
胡雅也看到了远处的车灯,说道:「会不会是员警来了?」
王逸心中拿不定主意,如今他们还没下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就在那几辆汽车,开至山下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几声叫喊。
「……他们应该走不远,你们沿着路追,你们几个去山上看看……」
嗡嗡嗡……
发动机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逸心中一凛,果然是络腮胡子的同夥来了,他们如今被堵在山上,只要汽车一上山,就能看到他们。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完全可以钻入两旁的树林之中,但现在却要带着胡雅这个累赘。
胡雅也听到了山下的喊声,吓的六神无主,茫然的说道:「我们怎麽办,我们怎麽办呀……」
这时,她看到王逸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用多说她也清楚王逸的想法。说白了,她和王逸没有任何关系,王逸根本犯不着为救她而冒险。
相反,带着她很可能两个人谁也跑不了。
但只是片刻,王逸的目光就显出坚定,他扭头看向胡雅说道:「下山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能进两旁的树林躲躲。」
王逸搀着胡雅,朝一旁的山林走去。
这时,已经能够看到山下有三辆汽车,沿着山路飞快的行使了上来。
「不行,你扶着我走不快,我自己能走……」
胡雅说着就要自己往前走,可刚走了没两步就疼的「啊!」的一声,摔倒在地。先前扭脚的位置,又被狠狠扭了一下。
这一声在这空旷的山野里,极为明显。
「……在哪呢,别让他们跑了!」
当先一辆皮卡後面站着一个人,听到声音,将大号的勘探手电筒照了过来,王逸和胡雅再无所遁形。
王逸心中大骂,这败家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胡雅惊恐的如同小兔子般,眼泪都流了下来。
王逸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许是国家十几年教育的成果,也许是他看不得女人流眼泪,反正王逸没有多想,弯腰扛起胡雅就往树林里跑。
「他们进山了,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那女人脚崴了,跑不快的,宰了他们!」
……
身後是各种嘈杂的叫駡声,茂密的树林里是各种灌木和杂草,王逸此时才知道,为什麽二战时小鬼子进入云南後,寸步难行,最後只能退了回去。
这简直不是人走的道,王逸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林中穿行,树枝划破了他的衣服,他根本顾不上去看,就只知道没头没脑的沿着一个方向,在黑暗里跋涉。
也不知跑了多久,王逸只感觉肩膀上柔软的娇躯,越来越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身後再没有手电筒的灯光,也听不到嘈杂的喊话,只有不知名的鸟鸣虫叫,在黑暗中响起。
终於,王逸走出了这片树林,一阵山风拂过,带着植物的清香气息。
王逸再也走不动了,一头栽倒在林边的草地上,气喘如牛。
胡雅就倒在他的身边,仰头望着天,高耸的双峰剧烈起伏着。
月光照耀着山林,一切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银色。
王逸歇了半个多小时,才缓过劲来,他靠在一块大石头旁,伸手去兜里掏烟,这才发觉,自己的裤子早已经被林中灌木的树枝撕扯成了布条。
身上的T恤连背心都不如,就如同一块破布套在头上。
王逸放下背後的双肩挎包,还好挎包结实,里面的东西还都在。
他从背包里找出一包香烟,点着一根,靠在大石头上吸了一口。
胡雅挪着身子,凑到王逸身边,问道:「你还好吧?」
王逸一看胡雅,更是不堪,身上的白色丝料长裙,早被林中树枝,撕成一块破布,露出里面肉色的连裤丝袜。
「还好……」
王逸实在太累了,扛着胡雅在林子里走了足有三个小时,此时,天边已经渐渐发白。
「呀,你的胳膊破了!」
胡雅看到王逸的胳膊上,全是树枝划出的血条,焦急道。王逸因为要用手不停撩开挡路的树枝灌木,所以手臂上伤的最重,身上也有一些。
胡雅说完,就开始在身上找包紮的东西,可一看才发现,她此刻身上早已是衣不遮体,於是尴尬的扯了扯仅剩的布料,想遮住身上裸露的肌肤。
「要不我去找点水,清洗一下伤口吧,你这样会感染的。」
胡雅勉强挪动了下身子,说道。
「你腿受伤了,再说现在这麽黑,等天亮再说吧。」王逸淡淡的说道。
过了不一会,闭目养神的王逸突然感觉胳膊一阵疼痒,他睁开眼一看,原来胡雅正在用小舌头,舔舐他胳膊的伤口。
「你干什麽!」王逸疼的问道。
这一声质问,吓了胡雅一哆嗦,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做这样的傻事。她刚才只是感觉王逸身上有一股浓郁的男子气息,大脑一阵短路,就不自觉的伸出舌头去舔他的伤口。
「我在杂志上看到过,唾液可以消,消毒……」胡雅解释道。
山林里湿热的气温,让人身上全是汗,闷的喘不过气来,胡雅身上成熟女人浓烈的汗香,灌入王逸的鼻腔,严重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我不知我能做什麽,就是想帮帮你……」
王逸根本没有听见胡雅後面的话,他闻着胡雅身上诱人的女人香,如同着魔一般,今夜因为他第一次杀人,身上的戾气逐渐涌上心头,让他全身燥热无比。
他一把搂住胡雅,嘴巴使劲贴在她娇艳的小嘴上,大口的吮吸起来。
胡雅措不及防,双手用力反抗道:「呜呜,你,你干什麽,呜呜……你放,放开我……」
王逸不管不顾,就感觉胡雅嘴里的唾液是琼浆蜜液,吃在嘴里有说不出的香甜。
胡雅拼命挣扎着,虽然王逸救了她的命,但她也不打算和王逸有什麽亲密的举动,毕竟她比王逸大七、八岁。
完全是出於上级对下级的关心,或者说是姐姐对弟弟的关心。
胡雅身上全是汗,抓在手里黏黏的,但王逸却感觉说不出的好闻,他伸长舌头,疯狂舔舐着胡雅汗津津的脖子,虽然上面有些尘土,但是王逸却舔的开心之极,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
「啊,你,你干什麽,啊啊,放手,放,啊啊……」
胡雅娇喘着想推开王逸,但王逸的力气很大,使劲搂着她,她闻到王逸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让她呼吸急促,被王逸舌头舔过的脖颈,麻痒难耐,燥热无比。
王逸闭着眼,闻着汗味,就找到了最强烈的地方,他抬起胡雅雪白的胳膊,用舌头大口的舔舐起胡雅的腋下。
胡雅腋下光洁柔软,王逸不但用舌头舔,还用嘴去吸,那浓烈的女人汗香味,让他兴奋到了极点。
「别舔了,好痒,啊,啊……」
胡雅娇喘的越发强烈,她想大力的推开王逸,但却感觉全身无力,男人和女人的汗味,在这燥热无比的树林边缘,挥之不散,融合在一起,涌入她的鼻腔,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