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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回 酒掀妖难

第10回 酒掀妖难

  龙辉见她已欲崩溃,却是继续煽风点火,棒棒直杵那短浅的花蕊。

  于秀婷身子一软,压在了宝座靠背上,两团酥乳立即压成一对奶饼,同时乳汁外渗,涂在椅背,更有不少滴落在坐垫上,一股淫香逐渐蔓延。

  魏雪芯心痛母亲,连忙求情道:「大哥,你快饶了娘亲吧,她都快喘不气来了!」

  龙辉笑道:「那雪芯该怎么做?反正我是不会停下的,你别想着女代母职!」魏雪芯憋红了脸,心酸地看着母亲那犹若濒死的面容,把心一横,一把抱住母亲螓首,低头奉朱唇,将一股醇厚的气息渡了过去。

  于秀婷浑身极为舒服,全身毛孔仿佛都已张开。

  母女俩痴痴缠吻,香舌勾动,四唇相贴,不住交换着兰息玉涎。

  得女儿相助,于秀婷缓过气来,稳住花蕊,固守元阴,只是一味地享受龙根带来的痛快,逐步登上极乐巅峰,从鼻端溢出一丝娇腻缠绵、钻骨入髓的轻哼,却是糜仙音的精华,直接迫使龙辉射出精华。

  被龙精烫得浑身酥麻的于秀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扭头过来,幽幽地望着龙辉道:「辉儿,回房吧,我跟雪芯都陪你……这里实在不好!」

  声调幽怨婉转,叫人心酥体轻,龙辉也不忍再继续挑逗她,毕竟适当的戏谑是闺房之乐,如今于秀婷已经显露出完全的柔软,若在继续戏虐下去,即便可以更加刺激,但终究会寒了美人心。

  「嗯,我们回去吧!」

  龙辉在她雪腮上香了一口,伸手将母女二人抱在怀里,暗运虚空功法,挪移空间,立即回到他住的房间。

  终于摆脱那羞人的场景,母女俩心气一卸,娇柔地卧倒在榻,端的是玉体横陈,粉肉叠浪。

  龙辉抱着于秀婷又亲了亲,说道:「婷儿,你方才可真是美得腻人!」

  于秀婷睁开迷离的眼眸,叹道:「我已经被你弄得什么面子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美的!」

  龙辉笑道:「美,你永远都是那么美!以往的婷儿,仙姿玉骨,高高在上,让人不敢仰视,即便我们不顾伦理纲常厮守在一起,你也像个大姐姐般,如今的婷儿却是娇柔可人,好似怀春小妹子,也叫我当了你一会的情哥哥!」

  于秀婷垂着头,低声道:「我比你大了那么多……什么哥哥妹妹的,尽胡说?」

  龙辉笑道:「怎么会呢?婷儿,你今年芳龄几何?」

  年龄对于女子永远是个梗,即便如于秀婷这般仙姿玉骨、青春永驻的妇人也不免有些羞于启齿。

  她晕生双颊,轻声道:「我生雪芯的时候都已经十八了……」

  龙辉笑道:「我二十二,婷儿二九妙龄,正好是你情哥哥!」

  那边的魏雪芯听后不禁掩唇娇笑。

  于秀婷哭笑不得,嗔道:「你这没正经的,我孩子都生了三个了,怎么能是十八!」

  龙辉明知故问道:「那究竟是多少?」

  于秀婷气得拍了他一下,嗔道:「比你大得多了。」

  龙辉瞥向魏雪芯,问道:「雪芯,你说你娘多大了?」

  魏雪芯道:「今年应该虚岁有三十八了……」

  于秀婷剑眉倒竖,嗔道:「死丫头,他说什么,你就应什么,还有没有点骨气!」

  魏雪芯委屈地撇了撇嘴,心道:「还好意思训我,你刚才比我还惨,连骨头都快被他抽走了!」

  她目睹了大娘和姐姐间的亲昵打闹,却也不再像以往那般畏惧母亲。

  龙辉拥住于秀婷的腰肢,笑道:「什么三十八统统都是假的,婷儿比我小四岁,今年十八!」

  于秀婷被他哄得芳心滴蜜,但嘴上却是不说,道:「就会胡说,怎么比你小四岁!」

  龙辉邪笑道:「还说呢,刚才我干你的时候,你哪儿像大我十六岁?倒像是只小我四岁的小白羊。」

  于秀婷羞不可支地垂着头,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那种娇羞若少女的神态令龙辉浴火再起,伸手探入她腿间,轻笑问道:「让我瞧瞧,婷儿是不是又湿了?」

  「没有……」

  于秀婷略作挣扎,最终还是乖乖分开腿,任他摸弄。

  龙辉捻住花蒂,轻轻一扯,逼问道:「湿成这样还说没有?说——我大不大?」

  于秀婷脸蛋嗖的一下又红了,咬着下唇,低声讨饶道:「你……你大。」

  龙辉坏笑道:「什么大?」

  于秀婷早非昔日那端庄典雅的大家妇人,而是被龙辉调教成熟知诸般风流的内媚熟妇,故而瞬间听出他话中双关含义。

  「你……你什么都大……」

  于秀婷不敢特指,只得含糊其辞。

  龙辉又捏了捏花珠,笑道:「叫声哥哥!」

  于秀婷愣了愣,眼睛飘向女儿,目光闪烁犹豫又暗带几分羞赧和娇怯,那模样扭扭捏捏,分明不像是为人母,倒像是一个娇怯含羞的妙龄少女。

  龙辉手指在她花户里捣腾了几下,扣出一股黏润淫津。

  于秀婷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哥……哥!」

  龙辉欲火高炽,把于秀婷压在身下,便要提枪再上。

  于秀婷粉面一红,朝魏雪芯投去一记求助的目光。

  魏雪芯拈酸地道:「大哥,你就知道光看着娘……偏心!」

  龙辉啐道:「你这不孝女,居然敢跟你娘争宠,该罚!」

  魏雪芯脸红道:「罚就罚,谁怕谁!」

  于秀婷生怕女儿受罪,连忙抢过来道:「你,你别难为雪芯,是我让她这样做的!」

  龙辉道:「这就更严重,你教坏女儿,更该罚!」

  被他这一通强词夺理,母女俩都哭笑不得。

  于秀婷嗔道:「要罚就罚,但先说好了,你若要再来那事儿,我可受不住了!」

  魏雪芯道:「你要是想弄那事,我替娘亲!」

  见她们母女同仇敌忾,龙辉也是好笑,抬手去小仙子丰满晶莹梨乳上轻捏一把,笑道:「就罚雪芯给婷儿喂奶吧……」

  母女同时闹了个大红脸,于秀婷更是快羞得昏过去:「婷儿还不快去领罚?要抗命不遵吗?」

  魏雪芯也是羞得杏眼里满是眼泪,龙辉大是怜惜,又对魏雪芯笑道:「雪芯乖……婷儿今天闹了两场,气力虚亏,你过去给婷儿喂奶吃……」

  魏雪芯偷看了她娘疲倦的玉脸,心生联怜惜,于是乖巧地起身跪在于秀婷身前,俯下身将一双沈甸甸的丰乳挺在她娘嘴边,娇颤颤地叫:「娘……我,我……」

  也是羞得个心惊肉跳,无与伦比,词难成句。

  于秀婷蹉跎再三,飞红艳脸,终于鼓起勇气启唇去含住那送到眼前的滴露乳尖。

  龙辉笑道:「雪芯小时侯也不知道吃了婷儿多少奶呢……现在就当还债好了……」

  两女听后,甚是动情,魏雪芯伸出双臂抱着于秀婷脖颈死也不松,大着胆子娇声细语:「婷儿乖……以后雪芯也给婷儿奶吃……」

  也不知是娇羞还是感动,于秀婷也慢慢放松了身体,双臂轻展抱住了魏雪芯的纤细腰肢,心醉迷离地含住女儿娇挺的乳头,吮吸那涌出的甘泉蜜乳。

  魏雪芯呼地娇呼一声,仰起脖子连连喘气,白嫩的身子滚烫如火,细腻的肌肤也蒙上了一层胭脂色泽,母女白嫩丰满的身子涌入花枝摇曳地颤抖着,四只修长粉腿紧紧摩擦,腿间花瓣蜜壶已是细雨淋漓。

  龙辉跪在魏雪芯身后,细细品鉴着这生产后的小仙子。

  其腰肢比乃母还纤细,屁股肥滑圆翘,丰腻之极,已然不逊于秀婷,然而两团好似雪球的肉臀与纤细的腰身形成强烈的反差,更加迷人垂涎。

  龙辉伸手,掰开着小仙子那直追其母的丰腴翘臀,龙根往臀沟深处的抹菊涡顶去,想不到这小仙子的后庭也变得跟她母亲一般柔滑,龙根一枪贯入,穿菊犁脂,美不可言。

  「啊啊……娘……那坏蛋大哥又,又欺负人家后边……」

  魏雪芯前胸被噙,后庭含枪,连声喊娘。

  龙辉激情大增,开口调笑道:「雪芯,你这样叫可就不对了!」

  魏雪芯喘气道:「什么不对?」

  龙辉笑道:「咱们家以夫为大,而你入门更早,自然是喊婷儿做妹妹了!」

  魏雪芯闻言,身子又是一颤,菊道猛地一缩,肛脂温暖如玉,娇羞紧紧箍住龙根,激得男儿淫心大盛,乘风破浪,说着就愈发得意洋洋:「乖雪芯,快喊!」魏雪芯羞得泪水直打滚,却是咬牙抿嘴,不发一言。

  龙辉见状,便伸手往下,滑过母女玉胯,响起两声不同的声音。

  「啊!」

  魏雪芯仰头喘气娇吟,声调高昂清脆。

  而于秀婷却因嘴含乳脂,只能发出一声低沉的鼻息:「嗯……」

  龙辉继续在开垦着少妇娇嫩的菊蕊,同时手指更是偷袭熟母腻滑的花谷:「婷儿,雪芯脸嫩,你来叫吧!」

  于秀婷红着脸不肯抬头,羞得将螓首埋在女儿胸口,一副娇羞怯弱的模样,魏雪芯感同身受,连忙抱紧母亲的玉首。

  龙辉见状,当下施展强硬手段,一把将这对娇羞脸嫩的母女花,推倒在床,母女胸乳相贴,腿股交叠。

  龙辉从雪芯那滑而不腻的后窍抽出龙根,转而往她们母女玉胯间插去,但并不进入任何一只花穴,而是在她们胯阜间摩擦,虽然母女腹胯处都长满茂密芳草,但肉壶所泌之淫津早已湿润了四周,龙根在中间活动毫不阻碍,来去自如,时而刮在熟母的蚌珠玉蒂,时而撩拨娇女的外阴花唇。

  魏雪芯被逗得不上不下,香汗淋漓;于秀婷则是余韵未退,娇软嘤咛。

  龙辉忽然伸出双手,从后边蒙住小仙子的眼睛,于秀婷惊讶地睁眼看去,却见龙辉身后缓缓浮现出一个化体,正朝魏雪芯难受而扭动的丰臀伸出魔手,于秀婷吓了一跳,心想:「这混贼莫不成要用那邪术来糟蹋雪芯?」

  只闻龙辉说道:「笑道:「婷儿,快叫雪芯一声姐姐!」

  魏雪芯犹在那儿忘情地扭腰晃臀,却不知龙辉正在威胁于秀婷。

  于秀婷脸颊一红,嘤咛唤出声来:「姐……姐姐!」

  魏雪芯闻言,既羞又惊,身子似乎不堪刺激地发出一连串地颤抖,变得极为敏感,竟有喷出一股花浆,热乎乎地淋到于秀婷下体,使得母女的芳草更为湿润,互相交杂地缠在一起。

  「娘……你说什么?」

  魏雪芯惊讶地扭开龙辉的双手,却见母亲满面红霞地躺在自己身下。

  龙辉忽然往于秀婷花户捅去:「快说啊,你姐姐问你话呢!」

  龙根狠狠咬在美妇酥嫩的花心,于秀婷啊的尖叫一声,颤抖着说道:「姐姐!」

  眼中情泪流转,几乎羞得快要晕过去。

  小仙子猛地抱住于秀婷,凑上鲜嫩的红唇,吻着母亲檀口香腮,安慰道:「娘,你永远都是我娘……」

  于秀婷倚在魏雪芯怀中颤抖着,那情形反倒是更像一个小姑娘,而魏雪芯更像一个关爱妹子的长姐。

  龙辉意气风发,龙枪在这对母女姐妹花的四枚肉花中穿梭着,尽情挥洒这热情和精华,在布满喜庆红绸的天剑谷内不断地霸占着这对并蒂仙葩……天剑谷内母女花开,而北堂世家同样春色不减。

  一处隐匿暗宅内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初时细若蚊呓,逐渐急而断续,时而莺莺燕燕,时而哼哼呼呼……屋内红帐软榻,只见一名丰腴美妇人正骑在一名男子身上,耸动着白嫩的身躯,两团玉乳不断晃动,散落出一滴滴的香汗。

  「啊……熙儿,用力,再用力……」

  美妇人将男子扶在腰间的双手抓住,放在两颗不断跳动的肥奶之上,乳肉滑腻,奶肌湿润,好不快美。

  正在交欢的两人正是慕容熙和姚晴筎,龙辉在天剑谷内来了一处母女兼收,如今慕容熙也和自己岳母厮混在了一起。

  原本慕容熙要去参加魏剑鸣的婚礼,但临时被这姚晴筎唤来,最终仍是抵御不了妇人那成熟的风情,再度上演一则女婿孝岳母的春宫妙戏。

  一者食髓知味,青春健壮,一者如狼似虎,成熟多汁,粘在一起便如同天雷动地火,恋奸情热,一连三天都在床榻上渡过。

  慕容熙挥汗如雨,耕田锄禾,将这风韵犹存的丈母娘伺候的十分满意。

  姚晴筎光滑的花径,成熟的身子皆非北堂露能比拟的,而那张与娇妻相似的俏脸不断地冲击着慕容熙的心房,对妻儿的愧疚、逆伦的禁忌……两种不同情绪不住冲击着他内心,好似一块大石头般压在胸口,叫他难以喘气。

  「啊!」

  慕容熙终于忍不住了,怒吼一声,猛然坐起,将美妇压在身下,捧起肥臀不断抽插,势若癫狂,棒棒直取花心,口中喃喃自语道:「操死你,操死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干死你这跟女儿抢男人的淫妇!」

  这般粗鲁的发泄,竟让美妇人更加舒爽,姚晴筎四肢一紧,将他牢牢抱住,将他的脸压入自己胸口,两团丰乳酥酥地裹住慕容熙的脸面,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美妇花径一阵抽搐,慕容熙肉柱随即脉动,精液喷射而出,一股脑倒在姚晴筎身上,姚晴筎花心被射得酥软,也是高潮而泻。

  姚晴筎娇哼一声,软洋洋地瘫软慕容熙身下,两团嫩酥贴在慕容熙胸口。

  慕容熙喘着粗气,大汗淋漓,双手也不由得紧抱姚晴筎。

  「熙儿,今天你好生厉害……人家的骨头都快被你拆了!」

  姚晴筎在他耳边低声轻言,呵气如兰,极尽挑逗。

  慕容熙嗯了一声,猛地从她身上翻下来,说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姚晴筎美眸一寒,冷笑道:「吃干抹净,你想得倒好,当我是什么了!」

  慕容熙道:「我实在是太对不起露儿了,不能一错再错了!」

  姚晴筎藕臂勾住他脖颈,丰腴的身子黏住他,咯咯笑道:「你这几天在老娘床上翻云覆雨,享尽极乐时,怎么就不说对不起露儿,完事之后就摆出一副委屈样,你这杀千刀的假正经!」

  慕容熙脸一红,伸手将她推开,恼道:「够了,是你先勾引我的!」

  姚晴筎冷笑道:「行啊,你就这样告诉露儿,说她娘不知廉耻,勾引女婿!」慕容熙胆气为之一泻,无话可说,如今北堂露身怀六甲,若知道他们之间的丑事,难保不会影响胎儿。

  姚晴筎兴致已失,从床榻下来穿衣戴裙,冷声说道:「你若不想露儿知道,今后便乖乖听我吩咐!」

  慕容熙道:「你想怎么样?」

  姚晴筎道:「很简单,不过是想为北堂、慕容两家谋取生存空间!」

  慕容熙道:「什么意思?」

  姚晴筎道:「我们两家根基皆在江南,然如今江南被龙麟军牢牢把持,生死存亡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慕容熙脸色一变,道:「龙兄与我们交好,双方结盟同气,何来生死存亡之说!」

  姚晴筎道:「现在当权者是龙辉,自然是和睦相处,若来日他子嗣继位,难保不会对我们为难!」

  慕容熙道:「此事绝不可能!」

  姚晴筎道:「世事无绝,再说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朋友未必是长久的。」

  慕容熙气得一掌拍碎床板,叫道:「闭嘴,不准再说了!」

  姚晴筎冷笑道:「来日,我们这一辈入土之后,龙家的当权者若对我们两家下手,你和露儿的孩子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熙脸色不断转换,阴晴不定。

  姚晴筎道:「只要你替我办成三事,替你我两家留下保命后路,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便一笔勾销,永不再提!」

  「哪三件事?」

  慕容熙问道。

  姚晴筎道:「第一件事便是弄清十二地支阵法极元和阵眼所在!」

  慕容熙道:「此阵乃净尘道长所设,何不寻他一问?」

  姚晴筎道:「以龙辉和妖后的深虑,怎么可能将护阵根本放在他人掌中,此阵早已被改换本质,阵眼及极元都已改换方位。」

  慕容熙脸色倏僵,迟疑了半响,才无可奈何地点头答应。

  别过慕容熙,姚晴筎出了家门,立即命人备好马车往城东驶去。

  城东河岸边上,又一座名为甘露泉水的酒肆,酒醇味甘,招揽了不少回头客,乃慕容和北堂两家共同经营的财产,其酒水则有部分是盘龙圣脉所提供,其中更有醉倒天剑谷一干宾客的金风玉露酒,所以生意极好,日进斗金。

  走入酒店后,看见一个大汉正一碗接一碗地喝着美酒,而且都是金风玉露酒,却是丝毫不显醉意,酒桌旁还坐着一个银发白衣的女子,虽是花容月貌,窈窕身姿,但却不苟言笑,宛若寒冰。

  姚晴筎含笑走过去,说道:「袁长老,小店之酒水可还合你胃口?」

  那人正是袁齐天,银发女子便是明雪。

  袁齐天抹去嘴边酒迹,哈哈道:「确实好酒,美味甘醇,可惜就是干开始时有些醉人,但现在却没啥酒劲了!」

  姚晴筎莞尔道:「长老神功盖世,区区小酒怎能醉倒你呢!」

  袁齐天又拍开一坛酒,咕咕噜噜地灌了半坛,道:「姚夫人不必招待老袁,你去忙你的事吧!」

  姚晴筎道了一声失陪,便朝楼上走去,仆人早已为腾出一间雅座,姚晴筎推门而入,慕容霄汉已在内等候。

  两人起身行礼,互打招呼,随后慕容霄汉命人捧上美酒,说道:「姚夫人,此乃在下偶得之佳酿,比起金风玉露似乎略胜一筹,您且尝尝,若觉得合适,咱们两家便联手卖入此酒!」

  姚晴筎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异色,故作镇定地倒了一杯,抿嘴品尝。

  一股浓郁酒香飘在四周,慕容霄汉命令下人道:「快将门窗掩好,莫要走失了酒味,免得被外人知晓此酒!」

  仆人立即去关门掩窗,忽然听到袁齐天在外说话:「两位太不够意思了,有此美酒居然藏着独自品尝,也不给我老袁尝个鲜!」

  慕容霄汉连忙命人开门,起身迎接道:「袁长老,真是对不住,我和姚夫人只想着如何将这酒引入江南,壮大我们两家生意罢了!」

  袁齐天皱了皱眉毛,深吸一口气道:「嗯,果然酒香浓厚,气息醉人,来,快给我尝尝!」

  于是便拿来一个酒杯,喝上一口,不由得连连赞叹:「好酒,好酒啊!还有吗,再给我一些!」

  慕容霄汉将酒瓶递给了他,袁齐天嗜酒如命,也不客气直接仰颈喝了个精光。

  「咦,喝光了你们的酒?」

  袁齐天吐了吐舌头,抱歉地道:「忘了你们是要评估要不要引入此酒,误了你们大事啊!」

  姚晴筎淡雅一笑,说道:「普天下有谁能比袁长老更懂酒之一道,见长老喝得如此畅快,妾身早已有了主意,相信慕容兄也是如此!」

  袁齐天哈哈笑道:「妙哉,妙哉,二位真是明白人!」

  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道:「两位可还有酒?」

  慕容霄汉露出为难神色,叹道:「此酒之酿造甚是珍贵,成本颇高,而且运输不易,在没跟姚夫人商讨妥协之前,在下尚且不敢买入太多,也就只有这么一瓶!」

  袁齐天露出失望神色。

  姚晴筎道:「袁长老,不必担心,我们会马上引入此酒,到时你就可以开怀畅饮了!」

  袁齐天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进货?」

  慕容霄汉道:「此酒名为雪泉,乃以西北雪山雪露冰泉而酿造,这雪露冰泉每隔三个月才喷发一次,上回喷发正是三个月前,但酿酒要经过一番过程,只怕得过个把月才将酒运回来。」

  袁齐天道:「这么久?」

  慕容霄汉道:「不久了,这算是快的啦。由于酒水珍贵,西北至此有比较遥远,路途上更得小心,每日行走不快,能一个月回来就不错啦!」

  袁齐天道:「你告诉我,雪泉酒在那个地方,我去帮你扛回来,保证不出半日!」

  姚晴筎惊讶道:「袁长老,我们两家担当不起啊!」

  袁齐天道:「我又不是替你们抗酒,我是替我肚子里的酒虫谋福罢了,别啰嗦啦,快说原产地在哪,我这就去搬回来!」

  「此冰泉涌于西北幽泉冰谷,而谷外有一奇人,名唤杜元康,乃天马山庄外系弟子,不喜马术,却喜酿酒,之后便在冰谷外建造了一座酒庄。」

  慕容霄汉道袁齐天大喜道:「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取酒!」

  他浸淫酒道多年,听到关于这酒的描述便有了大致想法,——此酒水因出自冰泉,想必不耐热度,若是温度升高,酒味便会有损!想到这里便快步下楼,对明雪说道:「明雪妹子,我想找你帮个忙!」

  明雪冷漠的冰靥忽然涌起一丝晕色,宛若夕阳余晖洒在雪地上。

  「大师兄不必客气,有事请讲,小妹自当遵循!」

  明雪启唇说道,眸中流光暗涌。

  袁齐天道:「我想去西北冰泉那些酒回来,但又怕被暑气损了酒味,所以……嘿嘿,想劳驾妹子你跟我跑一趟!」

  明雪垂了垂螓首,抬头道:「何时出发?」

  袁齐天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说着便拉起明雪往外跑去,两人手掌紧握,明雪心系他多年,不由得面红心颤,白若寒霜的面容竟泛起两朵红云。

  袁齐天尤为不知,只是心里想着该如何将美酒全部扛回来,忖道:「到了那里,我以真气将酒水全部托起,然后再让明雪用寒气包裹住,然后一起飞回江南……不对,扛着这么一大堆酒坛子对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有些难看,罢了罢了,寒气我也能聚集,便不让她去了……哎,这又不好,我的寒气没有练到家,若是中途出了些什么问题,只怕会影响酒质!」

  袁齐天既不想损了明雪面子,又想喝到美酒,陷入左右为难,手掌也不由紧了紧,忽然感到握着一块柔滑冰凉。

  袁齐天转头一看,竟见明雪满面红霞,他连忙松手,暗骂道:「岂有此理,只想着喝酒,唐突了明雪妹子,要是被她以为我是月狐狸那种轻薄之徒,老子的一世英名就要玩完了!」

  月狐狸?袁齐天忽然灵机一动,拍手大笑道:「怎么忘记他了!」

  说罢拔腿便跑,心中多少有些避开尴尬的想法,明雪愣了愣,神情忽地一暗,咬唇忖道:「刚才还说要找我帮忙,现在就因为拉了一下我的手便要逃跑,你就当真如此厌烦我?」

  她性子内敛,冷若冰霜,不喜与人交谈,这些话只会一直憋在心里。

  她望着袁齐天离去的背影,想起方才那句话,忖道:「那人是谁,男的还是女的?若是女的,谁值得让他如此沉迷?」

  胡思乱想之下,便情不自禁地跟上袁齐天的脚步。

  袁齐天脚程极快,非她能追赶,但袁齐天并未刻意隐瞒气息,明雪便寻着妖气追了上去。

  来到一个精致庭院,红墙绿瓦,芳草花香,屋内仍传来阵阵琴琶笙箫,还伴随着女子娇笑声,着实为一处销魂窝。

  明雪心若刀绞,顿觉一股酸气涌上心头。

  忽然屋里响起一阵噼噼啪啪,又有女子的尖叫声,紧接着便是月俊宛的大呼小叫:「袁老大,别丢我的书!」

  明雪眼前闪过一物,她顺手接住,竟是一本画满了男女交媾春图的书卷,她虽出身妖族,但却是冰清玉洁的处子,脸颊顿时一红,便要丢掉,但发觉里边的响声已经引来了不少行人围观,自己若是丢书势必会让别人看见,甚至是捡走,倒是更加有口难辩。

  「这色狐狸就知道看些不正经的破书!」

  明雪暗恼,恨不得将这本淫书毁掉,但碍于四周行人,只得将术悄悄藏入衣袖。

  四周行人正对着宅院指指点点,更有不少惊于她的独特相貌,明雪视之不见,功聚双耳,监听内中声音。

  因为两人并无什么机密交谈,所以也没有刻意隐藏对话。

  「老大啊,那本书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你快还给我啊!」

  月俊宛发出哭天喊地的声音。

  袁齐天怒道:「你这色鬼,大白天就跟这帮女人鬼混,害得老子险些张针眼!」

  月俊宛委屈地道:「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关我何事!再说了我跟我的美人们练功,你冲进来,害得差点走火入魔!」

  袁齐天道:「滚你奶奶的,白日宣淫就白日宣淫,还说什么练功,你还真好意思!」

  月俊宛道:「这可是我跟龙主陛下求来的双修神法,绝对的练功妙法!」

  「我呸,你还敢顶嘴,找打!」

  噼噼啪啪又是一顿拳脚,打得月俊宛哀嚎连天,叫唤道:「死猴子,你究竟要干嘛,老子又没得罪你!」

  袁齐天道:「你前些日子不是做了个号称能装载五湖之水的宝贝吗,你快拿出来,我要用一下!」

  按照平常这狐狸妖绝不敢跟袁齐天顶嘴,但他这次玩得真高兴时被拉出来一顿好打,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怒气,只听月俊宛骂娘道:「我操,你要那百宝法囊直说不就行了吗,打我做什么!」

  袁齐天嘿嘿道:「一进来看见你跟一帮娘们光着屁股,一时怒火攻心,所以没忍住!」

  月俊宛怒道:「你这混蛋酒鬼臭猴子,老子跟美人快活干你屁事啊,又没碰你明雪!」

  「你找死啊!」

  轰隆一声,整座屋子都塌了大半。

  袁齐天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囊走了出来,笑嘻嘻地道:「明雪,我们走吧!」

  明雪道:「大师兄,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那这么个布囊?」

  袁齐天道:「是啊,有了它正好可以装完所有酒水,省了不少力气!」

  明雪总算释然。

  离了金陵,两人并肩飞驰,很快便到了西北,一路上看见不少的烤肉店,他们都是直接再草场上杀猪宰羊,将整只肉畜放在上边烘烤,端的是肉汁滴滴,香气阵阵。

  过了天马山庄,再行八十里便抵达幽泉冰谷。

  谷口之外正好有一酒庄,袁齐天上前拍门道:「酒家主人可在?我帮慕容家来是购酒的!」

  门被打开,一个童子走出来道:「我家主人到幽谷里酿酒了。」

  袁齐天道:「什么时候出来?」

  童子道:「此事说不准,最快一月,最慢三个月!」

  袁齐天暗道:「怎么要等这么久,我可得被酒虫咬死了!」

  童子道:「慕容家跟我主人约定购买三十坛酒,主人一般每三天只能酿造一坛,快的时候可以一天一坛,现在算起来主人也进去了十天了!」

  袁齐天忖道:「怎么才十天?十天就十天吧,最少也有三坛酒了,既然如此且去拿来过过嘴瘾!」

  于是别过小童,往幽泉冰谷走去,此谷堆积了千万年的冰霜雪晶,常年不化,一入谷便感寒风凛冽,冰冻入骨,滴水成冰,呵气凝霜,袁齐天神功护体,自然不惧,而明雪更是如鱼得水。

  冰谷之内,果然飘来一股清幽香甜,闻之心醉。

  寻着酒香深入,地势越发险峻,气流也越发冰寒,明雪内息却是越发流畅,极为舒服,但心中却有些异样,连忙喊住袁齐天道:「大师兄,且先止步!」

  袁齐天正被酒虫勾得心痒,不耐问道:「怎么了?」

  明雪道:「小妹感觉到寒气中带着异样,而且此处地势颇为凶险,还是不要再走了,先退出再说吧!」

  明雪虽不如鸾凤双娇那般精通妖族神通,但却是专修冰髓劲,对于寒气感应极是敏感,在进入冰谷之后,便感觉到寒气重飘来的危险气息。

  袁齐天见她面色紧张,眼露惶恐,也起了几分担忧。

  「好,那就先离开!」

  袁齐天往后退去。

  还未走出几步,山谷内立即风云急变,寒气化作千万利刃射向两人。

  袁齐天脸色一沉,骂道:「奶奶的熊,找死!」

  五指握拳,神力一发,寒冰溶解,紧接又射出一股刚烈气劲。

  明雪玉手趁势一摆,引八方寒气为己用,化为盾牌,猛地截住气劲。

  这股力量极为霸道,但明雪有地利加持功体,冰盾稳守不失。

  「多了一只雪妖?」

  谷内响起一个声音,只见厉帝缓步走出,冷笑道:「不打紧,反正今天就要收拾你这臭猴子!」

  袁齐天怒目圆睁,喝道:「尸臭狗王既然还没死,老子就把你打到断气!」

  说话间精神抖擞,挥拳抢攻,拳风卷起罡气扫向厉帝。

  厉帝侧身避开,同时手结阴决鬼法,藉寒冰之气加持邪魂厉魄,构成密集的阴气结界。

  袁齐天大骂道:「搞什么狗屁花样,要打就放马过来!」

  他怎会让厉帝得偿所愿,立即催动元功冲击结界,但阴气结界得寒气加持,变得更为阴柔寒冻,竟能抵抗袁齐天刚猛的真气。

  眼看结界即将形成,明雪长啸一声,急运冰髓劲,与厉帝抢夺这谷内堆积千万年的寒气。

  阴气虽具寒冻,然却不是真正的冰雪精华,反观明雪身负冰髓劲,又是雪妖化身,对于寒气的操控犹在厉帝之上,经过一番你争我夺,立即抢走了大半寒气,使得厉帝的结界威力大减。

  袁齐天看准机会,一拳打出,口喝道:「狗王,吃我一拳!」

  厉帝连忙灌劲入袍,欲以柔制刚,但却是刚强难挡,阴寒溃散。

  袁齐天隔空出招,连环三击,拳压层层叠加,势若惊涛骇浪,所过之处冰碎雪溶,山崩石裂,整个幽泉冰谷已经崩裂过半。

  厉帝伸手挡格,但劲力重重叠叠,挡下第一重,第二重紧随而来,第三重已然蓄势待发……厉帝心魔难撼神猿巨力,败退连连,颓势已呈。

  袁齐天暗自好奇:「这鬼东西似乎弱了许多?」

  于是便再催真力,拳劲猛然一吐,震得厉帝飞出数十尺,而且还打得他形体晃动,好似镜花水月被石头打中一般,摇摇晃晃,几欲崩散。

  厉帝形态欲散,阴气结界也无法维持,开始崩溃,袁齐天再接再厉,凝聚真元,爆发出强烈妖气,一头巨猿拔地而起,参天破云,一拳便朝厉帝打去。

  就在此时,两股沛然道气从天而降,八卦运转,太极封妖,紧接着又有一股星辰奇力灌入太极八卦之内,霎时间乾坤倒转,将双妖强行挪入天外星空,更以星辰之力构造结界,完全隔绝了一切联系。

  这瞬间的转变,使得袁齐天微微分身,厉帝趁机从巨猿拳下逃生。

  袁齐天也收回了妖相,默默地凝聚真元,平静得毫无表情,因为他的周围站着几个厉害角色,虽然单打独斗可以取下他们,但他们一旦联手,自己丝毫没有胜算。

  宗逸逍、靳紫衣、元鼎、净尘这四名儒道巅峰同时封住袁齐天的退路,而沧释天更在一侧虎视眈眈。

  袁齐天环视了四周一圈,望着星空中的一处暗角哼道:「别藏头露尾了,现身吧——端木老魔!」

  「哈哈,想不到本尊竭力隐藏,仍是被袁长老发觉了!」

  魔尊缓缓从虚空之中走来,负手在背,闲庭漫步。

  袁齐天道:「老魔头,你刚才心情有些激动,让老子看出来啦!」

  魔尊哈哈笑道:「好个妖族大长老,方才本尊不过呼吸重了几分,就被你发觉了!」

  袁齐天道:「老子打破那尸臭狗王的结界时,你心跳突然加速,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正好被老子逮个正着!」

  魔尊叹道:「原本这冰谷的万年寒气加持阴气结界乃针对你阳刚功体的最好方法,却不料你身边多了一只雪妖,这漫天冰雪正好给她进补了!你这老猴子也暂躲过一劫,真是失策,失策啊!」

  袁齐天挥手一扬,钨铁棍赫然在握,他猛地一抖长棍,喝道:「废话少说,我也懒得计较那书呆牛鼻子、沧贼尸臭往的事,总之今天是不打不行啦!」

  魔尊眯着眼凝视了他片刻,忖道:「远古大力刚猛无匹,若他一心突围,我们这些人还真不一定能拦住他,这老猴子对元鼎他们投靠我的事不闻不问,可见心无旁鹫,恐怕就算是我用其熟人的心魔进行暗算,也未必能够得手!」

  袁齐天持棍昂首,气若深渊,伟岸之身躯傲立在星空之中,神威莫犯。

  魔尊目光落在他身后,嘿嘿笑道:「袁长老你之远古大力已入大能神通之境,外如铁骨,刀枪不入,内若天地,宏大无边,可谓是力强身坚,即便打不过我们,但全身而退却是不难啊!」

  袁齐天嬉笑道:「老魔,就算你现在拍我马屁,老子也一样要打断你一条腿!」

  魔尊哈哈笑道:「你有神通大能,可你身后的这只雪妖可没有啊!」

  说话间,魔尊逼出一股凛冽杀意,全部直奔明雪而去,惊得她心神剧颤,元魂欲裂,魔尊的这股杀气并非直接针对肉体,而是侵袭心灵,直接可将对手的元神惊散。

  袁齐天挺身一站,挡在她身前。

  也就是这么一挪移的功夫,袁齐天身上的气势稍减几分,虎踞四周的儒道四巅峰同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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