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队长开始一个一个的发表意见,在这个过程中,奥索维只是轻轻点头,最多也只是和初邪做一下眼神上的交换。
“接触额外种族的里奥雷特变数会增加太多,将来维持通道稳定性的成本也许远远比绕路要高。”
“心族我们是一定要接触的,他们会提出什么条件还不知道。如果还要再和噬族打交道,我们为了完成条件而付出的工作量可就要翻倍了。”
“我觉得很多问题现在不是可以决定的,谁也不知道那两个族会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选择比较短的路线。”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前面几个人的发言我已经错过去了。就现在我所听到的情况来看,似乎想要绕过噬族领地的意见比较多。而提出直线前进穿越两个种族领地的人也并没有提出什么具有说服力的理由。
“贪狼,你怎么看?”
奥索维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意味着整个会议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发表意见了。
“第二条路线。”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的话没什么参考价值。”
一个队长在旁边用散漫的语气说,“他加入我们本来就只是为了去噬族,这种意见太主观了。”
这不是什么秘密,我的背景在座的人都知道。但他们知道的情报也仅限于此,至于我要去噬族是为了什么就不是他们所了解的了。初邪不会告诉别人这么详细的事情,我自己更不会。
的确,在这种决策反抗军重要计划的会议中,我的这个论调显得相当缺乏专业性。如果是比较严肃的那种家伙,一定会指责我现在是在捣乱。
但是我不想就这么闭嘴。恰恰相反,我就是要说服他们。
“谁敢说我们现在真正理解里奥雷特的行为方式么?”
我扫视着全场,“在对他们的了解更多之前,变数永远都在,而且这个变数本身的程度也是一个变数!所以以维护通道稳定的成本作为理由,本来就是不成立的。”
听到我的反驳,那个发表相关言论的的队长开口了。
“你说的也不算错,但毕竟一个种族之内的里奥雷特行为模式我们可以做一定程度上的预判。多和一个种族接触就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这你无法反驳。”
“这不是我们想不想和他们接触的问题。心族和噬族的力量没有影族强大,稳定程度也远远不及影族,领土范围变动的幅度是不可忽视的因素。我们并不是在建设一个短期的通道,这项工作毫无疑问会以年为单位持续很久,看看地图就知道,谁能保证我们在绕路的时候噬族或者宫族不会侵蚀心族的领土?”
那个队长不再说话,而是开始思考我的论据。
我看了他一会儿,在确认他不会再提出什么像样的反驳之后,我再次开口了。
“关于满足噬族条件的问题其实也不是问题,因为我们在建设心族的通道据点之时,完全就可以试着去与噬族开始正式的交涉。想要心族的据点稳定下来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到的目标,这段时间多余的人手完全可以放在这方面之上。”
队长们是在今天刚刚得到这个议题的,所以大家其实都没有特别鲜明的立场,只是在凭借本能的印象和经验发表意见而已。可是我就不一样了,为了维护自己的那个立场,这些理由都是经过逻辑上仔细斟酌过的。
可惜的是,反抗军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用民主投票来决定计划的组织,否则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基本已经可以拿定主意了。
“奥索维,我说两句行嘛?”
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的初邪突然用清脆的声音说道。
大家一起看向她,奥索维笑了。
“如果我说不行你也一定会说的吧?”
初邪嘿嘿笑笑,然后伸手从奥索维手里抢过了那枚全息图像的控制器。
“要我说的话,其实还有另外一条线路。”
初邪歪歪扭扭的在全息地图上开始画线,她将红线一直向反方向延伸到了影族领地的极深处,绕过了横在面前的宫族领地,连接到了海岸线上。
我愣住了。
“如果把我们这个地方算作是地球上俄罗斯东北部的话,前面那几个路线呢,是要走到大概中国东南沿海的路程。倘若按我这么走,看上去很不合理,是要跨越整个俄罗斯、东欧、阿拉伯半岛、地中海,一直走到埃及那么远。”
“可是,我们只需要接触影族就好。那些我们还没签订协议的影族领主,最多也就是多给他们几滴【光血】就是了。建设据点的数量会变得非常多,花费的时间也不少,但我们又有什么要着急的呢?这条线路非常稳定,而且也不需要太担心里奥雷特将来的领土变更对我们造成影响,毕竟影族很厉害,另一侧也是不喜欢争斗的骸族。”
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很显然,都已经被初邪这个剑走偏锋的提议吸引了注意力。
可是我却感到了一丝愤怒。
这些早已经经过奥索维深思熟虑过的选择是非常成熟的,他不可能没考虑过初邪提出来的这条线路。而这条线路没出现在他提议中就只是意味着一件事,这条道路所需要的时间成本、建设成本与另外几条路的风险成本相比,实在是太高了,完全不值得拿出来比较。
所以初邪把这句话说出来,就带上了奇怪的味道。
难道她就只是故意想要找我麻烦?或者说,她要阻挠反抗军向噬族的方向前进?
奥索维看了看她,然后收起了立刻反驳的想法,似乎是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破坏初邪的某些打算。
“这样吧,大家仔细考虑考虑今天所说的事情,每个人提交一个报告,明天会议继续。”
房间里的人全都站起身来,然后向外面走去。我推开椅子,看着初邪。女孩没有看我,而是在和奥索维说着什么。
我倚在门口的墙上,等着她出来。可是在几分钟以后,奥索维一个人走了出来,我从他身旁的门缝向里面看了一眼,那家伙竟然不见了。
“找初邪?”
奥索维看我探头,便问道。
我点了点头。
“她犯神经,跳窗跑了。”
奥索维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还不让我告诉你。”
我瞠目结舌,那家伙为了避开我竟然能做出这种像小屁孩一样的事情,真是狠狠打击了我一下子。不过与此同时,我却又忍不住想笑。
“往哪边跑了?”
奥索维乐呵呵的给我指了一个方向,我提升能量就往那边冲了过去。
我从走廊里跑到外面,然后升到空中向四周扫视。远远的街道另一头,我看到了初邪的小小背影。
“初邪!”
我在飞过去的时候叫着她的名字。
那该死的女人连头都没有回,一听到我的声音就用能量跳跃向黑城北面的废墟部分开始逃窜。我气的耳朵冒烟,加速追了过去。
很快,周围就没有了人。初邪不再逃跑,我也从空中降了下去。
“你跑什么?”
我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追什么!”
她咄咄逼人的反问。
想不到事隔这么长时间的见面,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让人哭笑不得。
我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么长时间没见,干嘛躲我?”
女孩斜着眼看着别的地方,抄着手没有理我。
“说话!”
初邪皱起眉头,“你干嘛对我大呼小叫的!我欠你的啊?”
她一句话噎的我喉头一哽,那冷淡生硬的表情不断将我从她身边推开。
“你……最近怎么样?”
我努力舒缓着语气问她。
我听到初邪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冷哼,“好的很,你不都看到了吗?”
是啊。反抗军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实行着,还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从会议上她的表情看,这家伙还是蛮开心的。可是,她这种态度,实在是让我生气。
“对了,微凉呢?我想她了,你让她来找我。”
女孩又说。
我却愣了一下。微凉发生的事情,我和沙伦没有在报告中提及,她一个人离开暗面逃回神都的事情初邪自然也是不可能知道。
“她……在之前的战役里……被宫族轮暴,身心都受到了极大伤害……趁我不注意,一个人跑回神都了。”
初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唇在微微发抖。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找得到你么?”
我无奈的说。
我和她都沉默了下来。微凉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朋友,在这种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初邪……”
我收拾心情重新开口,“今天你为什么不支持我的提案?”
女孩抬起头来看我,“这还用问么?你一心一意要往噬族跑,我当然不能放你。”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高兴是因为这家伙对我的某些感情并没有消失,生气的是她违背了我们当初的承诺。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要看你的答案,在那之前不想见你。今天我已经得到你的答案了,所以要继续等你改变。”
“什么答案?”
“你不用操心。”
初邪生硬的说。
“好,我不问。但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的,你帮我去噬族,我为你在这里战斗。问心无愧,我已经非常用心了,出生入死了这么多次,给了你想要的胜利。你是不是也要有点诚意!”
我的声音忍不住提升了一个档次。
“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
初邪恶狠狠的说。
“什么啊?”
我不明所以的皱着眉头,看着她凶巴巴的表情。
“你本来就没办法!只能靠我们!别说的那么好听!难道我要让整个反抗军因为你一个人的念头妥协?你要有本事,自己去噬族啊,赖在我这里干什么!我可没有硬逼着你给我帮忙!我给你光血让你来暗面,你当然要回报一下!”
“好!”
我的怒气终于爆发了,“那我退出!你以为我离了你们就真的没办法到想去的地方!”
“你以为我拦不住你!”
初邪像愤怒的小兔子一样跳起来。
“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初邪怒吼一声,身边涌出了一大股魔力。葬敌法球从魔力云之中窜了出来,在空中尖啸着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形轨迹,冲我毫不留情的扑了过来。
我爆出了能量,从身体里疯狂窜出来的能量形成了风暴,阻止了葬敌法球的第一波冲击。赎魂装甲的骨枝争先恐后的将我的身体缠绕了起来,不留缝隙。
初邪用手掌对向葬敌法球,开始念咒。我非常清楚根本就不能给她这个机会,否则自己真的会被接连不断的法式给玩死。
不计其数的骨矛如同暴雨一样向初邪射了过去。初邪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施法,挥手将葬敌法球转换成了防御模式。法球旋风一样迎上了骨矛将它们炸碎,大片大片苍白的骨头碎片被溅射的漫天都是。
初邪蹲下身开始在地上画阵,而我已经向她冲了过去。
“蠢死了!”
初邪对我大叫,然后葬敌法球就直接向我砸了过来。
这是初邪最拿手的作战方式,远程攻击无法突破葬敌法球的防御圈,想要过去阻止她画阵又会被葬敌法球砸的到处乱飞。这种情况下,她完成法阵的概率几乎高达百分之百,在那之后根本没几个人能够再挡得住她。
黑紫色的葬敌法球如同炮弹一样窜到了我面前。我不是没有尝过它的力量,在红松城和毒烟战斗的时候,初邪只是轻轻用它撞了我一下,我就断了三根肋骨。
所以,我也用了很长时间来思考怎么对付这东西。
我抬起双手,正对着法球冲过来的方向。大量的骨枝从我的双臂向外涌出,编制出了一个螺旋形的东西。
就算我召唤出最坚硬的骨盾挡下了冲击,自己也肯定会被打飞。正面的防御就是初邪想要的,我不能给她那个机会。
这个螺旋形的骨笼是我花费了大量精力锻炼才学会凝聚的一种自定义骨器,闲暇时候的准备终于算是在实战中派上了用场。
倾斜的螺旋入口以一个很小的角度去接葬敌法球,可是由于动作生疏,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螺旋在瞬间就被法球给砸了个粉碎。
我本身也被发球给带出了好几米远,手臂被震得酸麻难忍,用了足足十秒钟才稳定住双手的颤抖。
葬敌法球像鬼影一样绕了个圈,再次向我冲了过来。我咬住牙再次重复了刚才做到的事情,然后又一次失败了。
初邪的法阵正在以极高的速度完成着,我的机会正在迅速减少。
我沉下心来,抛却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法球第三次撞过来的时候做了最后一个螺旋骨龙。
最前端的螺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断裂声,但这一次的接触角度终于没有让螺旋滑道破碎。我飞快的向后退却,编织出更多的螺旋。葬敌法球在骨笼之中嗡鸣的旋转着,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将禁锢自己的牢笼撕个粉碎。
可惜这种螺旋形的结构根本没办法让它发力,一圈一圈的滑动轨道卸开了法球施加给框架的力道,一点一滴的减缓着它的速度。
这一系列的动作被我像奇迹一样流畅的完成了下来,我用骨笼引导着葬敌法球将它狠狠的砸到了地上,轰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在下一瞬间,我用十多层最高级的小型骨牢层层叠叠的将它死死的在地面罩了起来。
没有加速空间的葬敌法球无奈的在里面像小动物一样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没有能够挣脱出来。
完成了这个动作之后,我用最快的速度扑向了初邪。
女孩目瞪口呆的试着控制葬敌法球回防,可是却无济于事。两秒钟之后,我狠狠的撞到了她身上,卡住初邪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地,用神宫对准了她的喉咙。
“咳咳咳咳!”
女孩被砸倒在地上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大声咳嗽起来。
刚才的瞬间能量加速让我自己也是头晕目眩,身体被压力紧绷的喘不过气来。
“怎么……怎么样!我说了你……拦不住我!”
女孩躺在地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没有能够接受自己的失败。
我针对她的作战方式研究了很久,不死之戒的骨器能力也被我发挥到了极致,所以我胜了,在几乎没有什么损伤的情况下,彻彻底底的击败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
这家伙轻敌了,如果她把我看作是威胁很大的对手,不可能只用葬敌法球作为防御。在开始的那段时间里,她有充分的时间为自己施展高级防御类型的法术,可是她没有那么做。
这是一场不可复制的胜利,因为我知道,自己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对手了。
女孩喘着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眼睛里闪动着极度复杂的神情。认命、不甘、惊疑、恼火、迷惘……甚至还有一点点很难读出来的崇拜。
而我,感到了无比的兴奋和振奋,因为我似乎征服了一个本以为永远也征服不了的家伙。
“我……拦不住你……”
她小声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贪婪的欣赏着让我思念的美丽色彩。
“可是你就不能相信我么……”
她的眼睛里开始泛出水光,这让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相信你什么?”
“不是说一年的么!我又不会真的拦你去见她!再多给我一点时间不行嘛!”
在我的刀尖之下,初邪竟然开始抹眼泪。
“本来以为你会想我,以为你会拒绝带队跟着我一起战斗!我蠢死了!还以为能把你骗到手!”
她一点也不蠢,因为她早就做到了。
“是你自己让我去带队的!我也不想让你失望啊!”
我说道,手里的刀垂了下去。
“你怎么那么老实!我让你去你就去啊!”
“废话!”
“你这个低智商低情商的笨猪!”
我骑在她身上,她躺在我身下,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开始吵嘴。被我击败的初邪似乎丢掉了所有身为顶级法师的面子,一点大度和优雅都没了。
互相对骂了半天,她开始胡乱用拳头狠狠打我的脸和胸口,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捉住她的双手压在她的头顶,用力吻在她的双唇上。
女孩纤细的手指主动和我交叉在了一起,她紧紧抓着我的手,那么用力。
重新品尝到初邪香滑的小舌,我突然感觉非常非常满足。她闭上眼睛,鼻息浓重,舌头和我纠缠在一起,偶尔用舌尖轻轻点着我的嘴唇。
我松开她的手,她立刻就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向下探去,抚摸着她裙子下面光滑温润的大腿。热烈的吻着对方,我们两个都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唇舌分离,女孩嘴角拉出一条银线和我连在一起,显得异常妩媚。
“你压的我喘不过气……后背好痛……”
她呢喃着。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站起身,把她拉了起来。
“把我的法球还给我~ ”初邪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嗔道。
我消泯了骨牢,葬敌法球呼的一声飞了出来。初邪将它收回到能量洞里,然后看着我。
“这次只是你运气好而已……”
她嘟囔着,“下次你要是惹火我,绝对不会像这回这么放过你!”
她说的没错,我这次的胜利的确有取巧的成份。不过在已经成功捕获了一次葬敌法球之后,我已经有了经验。除非她从一开始就采用新战略,否则还是会被我吃的死死的。
我想去揽她的腰,她却向后开始躲闪。
“你干嘛?”
她警觉的看着我。
“战败了就要付出代价。”
我笑着看她,血液有些发热。
初邪摇了摇头,“我不想和你玩下去了,贪狼,所以之前才一直努力不让自己见你。我说过,你一心想去找那个女人,我没意见。但是如果你不能正视我的存在,肯定我在你那里的位置,我就不能面对你,你明不明白?”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所以我想给你时间找出来答案,你要快点做决定……我已经……快要无法忍受了……”
初邪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神情,我无从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谎或者演戏,可是我并没有怀疑她。
当我开口的时候,语言这种东西就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分别以后一直都很想念你,很嫉妒,嫉妒一切可以呆在你身边的人。我一定要去履行和阿纱嘉之间的约定,那是绝对不可以违背的事情。但是同样的,你,我也想要。”
听到我的剖白之后,我本来以为初邪会感动,结果那家伙却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赢啦!终于赢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就扑了过来,一双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将自己整个挂在了我身上。
“早就说过!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
她在我耳边说道。
“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不喜欢你,爱慕你的男人可以组成另外一个反抗军。”
我笑道。
“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嘿嘿嘿!”
女孩嘀铃铃的笑着,蹭着我的脸,可是我却试到脸上被粘上了湿湿东西。
我轻轻用手揉着她薄薄的后背,吸取着她给我的暖意,那是我非常想要的东西,也是一直在寻找的某种可以抓住的真实。
我和初邪之间终于建立起了不可替代的桥梁,但是我们所没意识到的是,这将是一段匮乏信赖的恋情。这座桥梁所缺失的重要部分,在不久的将来把我和初邪都丢到了并非属于这个暗面的深渊之中。
不过现在的我们都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幸福感,重新拥抱着对方的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回忆起初邪拼上性命从毒烟手里救下我的那个场景,魔力风暴之中的那个吻,也许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再也无法忘怀这个女人的吧。
失去感官之后她对我的依赖,大概就是命运决意要把我们连接在一起的昭示。
当那种羁绊被编织成网之后,我们两个都已经再劫难逃。
*** *** *** ***
“我们走。”
初邪和我抱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去哪?”
我用空洞的声音问道,意识还没有从失而复得的满足感之中回过神来。
“我那里!”
“好!”
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在反抗军的成员过来查看刚才的能量波动之前,牵着对方的手,风一样从这个地方加速逃掉了。
我们用能量加速穿过走廊的时候引得人人侧目,不过我不在乎,初邪似乎也是一样。
房门在身后被重重的关上,初邪翘着脚咬着我的嘴唇,一双小手胡乱撕扯着我的腰带。我把神宫扔在地上,脱掉女孩的短外套,狠狠的把她里面那身连衣裙撕成了两半。
耳边只剩下女孩急促的呼吸,还有沸腾的血液在自己血管乱窜的声音。
粉红色的内衣,而且还是低胸的半杯款式,我还真没料到她会穿这么妩媚的颜色。
“看傻啦?哈哈!”
初邪脸红通通的,娇媚的瞥了我一眼。
“因为穿的很大胆啊。”
“嗯……心想万一今天见你以后会有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才穿的呢~ 永远不能小看我们女人的第六感~ 嘿嘿!”
我用手占领她丰润的乳房,轻轻的揉捏那团柔软,然后吻初邪的眼睛。女孩任我的手肆虐,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对不起。”
我突然对她说。
初邪连忙睁开眼睛,露出了不安的神情,“怎么了?”
我拨弄了一下她的唇角,“一会儿,可能会忍不住很粗暴,所以事先道个歉。”
女孩楞了一下,气的锤了我一下,“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反悔的话呢!吓死我了!”
然后连她的脖子都泛出了羞怯的粉红色,“尽管来就是了……我呢,都可以啦……”
初邪眼睛里那种含娇待放的情欲狠狠挑逗着我的神经,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咯咯笑着任我扔到了床上,然后伸出一只脚丫顶在了我鼓的高高的裤子上。
雪白的脚趾扭动起来,隔着裤子挑逗着被禁锢的巨物。
“这东西忍不住了的样子,嘿嘿嘿!”
女孩娇笑。
“某人也忍不住了的样子啊。”
我看着她内裤上濡湿的一小片痕迹调笑道。
初邪虽然洒脱,但是那个样子还是让她自己有些难为情,不禁用手去遮。
我伸手去拨她的手,她用脚顶着我的下身不让我过来,一副坏坏的样子。
“喂!”
初邪突然叫。
我疑惑的看她,“怎么啦?”
“如果我主动……给你……服务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难看……很贱?”
女孩的表情很坦诚,不过那掩饰不了她这句话里的小心翼翼。这家伙真是太独特了,这样子毫不造作的说出担心的话,全世界大概没有几个女人会做出来吧。
“葬敌初邪也会担心这种事?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没自信的样子。”
我认真的说。
初邪用手指点了点嘴唇,“嗯,说的也是啊。”
面对喜欢的人,没有女孩会不在意自己在对方心里的样子。她自然是不需要担心那些事情,因为对我来说这家伙永远都闪烁着奇异而高贵的色彩。
两句话说完,女孩就靠了过来,伸手脱下了我的裤子,耸立的肉棒直戳她的乳肉。初邪把目光放在我的脸上,然后轻轻用舌头舔舐着我的胸口。火热的肉棒紧贴她紧绷着的光滑小腹,那触感美妙极了。
“唔……这样……会舒服么……”
女孩一边服务着我的胸口,一边抬头望着我。
以往她只会一副大小姐的样子要我给她用舌头服务,这还是初邪破天荒第一次给我做这种事情。心里面的征服感远远要胜于生理上的那一丝丝酥麻。
我按着她的头,想让她的樱唇去吻我最坚硬的部位,可是她仍然很排斥的样子。
“不要!”
她打开我的手,嗔了我一眼。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我也并不想强迫她。后来初邪慢慢接受口交之后我才知道,当初我强暴她,逼她给我用嘴的事情其实对她伤害不小,现在心里还是有一点阴影。
柔软湿滑的舌头舔遍了我的身体,就好像一只小猫在清理伴侣的身体一样。
与此同时,我的手指也不断地在玩弄她的蓓蕾,她的那里也已经挺了起来,一双丰饶的山丘被我揉的浸出了粉红色。
我捧住她的屁股,手指肚在她的细缝之内滑动着,磨出一股又一股淫荡的水泽,直到她喘不过气,再也没力气给我舔身为止。
“来要我吧……”
女孩轻轻说,脸上的狡黠早已不见了,只剩下了娇艳而清澈的羞涩,那是初邪难得一见的珍贵表情。
“这可不像你。以前要是想要的话,早就坐上来了,不是么?”
我一边舔她的耳垂一边说。
“这次……是正式的第一次嘛……要你来……”
她话语之中饱满的期待和恋意几乎要溢出来一样。
我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抓住她的胳膊将初邪整个翻了过来压倒。
“你要干嘛!”
女孩本能的产生了什么不好的预感,她趴在床上,支起身回头看我。
“既然正式第一次,那提前进行一下保留项目也比较贴题。”
我坏笑着说。
“什么嘛?啊……你要进来就快点儿啊……呜呜……别用那里磨……”
肉棒在初邪的穴口搅动了一会儿,弄的女孩娇啼不已。几秒钟之后,沾饱了湿滑液体的龟头顶在了一处禁闭的入口前。
“你你你……变态……”
初邪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她紧张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放松……不然会痛……”
“你还在乎我会不会痛的嘛!”
女孩哆哆索索的骂道。
“在乎。不过你的每一个地方,我都想要。”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初邪失神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脸上的负面表情融化成了妥协。
“说不过你啦!可是……不想这个姿势……”
女孩一边说,一边挣扎着重新面对过我来,然后羞耻的分开双腿抬起了自己的屁股,一副任我采摘的模样,脸红的滴血,侧过脸不好意思看我。
“正面的话,那么做会更痛。”
我皱着眉头劝她。
“不行!就要正面这样!”
她拗道。
“为什么?”
“因为……要抱你……”
心里面充满了爱意,我吻她,然后开始向那粉红色的肛口发动了进攻。
初邪的双腿几乎被我扛到了肩上,她门户大开,努力想要配合我。可是身体的紧张并不是这样就能消泯的,紧致的肛门一丁点放松的一丝都没有。龟头在强行突破的时候,初邪痛得忍不住哼叫了起来。
“呃啊……呃啊……慢点……呜呜呜……”
“还没进去呢……好紧……放松下……”
“呜呜……人家痛……呜呜呜……”
连续几次挺动都被她小穴流到股沟处的爱液滑到了旁边,有几次还不小心滑倒了她的花蕊里面,戳得她又痛又酥。被情欲激发的我动作越来越粗暴,龟头终于在暴乱的冲撞中挤进去了一点,初邪痛得哭起来。
“呜呜呜呜……死变态!痛死我了……呜呜呜……非要弄人家后面!呜呜呜!”
初邪咬着嘴唇,一边擦眼泪一边拿拳头砸我。
我吸了两口气,忍着擦痛,终于将龟头全部顶了进去。高贵的初邪小姐现在只能泪流满面,高举着双腿撅起屁股,任凭自己最羞耻的排泄部位和男人的阳具严丝密合的连接在一起。这幅景象让我的下身几乎大了一圈。
“好……好了吧……呃呃呃……拔出去……吧……”
初邪以为我结束了,哀求道。
“才刚开始啊。”
我说。
“不可能!我都快死掉了!你……啊啊啊啊啊!”
我将整根阳具向里面继续插去,女孩立刻发出了凄鸣。
“啊啊啊!痛!痛!求你了!别弄了!要裂开了!啊啊!”
的确,粗大的肉棒已经撕破了女孩的肛门,而且伤口不浅。血从她的腿缝流到屁股上,证明着她最后一片处女地也被我给亵渎了。
紧暖的肠道热情的包裹着侵入到里面的肉棒,让我欲罢不能的抽动起来。初邪痛得死去活来,不断哭叫,手指一个劲儿的抓着床单,有几次痛得特别厉害之时,我甚至看到她的魔力不受控制的从手指间往外涌出来。
“呜呜呜呜!被你欺负死了!坏人!啊啊啊!我……我……啊啊!信不信我……呜呜呜!”
慢慢的,剧痛麻木了。被我冲的前后耸动的女孩叫的不再那么凄惨,相反的,还没有临幸的那条细缝涌出了更多的淫水。
“说不定后面是你最敏感的地方哦,你看水流的这么多……”
我一边用力撞击着初邪的屁股一边逗她。
“啊!啊!你放……啊!放屁!啊啊!”
女孩气急败坏的骂道,声音却是藕断丝连的娇媚。
我吸着她的乳尖,让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好听。初邪的腰开始扭动,手也下意识的去捂小腹。
“啊……要不……你……哦啊……你用手指吧……唔……前面……好想要……”
看着女孩可怜兮兮的哀求样子,我有些不忍再一个人享受。已经夺走了她最后的贞洁,我其实也并不是非要在她的后庭从一而终。
肉棒带着肛血被拔了出来,女孩的身体一松,然后接着就是一声尖叫,因为我已经连根将下身入侵到了她饥渴的小腹里。
龟头像锤子一样撞在她的子宫口,初邪那积攒了多时的快感立刻爆发了。子宫一阵抽动,阴道也痉挛起来,大片大片的阴精噗噗的射在龟头之上,激的我后背发麻。
“啊啊啊!去了!哦哦!你坏死了!人家要泄死了……好酸……”
女孩精疲力尽的瘫在床上,身上的汗水和淫液已经浸湿了一大片床单。她无力的用心满意足的眼神看着我,媚的如水。
“……弄死……人家了……呜呜……你还没……到啊……”
初邪断断续续的埋怨着。
我搂她到怀里,将初邪整个抱住,开始正式的发泄式冲刺。
再次的冲击,插的初邪紧紧抱住了我的后背。她没有我高,所以当我们紧紧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脑袋只能贴住我的胸口。
她闷哼着,苦苦承受我最后的发泄。
“受不了么?”
我忍不住问她。
初邪闭着眼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向前挺了一下腰示意我继续。
我伏起身,去寻找她的嘴唇。初邪软绵绵的小舌已经没有什么气力了,她只能由着我侵犯自己的口腔。下身激烈的冲撞让她丧失了抵抗能力,绵羊一般任由贪狼吞噬。
暴烈的最后十几次冲击,终于有一次让我再次插到了初邪的子宫里面。紧致的小穴口、柔密的穴道,紧咬的宫口,享受着三重服侍的肉棒终于在初邪体内汹涌的喷发了起来。
软绵绵的初邪突然浑身一绷,她连忙吐出我的舌头,一个劲儿的推我。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拔出来!不能……啊啊……不能射在里面!”
可是她的乞求已经太迟了,而我也失去了判断她说话内容的神智,高潮的强烈快感已经占领了整个脑海。
初邪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啊啊啊!这样射到里面……会……呃呃呃……会怀孕的……唔唔唔……我今天……是……啊啊……是……危险期……呃呃呃……”
我像着了魔一样,只是把她整个箍紧在怀里,肉棒凶恶的跳动着,强奸着女孩最娇贵的子宫,将大鼓大鼓浓稠的精液射的她肚子几乎爆掉。
自己的挣扎既然已经变得无济于事,子宫被冲击的快感很快就摧毁了初邪的理智。她无可奈何的在潮水一样袭来的子宫高潮之中慢慢昏厥了过去。
当初邪醒来之后,我的肉棒也再次复苏。我们放荡的做了一次又一次,用了所有可以想到的姿势,似乎想要弥补欲求不足的半年一样。女孩羸弱的身体被我折腾的越来越虚弱,当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在她身体里下种的时候,她也自暴自弃的不再反抗了。
疯狂纵欲了一整天,以至于这家伙差点没办法再出席第二天的会议。
*** *** *** ***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仔细感觉了一下怀里面的温润。初邪仍然躺在我的怀里,昨天的一幕幕也并不是梦境,我长舒了一口气。
细长的双腿亲昵的和我纠缠在一起,小手无力的垂在我的腰上,柔软的胸部贴着我的胸膛。初邪呼呼睡着,头发凌乱的粘在脸颊上,泪痕、汗渍和口水把她的小脸弄的乱七八糟,却又可爱极了。这种怀抱着心爱女孩醒来的时光我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拥有的。
我把手指插到她的发隙之间,她几乎在同一时间就醒了过来。琥珀色的眼睛露出了一点光泽,初邪笑嘻嘻的向我索吻。
只吻了一会儿,她就缩了回去。
“你臭烘烘的!哈哈哈!”
一整天的激情在我们的身上留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初邪娇嫩的部位红肿的可怕,干涸的精液与淫水将她下身涂抹的乱七八糟。股沟里沾着血迹,身上也有我留下的精斑。
“昨天你弄死我了……”
女孩埋怨道。
“你不是一副很爽的样子么?”
“是啊,可是今天累的都不想动弹了……哼!”
“会议不去了?”
“怎么可能不去,唉!”
女孩挣扎的爬起来,揉着险些抽筋的腿,一脸苦相。
“以后真不能让你憋那么久,不然绝对会被你搞死的……还射在我里面,怀孕的话你能负责啊!”
“不是说找到真实的自己以后才能……优森不也是……”
我疑道。
“这里已经是真实的世界了啊!你忘了!优森是莲恩在神都里面生的!不代表在暗面做这种事不会怀孕啊!完了完了!我们这儿也没有避孕药啊!”
初邪凌乱的叫道。
“可是你见过有谁在暗面生孩子么?”
初邪踟蹰了,“额……那倒没听说过……”
“那就是了,哪个据点没有妓女。保护措施再好也不可能一个意外都没有,这说明暗面仍然有我们不知道的规则。”
我这样安慰道。
初邪的神经倒也没那么纤细,随之就释然了。她赖在我身上让我抱她去洗澡,我乐呵呵的照做了。当我们两个相对而坐,浸泡在同一个浴缸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相遇的情形。
女孩哼着没有调子的歌,慢悠悠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我坐在热腾腾的水气里看着她,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现实。
“你会盘头发么?帮我弄一下。”
女孩突然说。
“我怎么可能会那种事情。”
“我教你!”
女孩说着就凑了过来,然后手把手的给我做了示范。那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所以我很快就给她盘好了头发。
光滑纤细的脖颈和肩膀露出在我我面前,我轻轻的把手放上去,然后把她搂在怀里。初邪很配合的把自己挤在我的怀里,很舒服的倚着我。
“你准备怎么办?”
她轻轻问。
“什么怎么办?”
“我想知道,如果你的阿纱嘉执意要独占你的话,你会不会扔掉我。”
这不是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我既然选择占有初邪,就一定会让阿纱嘉陷入一个矛盾的境地,我当初也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在向初邪伸手之前踟蹰了很久很久。
“她很不懂事,所以我希望能够让她理解。”
吃掉衷心之人,就可以获得无穷的力量……这是阿纱嘉曾经告诉我的。我许诺要帮她坐上噬之女王的位置,和她签订契约,可是却没有诉说过自己的爱意。
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希望看到自己所在意的女孩伤心,可是我现在做的事情很可能会让阿纱嘉悲哀欲绝,也许我真的是一个混蛋。
然而必须承认的是,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将我抛下的是她。并不是说我因为这件事情而怪她,毕竟那时候我因为Fey的逝去而爆发出了如此强烈的情感,而她却急需我对她感情的证明。无法坚强的她离开了,可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我也有需要的东西。
在不知不觉中,是初邪填补了阿纱嘉留下的空白。我没办法拒绝那种温暖,也没办法斩断一次次拯救我的羁绊。
如果非要分辨对错,那么错的是我。我没有忍住对温柔与爱恋的渴求,这看起来也许很薄情,我无法反驳。
“如果她理解不了呢?如果她必须让你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初邪飘渺的声音继续响起来。
“也许她不会逼迫我做那种选择。”
“也许会。”
初邪说的没错,我必须自己有所决断,才能在这种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挺起胸膛。
“我和你说过,我运气很好。”
初邪打断我的思路,“我看中的东西,一定会落到我的手里,就像你一样。开始的时候非常忐忑,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像我所经历过所有的事情一样如我所愿,不过现在答案已经揭晓啦。我想说的是,她是不可能从我这里把你抢走的。所以就算她逼你二选一,只要我咬住不放,走的那个一定会是她而不是我。”
听着初邪的奇怪理论,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这个理论不成立。”
“为什么啊?”
“你曾经那么仰慕燃墟,我是知道的。可是他并没有如你所愿成为你的东西,不是么?”
我带着一点点异样的情绪问道。
“我憧憬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的确,那件事情并没有如我所愿,可是命运给了我更好的回报。如果不是那样,我怎么会得到你呢?哈哈哈!”
女孩咯咯笑着,抱着我的胳膊,仰过脸看我。
“那么……也许你放弃我的话……你一样能得到更……”
我还没说完,初邪就转过身用力吻了上来。她和我的舌尖轻触,没有旖旎的纠缠也没有口涎的交换,这是一个甜蜜的吻。
“命运对我有一个规则,它只会以我无法想象的方式给予我恩赐。所以,放心吧……到手的东西,我不会放的。”
“希望至少这个时候你说的不是谎话。”
我笑道。
“嗯,我没有说谎。”
“我会相信的。”
我和女孩靠在一起,体味着她珍贵的存在,心里平静的像是黑城外的那池湖水。
“答应我一件事。”
我突然说。
“什么事啊?”
“不许你再和小鱼做了。”
“哈哈哈!为什么啊?说来听听。”
初邪挑这眉毛,兴致勃勃的问着她应该很容易就猜到答案的问题。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任何人再碰你,女人也不行。”
我捏着她的下巴说。
“嗯!那如果你满足不了我怎么办啊?”
女孩坏笑道。
“那我就好好满足你一下。”
我捉住她的胳膊,手向她下面伸去。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不要!”
初邪吓的连连挣扎,浴盆里的水被她弄的铺洒了一地。她的惊慌失措完全不是装的,毕竟昨天被我折腾成了那个样子,一晚上可缓不过来。
我也只是故意吓唬她,不可能再忍心粗暴的欺负她。初邪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每每想到这里,巨大的满足感就会填满胸膛。
“你看,不是我满足不了你,而是你也许满足不了我啊。”
初邪噘着嘴,恶狠狠的用手捏我的脸,“所以才没有逼你在我和阿纱嘉之间二选一啊!可是说好,就她一个了哦,你要是再找别的女人,我切了你!”
“那她为什么就没事?”
“因为我男人所承诺约定的事情,绝对不许食言。”
我只觉得初邪身上传来了一阵清爽的帅气,她这种绝无仅有的魅力,让我无法自拔。
*** *** *** ***
我和她一起进到会议大厅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她离我远去,坐到了房间的尽头,而我则坐在了昨天的座位上。
因为我没有交报告的缘故,奥索维皱着眉头说了我两句。其他队长的话,他可以扣佣金,可我并不是因为拿了佣金而坐在这里的,所以他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坐到椅子上,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初邪也是一样,毕竟昨天的运动太过激烈了一些。整场会议其他人说的话我和她都一点儿没有听进去,只是隔的远远的一个劲儿的对望,然后忍不住像傻子似的偷偷看着对方笑。
后来,那家伙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我比她好一点儿,不过也坐在椅子上迷糊过去好几次,头一个劲儿的往胸前耷拉下去。
“贪狼!”
奥索维忍不住叫道。
我浑身一个哆嗦,感觉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的课堂。偷睡的我被老师点了名,如此熟悉的感觉。
“怎么了?”
“别点头了!”
旁边的其他队长哈哈大笑起来,我自嘲的揉了揉头发,“不好意思,困的要命。”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去召妓了?”
旁边坐着的那个队长笑着打趣我。
他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咖啡杯就砰的一声在他身前的桌子上砸了个粉碎。
他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翻下去,那个杯子差点儿打破他的脑袋。
大家都向杯子的主人看去,初邪正瞪着说话的那个家伙。
“怎、怎么了?”
那家伙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大家的关系都非常熟,说是上下级,其实更像是朋友。可是很少有人见到初邪露出那种小狼一样的表情。
“你嘴臭!”
女孩骂了一句,然后坐回到了座位上。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然后不少人似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们都不是傻子,能成为队长的家伙肯定不会是笨蛋,初邪的意思很容易就能猜得到。
可是我却相当惊讶,完全没料到初邪会这么坦然的暴露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也许是当初和Fey的地下恋情让我产生了思维上额惯性吧,原以为初邪也会期望那样的关系。
我错了,初邪不是Fey,她从一开始也没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
初邪和一个支援部队队长上了床,这件事情估计很快就会传遍所有反抗军的地盘吧,我暗自想道。
在有了这种八卦新闻以后,我明显感觉在座的队长都一副再也没办法把精力集中到会议上了,这群混蛋……
一想到自己会变成近期各大酒馆里的谈资,心里就觉得别扭,可是又有一点得意。男人啊,真是无可救药的动物,我暗暗骂自己。
“你昨天提的那条线路,大家觉得可行性还是不错的,只是财政上面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我们可以试试申请新的注资,虽然可能性不大。”
奥索维对初邪说。
“哦,还是算了吧,我又觉得那条线路不太好了。我们还是从噬族领地里面直接过去吧。”
初邪轻描淡细的说。
所有人都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明明是你昨天跳出来否定了现有的所有意见,可现在又……
我看着他们的表情,强忍着没有露出笑容。
“为什么?昨天不是说的挺有道理的么?今天为什么改主意了?”
奥索维皱着眉头问。
“我高兴。”
如果是刚刚认识这家伙的人,听到这句话八成会拍着桌子骂她目中无人。可是在座的队长们并不是没有见过初邪犯浑,只是以前没有这么严重罢了。
本来最后的决议也要奥索维和初邪两个人来定,其他人只是在帮着寻找思路和计划的漏洞而已,所以大家干脆也不多想了,饶有兴致的看着初邪和奥索维演对手戏。
奥索维一点儿不高兴的样子都没有,这种修养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这样的话,和噬族谈判的事情怎么办?”
“那不是什么问题,到时候我来处理就行。你先把心族搞定比什么都强。”
两个人在初邪胡搅蛮缠的气氛中竟然好好的把对话进行了下去,我不得不说也许奥索维才是这家伙最佳的男友选择。
不过我并没有吃醋,因为那家伙在我面前很少犯浑,这让我觉得自己对她来说还是很特别的。男人很容易满足,只要女人表现出一点特别的优待,我们就会觉得特别受用。
会议到最后已经没有我们这些队长插话的必要了,奥索维一边逐个将报告捋顺,一边和初邪谈着细节上的操作问题。几分钟以后,他们干脆就发出了让我们解散的命令。
“贪狼留下!”
初邪在我也打算出去的时候突然说。
几个队长还一脸猥琐的想要好好拷问我一下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初邪的命令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一点都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性事,尤其是男人。
“把他留下干什么?”
奥索维抬头看了我一眼。
“因为他可以帮到忙。”
初邪干脆利落的说。
“我?我能帮什么?”
我问。
初邪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奥索维,“噬族的事情其实很简单,让他来搞定就行了。”
“说的很轻松啊,你打算怎么搞定?”
奥索维扭头看我。
我耸了耸肩,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表示那并不是我说的。
“你傻了啊?你不是要去噬族找人么!”
“那又怎么样?”
“你找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初邪无可奈何地问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多么的愚蠢。
阿纱嘉·光咏,噬族王女。
如果真的找到她,还需要向噬族贡献什么代价来换取通过领地的资格么?
事情突然一下子变的简单的可怕,我忍不住开始暗骂自己僵死的脑筋。
只要能够和阿纱嘉重逢,不只是建立前进据点的权利,甚至都有可能利用她在噬族的力量保护据点不受任何人的攻击。接近镜之海的目标也就只是花费时间便能够达成的了。
“利用王族的权力……推开所有的阻隔……”
“正是这样。”
初邪微笑道。
“可是我并不是很清楚里奥雷特的王族对各大领主拥有多大的干涉力,能不能真的实现刚才的计划还不确定。”
“那我们就去确定一下好了!”
“怎么确定?”
“去影族的王都!”
*** *** *** ***
里奥雷特影族王都灰凡恩,驻立在暗面枯火平原的巨大城市。
我曾经去过那里,第一次是跟着初邪一起将【光血】交给掌控着灰凡恩的领主黑无,第二次则是和微凉带着某种赌气一般的冒险念头跑到这里来瞎逛。
初邪已经派人回去【神都】找微凉了,不过我觉得找到她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神都】实在是太大了,想要迅速找到一个人是不太可能的,在找到之前很可能微凉都已经自己回来了。
黑无是影族最强大的一位领主,所以他才能够作为王城的守卫进驻在都城里面。反抗军有的时候会出于方便的原因和影族做一些基本的贸易交换,他们经常可以看到黑无像一个普通里奥雷特一样走在灰凡恩的街上。
可是没有人见过影王,一个也没有。灰凡恩的最深处那座王城据说就是影王栖息之所,他从来没有从里面走出来过,我们也从来没有机会可以靠近那个地方,连低阶级的里奥雷特也不行。
“就我们两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我驾驶着悬浮飞车,扭头问坐在副驾驶的初邪。通往灰凡恩的道路平坦的可怕,闭着眼睛开都不会撞到任何东西。
“你和微凉以前跑过来一次,别以为我不知道!”
初邪故意用不和善的语气说。
“她和你说的?那应该也告诉你我们和别人打架了吧?幸亏那时候的对手水平不高,如果在那种地方失去战斗能力的话,没人能活着回来。”
单个的里奥雷特很少平白无故的袭击其他人,因为他们遵遁着自我保护的底限原则。如果一个个体露出破绽或者受伤,很容易遭到其他里奥雷特的攻击。为了不是这种情况出现,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反而没有任何里奥雷特会做出攻击行为。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低阶的人形里奥雷特们都会组成三到五人的团体一起行动,就好像人类家庭那样的构成形式。在这种极端的社会形态下,里奥雷特们竟然真的保持住了稳定。
“我们这次又不是去打架的。现在灰凡恩敢对你和我出手的不超过十个,基本都是和我们有了约定的。你知道,里奥雷特不会撒谎。”
初邪托着腮,看着车外的风景出神。
她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暗面的里奥雷特之中能够威胁到我和初邪的已经非常少了。但那并不代表没有,因为真正可怕的里奥雷特往往都是呆在深渊之中,对那里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
“我们这次去找影族的王族,你有什么头绪么?”
“那个嘛,到时候再想。这次来可不仅仅是为了那件事。”
初邪的回答让我微微一愣,“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约会!”
悬浮飞车贴着地皮晃晃悠悠的打了个摆子,好不容易才重新对准了行驶方向。
“约会?你又在想什么呢?”
我哭笑不得的把稳方向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初邪不满的看着我,“恋爱当然要约会了!你真是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哼!”
“不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而是根本不懂你的脑子是怎么运作的啊!哪儿有跑到里奥雷特地盘去约会的!你想要约会我们回【神都】去啊。”
初邪满意的欣赏着我抓狂的表情,“那可不行!起码这个地方是真实的,回【神都】我觉得不对味。”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
“我当然在意,最好全世界都知道!这样就没人敢对你动歪脑筋了,嗯嗯!”
虽然知道她也是故意逗我,但这句话确实让我非常开心。
“过来。”
我伸手搭在她纤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把着方向盘。
初邪笑着凑向我,让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她和我的手牵在一起,看着前面仿佛无尽的道路。只要是道路,就一定会有尽头,我不知道我和这个女人会走到哪里,只想埋头走下去。
灰凡恩的影子从地平线上慢慢出现,然后逐渐占领了我们的视野。兽型的里奥雷特在平原上变的越来越密集,但很明显是养殖的食用型而不是拥有强烈自我意识的战斗型。我看到有几个人形里奥雷特在兽群之中远远的看着我们的方向,他们应该是支配兽群的家伙,生活在暗面底层的弱小里奥雷特。
在当初刚刚来到暗面的时候,我一直以为里奥雷特是那种在山脉中开凿洞穴居住,茹毛饮血的蛮荒存在。我倒是没有考虑阿纱嘉给我的影响,因为在我的感受中根本没有把她当做是异种族。
可事实是,哪怕是最弱小最低阶的人形里奥雷特,在艺术上的造诣也比人类要高上无数个档次。在灰凡恩之中,我没有看到任何一栋相同的建筑。这些由他们亲手建造的居所,或狰狞、或极简、或华丽、或诡异,当你从街道上经过的时候,单单是欣赏这些建筑就可以消磨一整天的时间。
暗面没有货币,但是仍然有类似的等价交换物。一种类似于能量晶石的东西被广泛的用作交易物流通在里奥雷特的社会中,通过吸取它们里面的能量,无论是人类还是里奥雷特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自己的力量,里奥雷特们称之为晶贝。
暗面的地表之下隐藏着无数充满着力量的晶脉,有的晶脉所出产的晶髓被里奥雷特当做食物,有的晶脉是低层次魔兽凝聚降生的母巢。可是晶贝并不是从这些晶脉中诞生的,它们的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深渊。
所以从本质上讲,暗面每个种族的繁荣程度,终究也是取决于族内那些在深渊之中怪物们的实力。无论一个种族在暗面有多少军队,有多少支配力统御力过人的将军,如果深渊里的力量不足,是永远不可能称霸暗面的。
“连个招呼都没打,你觉得黑无会见我们?”
反抗军在距离灰凡恩不算远的地方有着一个小据点作为和影族交易、沟通的前哨。我将飞艇停在据点的停泊场里,然后和初邪徒步向城市走去。
“我们给他们提供了宫族重要的情报,现在处于交好期,只是随便聊聊的话黑无应该不会太小气的。”
我和初邪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很快就融进了灰凡恩的里奥雷特之中。
里奥雷特的种类非常多,不过阶级却分的十分清楚。
养殖阶的那一种数量最多,但是和人类世界的动物区别并不大,虽然也有会使用能量的种类,但总体而言并不会比一只野猪的威胁更大。
其次是战阶的魔兽,这种魔兽是里奥雷特部队的重要组成部分,里面显露出种族分化的都是战阶中的高等级家伙。这种里奥雷特我们一直都简单而直接叫它们魔兽,虽然有一定智能,不过聪明的有限,更多是在凭本能在战斗,除非遇上了拥有优秀战术思想的支配者来控制它们。
再来就是普通的人形种了。事实上,人形种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生来就为人形的种类,另一部分则是从魔兽的形态之中慢慢获得力量重新塑造自己身体的类型。后者的战斗水平往往要比前者要高很多,因为他们在进化的过程中往往要经历残酷的生存考验。
上面三阶的里奥雷特都是从晶脉涌动的黑暗力量中诞生的,就好像生长起来的种子一样。
最高阶的里奥雷特和他们完全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是由两个里奥雷特凭自己意愿繁殖出来的。这种里奥雷特在幼年期就可以受到上一代的教导和指引,在个体的安全方面也与低阶的里奥雷特有本质上的优势。
可是,拥有繁殖下一代权利的里奥雷特非常稀少。智慧上的因素决定了只有第三阶的人形里奥雷特可以做出这种选择,而在这其中拥有着保护下一代力量不受其他绝大多数同胞威胁的个体则更少了。
王族拥有这种选择的权力,领主和将军级别的也能做得到。这些里奥雷特之中的贵族就变成了各个族群中不可动摇的中坚力量。
不过除却他们之外,第三阶的里奥雷特和我们人类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在肤色上有些细微的不同。所以我和初邪在进城以后并没有引起里奥雷特们太多的注意。
可是如果正面和其他的里奥雷特开始交流,我们人类的身份就会立刻暴露,因为里奥雷特们似乎有某种精神上的触探,他们唯独在触探我们人类的时候会什么也触探不到。
当然,我们根本就没必要和不相关的家伙进行交流。初邪扣着我的手指,就好像普通女孩逛街那样张扬自信的走在这座城市里面。
从表面上看,里奥雷特的生活真的和人类非常相似。没有法律、道德和任何行为准则的规范,这个种族的社会在极度混乱的状态之中竟然维持住了奇迹一样的平衡。
可以看见路边有些家伙在用增殖的长指甲雕刻着手里的小物件,这是大多数里奥雷特自娱自乐的方式。当初来这里的时候我还忍不住买了几个,那些东西实在是雕刻的非常有意思。
还有的里奥雷特在摆摊卖东西,都是一些我不太认识的手制生活用品。没有人抢,也没有人讲价,顾客丢下相应的晶贝,然后拿走需要的东西,一切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既然是约会,总要有点儿什么项目吧?”
我问。
“我们去他们的酒馆吃东西吧!我一直都想尝尝~ ”初邪兴致勃勃的说。
我欲言又止。事实上,和微凉来的时候我们尝试过他们的食物。有好吃的,但是很少,绝大部分的食物都不是很合人类的口味。不过,就算我劝她也白搭,不让她亲口尝一尝这家伙是不会罢休的。
“我知道一个地方,跟我来吧。”
“嗯!”
钻进了曾经来过的那个酒馆,我们选定了靠窗户的位置,向漂亮的里奥雷特女服务员要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个女的发现我们是人类以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其实那个灰凡恩附近的据点经常有人过来闲逛,这边的里奥雷特见到人类已经习惯了,尤其是酒馆这种地方。
其实里奥雷特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大多数的里奥雷特对我们的威胁不算太大。瞳族傲慢极了,根本不屑于找我们的麻烦;骸族是懒得动弹;心族只要你不招惹他们就没事儿……
噬族一般比较危险,如果你自认为看起来比较可口的话就要注意一下了。宫族毫无疑问是最危险的,他们在和人类的交媾之中可以获得相当可观的力量。
影族则是相当不可捉摸的,他们是不是会找麻烦是我们所没办法控制的——鬼知道他们会突然嫉妒我们什么。不过只要普普通通的呆着,基本上这个城市的主人们并不会发神经。
很快,各种各样根本看不出是什么食材做的食物就摆了上来。初邪眼睛发亮,因为里奥雷特并不是用餐具,所以女孩很干脆的用手去捻着吃。
“啊!好辣!”
“酸死了!”
“诶!这个好吃!”
我坐在她对面,看着这家伙一边吃一边发表着评论。我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样子,像这样享受着在一起的时光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恋情。和Fey在一起的时候,她并没有像这样满足过我。
并不是我讨厌和Fey躲躲藏藏的恋爱,只是那时候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和Fey早早公开恋情,也许巴尔格斯根本就不会选择拿我作为弃子。Fey在公会里面的影响力很大,他要那么做一定会再三斟酌,构陷的可信性也会重新考虑。
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再想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无聊。对巴尔格斯仇恨的意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我已经不想再以Rayout为目标了。如果说命运用Fey的死来证明了那个选择的错误,我不希望自己仍然执迷不悟。
一场决斗就足够了,和他决斗,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会让这一切都成为过去。这是对我自己的一个交代,也是对这个我心中这个世界的公义做出的交代,如果那种东西真的存在的话。
“这个最好吃了,其他的都是垃圾!”
初邪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用手指尖捻起一块东西,将身子向我探过来,“啊……喂你吃……”
我笑着看她,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然后等她将食物递过来的时候,连同她的手指一起含进了嘴里。
女孩下意识的想把手指头拿出来,我却故意含着它们,用舌头轻轻的舔着。
初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嗔怒的瞪了我一眼,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却没把手指头拿出来。
“喂!你够啦!”
她小声咬着牙埋怨道。
我哈哈笑着妥协了,“味道真不错。”
一语双关的评价让初邪又羞又气又乐,表情有趣极了。
“你等着昂!将来我要是……”
就在这个时候,酒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入。这群不速之客吸引了酒馆里所有顾客的目光,连初邪吞下了说了一半的话,扭过头去看他们。
从肤色上可以看出来,那似乎都是人类。除了最高阶的里奥雷特之外,普通的里奥雷特肤色通常都会发暗,而人类的则要鲜活很多。
不算太高级的铠甲,有几个人的武器似乎不错……我这样想着,肆无忌惮的捧着酒杯在座位上打量着他们。说不出来他们是个什么等级,只是单看气质就知道是一批实打实的战士。
“我们的人?”
也许驻扎在附近那个据点的士兵,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不是吧……”
初邪摇了摇头。我们都发现了,他们并没有在手腕上系反抗军的丝带。
在暗面活动的人类势力比我当初想象的要多得多。大型的组织除了我们反抗军之外,还有在瞳族与噬族交界部分建立起了庞大军事基地的政府联合军。中小型的超高级冒险者、佣兵组织也有一些,当然他们来暗面的手段限制就很多了,不可能像我们这样大批大批的送人。
一共五个人,我仔细打量了他们每个人的脸,然后在确定对他们的相貌没有任何印象之后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刚刚得到的恋人身上。
“别看了,大概只是冒险者。”
我用指头点了点初邪的手背。
女孩还是扭着身体在看他们,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能来魔界的冒险者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呀……”
我又抬头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发现其中一个男人正在看我们这边。
“喂,别看了,他们可能会不高兴。我们还是别惹麻烦的好,毕竟是约会啊。”
我开着玩笑想要牵扯初邪的注意力。
初邪妥协了,她转过来对我吐了吐舌头。
可是在我的余光之中,那个男人并没有扭转视线的方向,准确的说那家伙是在看我。在十几秒以后,他们五个竟然向我们走了过来。
“有事么?”
我立刻将手放在了神宫的刀柄上,做好了爆发能量的准备。
那个男人站在我们面前,却仿佛根本没听见我的问话。他看着自己的同伴,发出了浓重的感叹声。
“我绝对不会搞错……”
“这种事情也太不可思议了,你真的确定?”
他的同伴回答。
听着他们相互的交谈,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那么乐观了。
就在我考虑是不是要采取什么措施的时候,初邪突然吼了起来。
“坐在你们面前的是破弈反抗军的葬敌初邪!限三秒之内退后五米,否则视为宣战!”
女孩莫名其妙的暴动让我浑身一震,但她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我立刻站起身拔出了神宫,她也直接召唤出了葬敌法球。
对方的反应非常敏锐,他们先是一愣,随即往后退了好几步,脸色阴沉的可怕。
“怎么回事?你认出他们了?”
我盯着面前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家伙,问旁边的女孩。
初邪深呼吸了两次,葬敌法球悬到了她的身前,然后说出了一个名字,一个在我的脑海中无数次盘旋过的名字。
“【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