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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噩耗

(112)噩耗

  吴老爹是赵东全的亲生父亲!!

  这晴空霹雳般的消息,震得李慧半晌说不出话:“怎,怎么可能……不会吧……难道吴老爹也……!!”

  杨秀娟知道她什么意思,解释道:“吴老爹不象涉案的样子,但他绝对知道些隐秘内情,只要想办法让他开口,抓到赵东全的机会就很大。”

  “怎么可能……??”李慧似乎尚未回过神来。

  “死丫头!”杨秀娟轻轻打了对方一下:“我知道这消息不太好接受,具体的来龙去脉回头再说。不过现在,得先想办法从让吴老爹开口!”

  “那他……愿意帮咱们吗?”李慧脑袋还是有点懵,下意识地问道。

  “上次是不愿意的!!所以这次我想你出面,毕竟你算是他儿子的女朋友,说不定有戏!!”杨秀娟忘不了吴老爹那悲伤、愧疚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对于只剩半条命的老人,想要成功审讯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已经时间不等人,短期内案情不可能有进展的情况下,唯有吴老爹这一个突破口!杨秀娟思前想后,赵东全肯定会是老爹唯一弱点,而眼前这小姑娘,则是自己仅有的一张牌!!!

  这事牵扯太大,李慧心里实在是没底:“娟姐……这么重要的线索,不报告肖队吗?”

  “没证据的好不好!!再说就算有了证据又能怎样,老头还经得起折腾吗?”杨秀娟心底的计划是:尽快抓到赵东全,然后就此结束,如果可能的话,不要牵连到吴老爹!

  “先别想那么多啦~~待会见到老爹以后,你得这么说……”杨秀娟拉着她,边向前走边交待着,叽里咕噜说一大堆,又让李慧大概重复了一遍,这才来到吴老爹病房外,示意对方敲门进入,心里暗自祈祷:老天保佑,但愿能行!!

  李慧进入病房后很快就有了结果,但却是个无可奈何、令人悲伤的噩耗——吴老爹于昨夜凌晨2:34分医治无效,宣告死亡!!!!!!

  杨秀娟懵头懵脑地下得楼来,一屁股坐上冰冷的水泥花台,任凭李慧问什么,总是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一种无法言状的感情在心头盘旋不散……

  是悲伤吗?毕竟老头是那么优秀一个法医,还是自己朋友,现在却死了。可是他同时又是隐匿案情、知情不报的人。这让整个专案组走了多少年的弯路!!

  哦~~对啦!如果吴老爹一直在刻意保护赵东全的话,那之前的七份验尸报告里,一定有什么猫腻或是不完整的地方!!妈的,现在那七个被害人都火化了,早已无从查起……这该死的老头!!

  可又反过来想:父亲为保护儿子,牺牲掉自己一世清白,这其中不为人知的缘由真相,怕也是令人唏嘘……客观来讲,吴老爹除了这案子,从工作到为人都无可指责,这么些年来对自己的帮助之大,更是无法估量!!到底该用什么眼光来评价他呢??

  吴老爹~~对啦,他的本名叫什么呢?

  十多年前,还没见过本人的时候,她就曾问过肖锋这个问题。

  “吴老爹就是吴老爹!哪来那么多话!!”十多年前肖锋,对着刚到分来的小姑娘轻吼一声,在他看来,这个杨秀娟柔弱象朵小花,不知道又是谁家千金小姐,来一线混资历的。哼~什么地方不好,偏要来刑侦队,有你受的!!不过说起来……她怎么没吐呢??肖锋扭头多看实习警员一眼,视线又转回案发现场:

  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原本应是雪白的四周墙壁,洒满了凌乱乌黑的血迹,地上丢弃着大卸八块的残肢断臂,一股腥臭之气四下弥漫……肖锋又看看呼吸急促、脸色惨白的杨秀娟。这小妞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呀!!看来有点意思……

  “这吴老爹……他来了就能解决问题?”杨秀娟尽量平复着心情,拼命压制着呕吐的想法,用说话来分散注意力:“死者都成这样啦,也行??”她对神秘法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只要他来的话,一定行!!”肖锋肯定地答道。

  不一会,头发花白的老头第一次进入杨秀娟视线,她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对老头发自内心的尊重着,绝不是普通寒暄一下。

  老人走到近前时,肖锋介绍道:“吴老爹,这是队里新来的警员,叫杨秀娟。”

  杨秀娟标准地敬了个礼:“吴老爹好!”

  “第一次跑凶案现场?”老人的声音平淡而有力。

  “是的!”杨秀娟不好意的答道。

  吴老爹似笑非笑看看杨秀娟精致的脸庞,转向肖锋传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似乎想问:没吐吗??肖锋领会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老头笑着拍了拍杨秀娟道:“不错啊,你们刑侦队,已经多少年没出个像样的女警了……”

  几句闲话过后,开始了紧张的验尸工作……最后,吴老爹从一堆残肢中,准确地找到致命伤,从而分析出凶手的身高、体态,又从肢解尸体的手法推测出所用工具,甚至将分尸的步骤都说得清清楚楚,仿佛亲眼目睹一般。在随后的进一步尸检中,吴老爹又找到了多个直接指向真凶的线索,最终顺利破案!

  在后来的合作中,杨秀娟虚心的学,吴老爹也乐意教。当然,老头也时不时的搞点恶作剧什么的,比方说:示范完了如何提取胃部及消化系统中的残留物后,中午饭时,老头偏偏点一堆红烧肥肠、酱肚子之类,不停地劝着脸色发绿的杨秀娟:“赶紧吃呀,吃完好干活……”

  没过多长时间,杨秀娟就练成了现在这般百毒不侵的神经!!俩人一直维持着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哎~~杨秀娟一声长叹,吴老爹带着所有秘密走了,线索全断!!

  …………

  刑侦队长办公室,孙金鹏消化着刚得到的信息:“等等!肖队,你是说……赵东全会再次作案,而且目标可能是李慧?”

  “嗯!”肖锋点头吸了口烟:“反正不排除这种可能!”

  “哪,哪怎么办?”

  肖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他妈是警察!!把那孙子抓了不就一了百了!!”

  “是,是,这我知道,可问题是……”孙金鹏直抓头:“咱们上哪抓他去?”

  肖锋略微神秘地一笑:“先坐下,咱们来分析一个事……还记得吗?赵东全最初为什么盯上我的?”

  “你短期内,连续几次查了他的资料,所以盯上你的呀!”

  “是啊,可他又是用什么方式知道,我查过他资料的事呢?”

  孙金鹏‘咦’了一声:“对啊!!能查他档案的权限本来就很高,现在还要知道是谁查过……这种权限应该不是一般的高……”

  “也不一定吧……”肖锋‘嗒’地一声点燃打火机,微黄火光映衬下的表情极为不善,盯着孙金鹏沉声道:“好像有的人,就算没权限也能知道吧……”

  孙金鹏一个机灵:“可不是我啊!!”大叫一声撇清关系后旋即讨好道:“是的,肖队,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可以绕过权限的问题直接得到结果,可……可是……哎呀,你别这么盯我,太他妈吓人啦!!你听我说,首先,有这种技术的人绝对不会多,不是不多,简直就是万里挑一!而且……他肯定是内部人员,这得熟悉整个系统的运作……”

  不等说完,肖锋哈哈大笑,将揉成一团的烟盒直接砸到孙金鹏额头:“这他妈说的——不就是你嘛!!!”

  “哎哟~~~”哀号声响起,孙金鹏手足无措。肖锋倒是饶有兴趣地看了会,才缓缓道:“老子调查过,知道不是你……”

  孙金鹏惊喜交集地道:“对,对,肯定不是嘛,我受组织培养这么多年,对我有大恩……”

  “少说这些屁话,老子是觉得看你这熊样,知道你没这个胆子!!”

  “对,对,我不敢,不敢……”

  “那你倒是给我分析分析,他到底怎么知道我查了档案的?”

  “哦,是,是,我想想……”孙金鹏抹了把还没来得及流出的眼泪,很快就进入状态:“首先,应该不可能是赵东全自己,这一种操作技术要求相当高的,他就是一特勤,当然,是很厉害的那种特勤……但要说到黑客,怕不是他的长项吧?”

  “嗯~~”肖锋满意地点头,这跟自己的推测一样,赵东全一定是通过其它渠道获得的消息:“你接着说!”

  “如果不是他自己……那会是谁呢……?咦!等等,他是特勤……”孙金鹏好象突然想到什么,惊声道:“肖队,不会是……你自己触碰了那个吧……”

  肖锋茫然道:“老子碰什么啦?”

  “特勤警报啊!!”

  嗯??特勤警报??肖锋这个多年的老刑侦,对特勤那一套东西确实不太熟悉。可再不熟悉也知道个大概,小孙所说的特勤警报,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每一个特勤在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化名。跟普通人随便取的化名不同,特勤的化名是个真实存在的身份,从出身记录、学籍、工作单位、身份证号码等等都是真实有效的!化名使用完后,所有档案并不会随着任务结束而销毁,反倒是一直谨慎地保存起来。这个化名身份也就形成一个报警系统!

  只要有人通过任何方式,试图查找该特勤所用过的化名时,立该会触发警报,而警方也能根据对方的搜索记录,反查出这个图谋不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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