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浙江进入梅雨季节,今年的雨水似乎特充沛,隔三差五地下大雨,天老是阴沉沉地,令人心头烦闷。
我的心很难平静下来,因为对晨的阴谋,因为「狼之印」发的那丰满乳房的照片,总是搅得我心神不宁。
7 月11日,检查完外地办事处工作,我晚上8 点开车往杭州赶,天下起了暴雨。天色暗淡无光,茫茫的雨幕遮掩了视线,冲刷着G104国道,车流一下子拥堵缓慢下来。
当我快到东关镇时,已经是半夜9 点半左右。我决定走杭甬高速公路回杭州,那样还好走些。
这时候雨还在下,头顶闷雷滚滚,车流也稀少了好多。我小心翼翼地开着车,生怕车子出些意外,否则在雨夜天气出了故障就很狼狈了。
我开车看到不远的右前方路边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灯的白色SUV 车,车头灯光照射到一个人打着伞立在车旁,在恼怒地踢汽车车轮。我的车缓慢驶近,那个人也转过身注视着我的车。在车灯映照下,我赫然发现那人竟是穿着夏季军装的女少校林雨昕!
我记得涂晓峰说过女少校林雨昕那次3P後怀孕了,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但看上去还是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那套军装看上去还是很合身,勾勒出她丰美的身段,军服套裙装虽然不华丽,但有一种独特的威严,从她身上弥散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那种受过高等级教育而形成的端庄与自持是自然而然的,丝毫没有造作意味。
我在犹豫中驾车缓缓驶过林雨昕身旁。当驶出有三四十米远时,我清醒过来——林雨昕的车应该出了毛病,在这雨夜里她需要帮助。我马上把车又倒了回来,停到她的车头前方,决定再帮她一把。
我的车里竟然没有预备雨伞,所以只好拿着自己的车坐垫遮雨。我冒雨来到了林雨昕跟前,她也看到是我,表情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女军人往日的威严端正。
我看了一眼她的车,还是那辆白色的现代suv.我问她道:「怎麽,你的车又出毛病了?」
林雨昕低着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怎麽晚,你是要回绍兴的家里吗?」
「是的。」她简短地回答我道。
我见她似乎对我有些戒心,就不再客套,直接问她道:「你感觉车子哪里出了毛病?」
「大概是车的发动机出了毛病,上次修得不彻底。」她终於能多说出几个字。
我打开汽车的前机盖,用手摸了一下发动机外壳,滚烫异常,看来是冷却系统出了问题。这我就没办法了,只有打电话求援。
这时候林雨昕也知趣地给我支着伞,但一把伞罩不住我们两个,我和她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一部分。
我建议联系附近的汽车维修站,但在这麽恶劣的天气下,维修站是否会派人前来接车还是个问题。
我们钻进了我的车里,我给路管打电话求援,还不错,他们给了东关镇一家汽车维修点的电话。我打了半天才有人懒洋洋地接听了,但人家找藉口不愿意在这恶劣的天气出来拖车。
我没了办法,只好建议林雨昕先把车锁在路旁,我送她回绍兴的家。林雨昕听後眉头紧锁,但还是点头同意。
她拿了自己的包,锁了汽车,一语不发地坐到我的副驾驶位上。
我启动汽车,载着林雨昕冒着风雨驰往绍兴。
车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和她说话,就只好一边慢慢开着车,一边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女少校。
女少校靠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雪白,眉目如画,神情有些严肃,也有些落寞,慵懒地望着车窗外无边无际的雨幕。
她的一头青丝挽起藏在蓝灰色的贝雷帽下,几丝未紮紧的细发蓬松在洁白细嫩的脖颈上。翻领收腰式的浅蓝灰色短袖空军夏常服包裹着她成熟的胴体,她的胸脯比以前更加丰满了,尺寸很明显增扩了至少一个尺码,高耸丰满的双乳将那涤棉军服撑的鼓出了夸张的弧度,右胸上佩戴着的空军软胸标和左胸袋盖上方的姓名牌,就被顶在这夸张的圆弧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下身的蓝灰色暗襇西服军裙包裹着她浑圆结实的臀部,制式腰带勾勒下的纤细的腰肢也比以前丰腴了不少,身体曲线则更加的凹凸起伏,充满了一种少妇才有的圆润成熟。裙子前片遮挡着她微微隆起圆鼓的腹部,裙子下摆处裸露出两条雪白结实的修长双腿。她穿着一双浅口中跟船型皮鞋,从她细瘦的鞋型可以想像到她有一双纤巧轻盈的玉足,我恰巧也从那两次不伦之欢中见识过这一切。
穿着07式军装的林雨昕真的太美了!猎装式样的07式军装即突出了女少校身体曲线,又强调出女少校的精干和威严。
我几乎无法将此时坐在副驾座上的威严女军官和宾馆里那个疯狂放浪的林雨昕联系到一起。
我没话找话,拿起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请……请你喝瓶水吧!」
女少校慢慢转动她纤细光洁的脖子,将一张明艳照人的粉脸儿朝向了我,睫毛细长的眼帘向上掀起,露出两潭凝碧的秋水,波光荡漾。她含着女性特有的矜持和嫺静,微微一笑道:「不,谢谢了!」
我们又陷於尴尬无语中,我明白穿军装的女少校和床上的林雨昕真的不是一个人!
雨下的又大了起来,除了女少校偶尔低语指出车应该往哪个方向开,其余时段车里就鸦雀无声。
我们驾车走了近一个钟头来到了她家住宅的单元门口,忽然女少校很郑重的说了声:「赵建新,谢谢你!」
我明白女少校的这一声谢谢代表什麽,但我没有口头回应,只是默默点下头。
「我并不是因为上次你在雪地里的帮忙和这次下雨天的帮忙而感谢你,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麽。」林雨昕的话里有话,使我意识到刚才自己还是想错了,但我还是明白她为什麽会这麽说。
是的,我十分清楚她感谢我的含义,但我也该谢谢她。
那天涂晓峰在宾馆抱走沈莹後,我就知道我和涂晓峰的关系彻底完了。
我知道自己的不坚定,给了别人把柄,让我无话可说。我已经沦丧了,我知道我如果压抑不住心底的邪念,会朝着堕落的深渊不可遏制地栽下去。
心底残存的良知让我挣扎着想挽救自己。我要断了自己所有放荡的路,为了别人,更为了我自己。
我想起了女少校和我第二次在床上的表情,当时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感激我的神色,并且主动低头和我舌吻,这说明她喜欢我。当然,在她知道是我後,她那羞愧难当的表情也使我觉得她还不是不可救药的荡妇。凭着这两点,我决定冒险赌一把。
在雪地帮忙的那一天,我要了林雨昕的手机号,我新买了个电话卡,发短信告诉女少校一切,从一年多前的那场婚礼上,就是阴谋。和涂晓峰以後打算开发女少校做交易的阴谋。
发完十几条短信後,我扔了电话卡。女少校不会知道是我发的短信。
我知道的结果是,女少校事後不久和涂晓峰闹翻了,两人彻底分手了。
我从林雨昕在汽车上不愿意和我说话就可以看出,她对我有些不信任。毕竟我还是涂晓峰的生意夥伴,也曾和涂晓峰一起祸害过她。虽然我是被迫的,但林雨昕能知道吗?即使她猜到是我通风报信,但她考虑到自己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淫乱过去,出於自尊和护面子,她也不会主动向我说出事情的真相。
现在她能主动向我道谢,并且还略微挑明了一下,就表明她知道是我帮忙。以她高傲自尊的个性,这样做已经是很难得了,我应该知足,不是吗?
因此不知是出於惊喜还是感激,我顺口回了她一句:「我也应该谢谢你!」
林雨昕望着我怔了一下,但立刻她的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说实话,她的笑靥如花,确实美艳动人,令我盯着她的脸痴痴地呆看了足有几十秒,直到她低下头,我才感觉出自己的失态。
为了遮掩我的尴尬,我红着脸抢先下了车,殷勤的为她打开副驾驶门。林雨昕急忙撑开伞,也为我遮住了一半身体。她的眼睛这时不再冷漠,而是流露出几分感激的神色。
林雨昕真诚地对我说道:「赵建新,你赶快上车吧,我也很感谢你今晚给我的帮忙……」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认真地盯着我,明亮的眼睛在社区街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赵建新……,再见!」
她打着伞,看着我上了车,才挥手向我道别。
我缓缓地启动汽车,看见林雨昕站到她家的单元防盗门前,一手打着伞,一手在她的包里摸索着什麽。我望着她修长窈窕的背影,心中不知怎麽回事,竟然生出几分失落感:这样一个美丽聪慧的女性,和我短暂接触几回後,就不会和我再有往来了。因为我明白她所说的「再见」是什麽意思,那就是不要再见。她要回归她的家庭和丈夫,希望忘却自己的荒唐过往。我作为那段经历的一个见证人,最好远离她,应该为她的回归做出某种牺牲。
如果我放下道德和尊严,情愿和涂晓峰沆瀣一气,可能还会继续享受到林雨昕雪白的肉体和放浪的激情。但那样我会沉沦在肉欲的泥潭中难以自拔,这是我最不甘心的事。因为我还有善良的天性,对美好感情的向往,对幸福生活的追求。为了林雨昕,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忍痛割爱。
我开着车,慢慢地驶出了林雨昕家所在的社区,脑海里还重播着她和我几次相遇的经历,那几分失落感逐渐演变成几分酸楚:美丽的女性都和我无缘,她们一个个从我的生活中淡出,现在就连林雨昕也要和我没有任何瓜葛,难道我真是美女的克星,或者说美女是我的克星吗?
正在我心绪愁闷之际,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这又是谁如此讨厌,深更半夜还要麻烦我!
我没好气地接起电话,没有看清楚来电就闷声闷气地问道:「喂,谁找我?我正在路上开车呢。」
手机里传出北方女性清脆的口音:「赵建新,是我,林雨昕。」
「哦,是你!怎麽,你找我有事吗?」原来是女少校,我的语气立即变得温和起来。
「我的家门钥匙不在我包里,而且家里还没有人,我怀疑钥匙……」她说到最後语声迟疑。
「你别着急,先在你的包里找找。我现在就停车,看看是不是你的钥匙落在我的车里。」美人有难,必当相助。我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我的手表,已经是晚上11点出头。
我停车在路边,打开车内灯,在副驾驶座位上下仔细寻找,但毫无钥匙的踪迹。
这时,林雨昕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赵建新,找到了没有?」她的语气露出几分焦灼。
「没有啊,你别急,我这就返回去和你一起找。」我压了电话,马上驱车原路返回。好在我没有驶出多远,一小会儿功夫就返了回去,我一眼就看到林雨昕打着伞站在单元门前。我打开车门,赶紧招呼她上车来说话。
「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把家门钥匙包锁在我的汽车里了………钥匙包上有一个小耳勺,我路上开车用它掏了耳朵一下,大概顺手就搁在副驾驶座上了。家里现在没人……,我爱人领着大四的学生去上海实习……」
此时已是半夜11点多,雨还在不停地下,现在返回头去找钥匙包,那可要费时费力了。
我问她道:「你准备怎麽办?是去你的车里找钥匙包,还是现在就去你的婆婆家?你来做决定,我一定尽力帮忙。」
「我本来应该今天上午返回这里,但部队今天有紧急任务,忙了一天,所以我晚上才冒雨往回赶。原以为婆婆会在家里等着我,没想到婆婆下午就回了他们家,但她没有打电话通知我,是我刚才打电话问了婆婆才知道。现在我只有回婆婆家了,但婆婆住在城外的郊区……」林雨昕有些期期艾艾地向我解释道。
「那好,我现在送你去。」我在林雨昕的指点下,冒雨在绍兴城内宾士。
这回林雨昕少了拘谨,开始和我话多了起来,车里的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闷。
「真是很不好意思,建新,这样的天气还麻烦你。」她又开始和我客套,但对我的称呼从「赵建新」变成了「建新」。
「这就对了,我记得上次在雪天那次,你就称呼我建新。说来也有趣,上次是下雪天,这次是下雨天,而你的QQ昵称和名字里面,有一个雪字,还有一个雨字,正好和天气对应上了。」我没话找话道。
「呵呵,还真是的,你这麽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了,其实我的乳名就叫小雪。」她微笑着说道,绽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
正好赶上红灯,我把车停了下来,随即扭头看着她说道:「这样啊。你的车两次在路上出毛病,两次还都让我给碰上了,我们真是……」我本想将「有缘」两个字说出来,但又怕唐突了她,所以就此打住不说。
「是啊,我们真是……有缘。」林雨昕却意味深长地说了出来。
我扭头专注地望着她雪白娇艳的脸,不觉又有些发痴。
「开车啊,变灯了。呵呵,你是第一次看我穿这身军装吗?」女少校巧言为我遮护了一下,但言语之中比先前多了些娇嗔。
我一边换档,一边接着她的话茬继续说道:「是啊,我记得上次看到你穿冬装时,姓名牌在右胸啊,怎麽现在又到了左胸?感觉这胸标的材质也不一样。」
「没想到你观察挺仔细啊!上次穿的是冬常服,左胸要配级别资历章,姓名牌在礼服和常服上都要佩戴在右胸。夏常服、毛衣和作训服上只能佩软胸标的,金属胸标用於礼服、春秋常服和冬常服。」女少校情绪明显轻松起来。
「哦,这样啊,好复杂啊……,对了,那资历章什麽意思?我看军人有的有,有的没有,数量也不一样啊?」
「呵呵,你可观察真仔细。只有军官才会有资历章的,连、排级军官一排,营级军官2 排,团级军官3 排……」她不厌其烦地向我说道。
「这样啊,长知识了!我记得上次看你肩章上是两杠一星,资历章上有两颗银星,那是什麽意思?」
「建新!你可真不简单,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肩章上两杆一星代表少校军衔,资历章上2 颗星代表正营级。」
「你是什麽时候参军的?授予少校军衔又是哪一年?」我继续穷追猛打道。
「我在2005年6 月从军校研究生毕业,分配到台州从军。实习半年後,被授予上尉副营级。我在去年8 月份,又被授予少校正营级,基本上是这样的。」这回她主动说出了自己的一些其他资讯,倒是省的我再追问。
「我好像听说部队是四年一次晋升,那你是三年一次,你可真是厉害!」其实这些涂晓峰早和我说过,但我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发自内心地敬佩道。
「那是我赶的机会好,正好我有一次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还有两次集体三等功,所以……」
「所以破格提拔,哇,你真优秀。向首长致敬!」接着我冲她做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敬礼动作。
女少校看到我笨拙的敬礼作,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一刻她像极了一个含羞带娇的小女人,而不是威严的女军官。
这时我发现前边安设了路障,一个穿着雨衣的交警在向我做出停车的指示。
我停了车,打开车门正要下去询问原因时,女少校及时提醒我道:「建新,你打伞下去啊,我这里有伞。」
我冲着她感激地笑了一笑,没有接她的伞,而是冒着雨急匆匆地跑到交警面前询问。
我一问方知,前边因为雨水大,路面积水过深,汽车容易熄火。而且前方还有一个铁路立交桥,汽车只能走地下通道,但现在无疑更不能通行。
我失望地返了回来,钻进汽车,正要向她说明情况,女少校却关切地先说道:「瞧你的衣服都湿了……」。
「没事,只是情况有点不妙,前边积水过深,汽车禁止通行。交警说前方还有一个铁路立交桥,汽车只能走地下通道,现在肯定是更不能通行。你看还有其他路可绕行吗?」
女少校听我这麽一说,不觉眉头紧锁,迟疑道:「绕道也要穿越铁路线,大概也是通过铁路立交桥……」
得,这下林雨昕去婆婆家也困难了。我也没了主张,只好呆望着林雨昕,等待她拿主意。
「哦,好像还有一条路,也要过铁道线,但没有铁路桥,只是需要兜一个大弯子。不行我们试试那条路吧?」林雨昕思考半天,终於回想起一条道。
「你认识那条路吗?你给我指路,我对绍兴的道路交通确实不太熟悉。」
「我也不太熟悉。我在台州呆的时间要比绍兴多得多,对於绍兴的交通熟悉程度恐怕不比你强多少。上次还是前年我老公开车带着我走过一回。这麽晚,估计我也不认的路。」林雨昕也有缺乏自信的时候,真是难得。
「我的右前杂物箱里有一本浙江省交通地图册,我们先查查绍兴市地图再说。」我说着话,便探身去开杂物箱盖。
不想杂物箱盖大概是被卡住了怎麽的,有些发紧,手上用劲小了打不开。我使劲一拉,箱盖是打开了,但因为用力过猛,胳膊肘不经意间撞到了林雨昕高耸的胸乳上,立刻那绵软舒适的感觉从手臂传导到了我的心头,感觉异常惬意。
我红着脸急忙向她道歉,林雨昕也红着脸回了句没关系。
这下我不敢轻举妄动了,就拜托林雨昕帮我在杂物箱里找一下地图册。
林雨昕略微低头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我说的那本地图册。
她把地图册递给我时,我的手指无意和她的手指相互碰触,使我能感受到她的手指柔若无骨,光滑温润。
刚才这两下接触,不由得令我心旌摇曳,脑子里竟然出现女少校赤身裸体、肌肤胜雪的淫荡画面。我心里一阵慌乱,急忙狠摇了一下头才将刚才那刺激画面从脑海里切换掉。
女少校看到我的怪异动作感到不解,还大睁着眼问我道:「建新,你怎麽了,是不是感到身上发冷啊?你的衬衫都被雨淋湿了,你还真是不听劝。」
我急忙顺着她的话掩饰道:「可不,衬衫大概全湿了,我是感觉有些冷。」
「那你还不赶快把衬衫脱……」林雨昕才说了多半句,就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急忙停住不说。沉吟了一会儿,她又表情尴尬地解释道:「我是说……是说穿着湿衣服,这麽晚你会着凉的……」
我怕她感到难为情,就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没关系的,我这样穿习惯了。」
大概林雨昕听了着实有些不解,她脱口而出道:「什麽,你习惯穿湿衣服?」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这是我的托词,就又红着脸轻声说道:「你这人可是真有意思!如果你感觉不舒服,还是……脱了吧。我们部队的人,男女混杂,没那麽多讲究。」
「没关系,我感觉这样还行……阿嚏!」我本想坚持我的意见,但马上就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喷嚏,这下轮到我尴尬了。
林雨昕看到我的窘状,捂住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我看你还是脱了它吧,不要硬充好汉了,感冒了可不是年闹着玩的。」
我红着脸在座位上把湿衬衫脱了下来,好在上身还有一件贴身的内衣遮丑。女少校大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直勾勾地望着车外无边无际的雨幕,似乎在躲避着什麽。
我打开车内灯,和林雨昕拿着地图商量了一下线路,大致清楚了地图上的指示,就调转车头,往郊外开去。
我们之间又没了言语,车厢内一时有些沉闷冷清。
我们走对了线路,穿越了铁道线,不多时就行进在郊外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上。这时外面的雨还是越下越大,道路上奔淌着滚滚的浊流。
「这麽大的积水,我看到路上有好几个积水点,你要当心……」女少校自言自语道。
我扭头安慰她道:「我的车底盘高,应该没问题。」
「小心前面有坑!」林雨昕忽然惊呼道。
我一扭头,感觉汽车猛地跳跃了一下,我把握不住方向盘,汽车直接窜出了公路,经过一阵颠簸,一头紮到路边的黑暗里。
幸好我们都系着安全带,尤是如此,我的头还是磕在车顶篷上,磕得我眼冒金星,两眼发黑。我缓了一下神,急忙回头看林雨昕,发现她的帽子已经不见了,人在捂着头,但没有听到她哼出一声。
「雨昕,你怎麽样了,磕在哪里了,严重不严重?」我慌乱起来。
「我……我没事,你怎麽样?」她反而关心起我来。
「我没事。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大意,让你遭罪了。」我忙不迭地向她道歉。
「不要这麽说,你是为帮我才出了这意外,应该我向你道歉才是。」林雨昕十分通情达理,听了她的话,我心里略微感觉好受些。
我试着倒车、进车好半天,但车子却原地不动。我熄了火,拿出手电、打着伞下车一看,才发现车子陷在一个大坑中,看样子没有其他车的拖拽,我的车是出不来了。
我一看手表,现在已经将近半夜一点钟,这时候根本找不到什麽人前来帮忙。坑里还淤积着雨水,眼看着快要没过汽车的脚踏板。我打着手电筒从汽车後备箱里取出一个塑胶水桶,不顾泥泞和雨水,站在坑里忙着往外舀水。
林雨昕在车里看到我这样子,打开车门也要下来帮忙,被我制止了。
好在这个大坑的坑沿比较高,四周的雨水灌不进来。这时候,下了多半晚上的大雨也开始淅淅沥沥起来,否则我的舀水就是白费力气、徒劳无功。我舀了7 、8 分钟积水,发现还有点效果,就一鼓作气继续往外舀水,身上的衣裤也被雨水彻底淋湿了。
「建新,你歇一会儿,我来帮你舀水吧。」林雨昕还是想出来帮忙。
「不用了,这下已经差不多了,不需要再舀了。」我放回水桶,浑身湿漉漉地重新钻入驾驶室。
「你这下可惨了,浑身都是水啦。都是因为我,害得你成了这个样子。」林雨昕满怀歉意地看着我。
林雨昕的话提醒了我,我迟疑地说道:「没关系,我的後备箱里放着我的旅行箱,那里面有我替换的内衣和衣服。只是……」
「只是什麽?如果有,那你赶快取出来换上啊。想想穿着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坐在这里,我替你都感到浑身难受。你可以在後座上换衣服,我保证不偷看还不成吗?」林雨昕大概是为了免除彼此的尴尬,开了一个小玩笑来掩饰。
我再次下了车,打开汽车後备箱,取出了我的旅行箱,然後坐到汽车後座上开始替换自己全身湿漉漉的衣服
在换衣服的时候,我还偷眼瞅了一下女少校,发现她正襟危坐在副驾驶位,头也不回地紧盯着车外黑黝黝的前方,她可真是守信用。
换完了乾爽的衣物,我感觉全身都舒坦。我用毛巾擦抹了被我弄湿的前後座椅後,就又坐回到驾驶位上和林雨昕商量着下一步该怎麽办。
「雨昕,车现在是出不了这个水坑,只能等天亮了再说。如果你现在就想去婆婆家,我可以步行送你,你看怎麽样?」
「唉,不用了,感觉这里应该离婆婆家还有好长一段路程。深更半夜地赶过去也很晚了,我不想惊动上了年纪的公公婆婆。再说现在还下着雨,我们不行就在车里呆一晚上,等天亮後再说吧。」林雨昕叹了一口气说道。
林雨昕说这话是什麽意思?是某种暗示,还是一种无奈。
美艳不可方物的林雨昕愿意和我在车里独处,估计是每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都求之不得的事,也是每一个心理正常的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我需要面对她似有似无的诱惑吗?
「既然你愿意待在车里等待天明,那我们就待在这里吧。」我小心翼翼地说出我的意见。
这时汽车被外面的黑暗笼罩着,为了给她增加点安全感,我将车内灯打开。林雨昕见了没做声,看样子她不反对。然後两人一时各怀心事,都沉默不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