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花家出来,浩天说他想到村外看一看将要租赁的是哪一片地。
畅玉继续推着自行车在前面带路,从正街向东出村后右转,沿小路过天主教堂,向前走了大约100多米,路过果树园,浩天想进果树园看看。
畅玉把自行车打在果树园大门口的门房前,看果树园的柳忆要让他们进去先叨拉叨拉。
柳忆问起浩天爹妈在高家湾的情况,浩天说都挺好,遂又问起了租赁土地的事情,说他也有2亩要租赁出去的地。一句话提醒了畅玉:“我险些忘记了,我们正是拿上合同挨家挨户地签字的。”
说着就把合同拿出来了,柳忆歪歪扭扭地在上面写下了他的名字。
畅玉对果树园的情况比较了解,柳忆签完字后,问柳忆说:“大爷,你说这园子里的果树死的一天比一天多,葡萄干脆结不成,照这样下去,是不是还不如干脆包给私人?”
畅玉的话一下就引出柳忆的叨叨来了:“村委会的人我跟他们可多说过了,差不多一见到他们就说,可是跟谁说也爱理不理的。我琢磨这个园子的土挺适合果树生长,结下的果子又甜又脆,可好吃呢!要是好好儿经营,收入也错不了。当初郑存他们承包的时候,收入可不少。”
浩天听了柳忆的一番话,不停地搓着手说:“我今年先把种粮食的地租赁下,看看情况,要是行的话,再把这个果树园也包下吧!”
于是问起这个园子你们当初承包的时候,每年大概能有多少收入?
柳忆说:“纯收入2万多元,2万多元现在看来不多,可那时候就不少了。”
浩天接着又问起果树是什么时候栽起来的,后来怎么就没人包了。柳忆兴致勃勃地给他们底根三板地讲说起来。
这果树园东西长150多米,南北宽80多米,将近20亩,最初是天主教堂建起来以后由神甫开辟的。那时候叫风景园,园子四周用土夯墙包围着,里面有松、柏、枫、槐、榆、杨,果树有海红、海棠、李树、杏树,园子里还有两眼人工打下的井。
人民公社化以后,大队修盖大队队房,把园子里长得顺溜的松柏榆杨树都砍伐来做了建筑材料。后来成立起农业中学,这里就做了学生们的实验基地。所有树木全都砍去,重栽了海红、海棠和杏树、李树,又栽了一些桃树和葡萄,还把果园的土夯围墙拆掉,用砖围上了花围栏墙。
那时候,古杨大队有一个砖窑,各生产队派大胶车和匠人,学校派老师和学生当小工,干得又快又好,由于一直有人管理,墙保存得依然很好。
农业中学撤销以后,大队再次接管起来,可是由于大队经营管理方法不当,果树园里的果树基本上结不成果了。有的不开花结果,有的结了果,还不到长成的时候,就被孩子们摘了。
1980年,果树园作为古杨村的集体地,包给了村里郑存、柳兴、柳志三户人家。当时浇水、施肥都比较便宜,加上郑存有培育果树有经验,柳兴、柳志两家劳力强,三家人家齐心合力热情高,果树园一度经营得好,收入也相当可观。
1988年,郑存因为年龄大了,两个孩子也参加了工作,到了外面,孩子们不让他再包果树园。郑存退出以后,柳永加了进来。刚开始那几年经营得也还可以,后来由于水电和化肥和运输费用涨价以后,收入越来越少,再加没有运用科学的方法,因此他们都不想承包了。
这几家不承包了,别的人家也就没有想承包的。村委会只好直接经营管理起来,采取临时雇人的方法,可在培育果树方面仍然没有一个有经验的人按照科学的方法来培育管理,近两年问题越来越多,有的果树已经开始死苗。
近两年,党支部和村委会只顾忙改造自来水和修路,对这个果树园谁也没放在重要位置上。再加上村里的强壮劳力大部分出去了,谁还承包。
浩天看着老实巴交的柳忆老汉的佝偻的身体和布满了深深皱褶的面容说:“您说我包下这个园子行不行?”
“那还不行,你们年轻的有眼光,懂得科学。你好好儿看一看,琢磨琢磨,包下以后大爷再给你看。”
柳忆说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眼睛看着畅玉说,“大爷想叫你用自行车带上我到村里买点儿东西,能不能?”
“你买甚,我给你买去。”
畅玉说,“省得您去。”
“我是想叫你带上一并到医院里叫大夫给我看看这个咳嗽配点甚药好。”
柳忆的眼神显然是想叫畅玉麻烦点儿也带上他去。
浩天从兜子里拿出300元来说:“把我这几个钱拿上买去吧,我来的时候甚也没给您带。”
“啊呀!这个孩子,我有钱,你不用给我,现在我挣上老年补贴了。”
柳忆忙推住浩天的手说。
“我给您您就拿住,是不嫌我给的你少?”
浩天故意逗柳忆老汉。
“啊呀,这个孩子,那么多了我还嫌少,真的不用。”柳忆笑着说。
仙梅和畅玉都打劝柳忆老汉给就拿住,浩天把钱塞在柳忆手里,柳忆这才拿住说:“啊呀,你爹就是个有本事的,你下来越发有出长,那我就要下了。”
说完眼眶里溢满了激动的泪花。
“咱们走吧,叫他们两个再下看看果树园,不怕他们偷吃果子吧!”
畅玉也跟柳忆开了个玩笑。
“不怕,能吃多少,现在是酸果子,仙梅还不一定吃,女女们爱吃个酸的。”
柳忆说着就跟在畅玉后面出了门房子。
“爱吃酸的是肚里有了孩子才爱吃,仙梅现在还没结婚。”
浩天又逗了柳忆老汉一句。
“啊呀!这个浩天,你是逗大爷,叫大爷高兴!”
柳忆说着就坐上了自行车后座,畅玉骑上以后还跟浩天和仙梅摆了摆手。
畅玉带上柳忆走了以后,浩天对仙梅说:“咱们看看果树吧,你要是想吃果子,我给你摘!”
仙梅妩媚地看着浩天嗔怪地说:“你怎么拿人家开心,我现在真的想吃酸果子了,莫非就是肚里有了孩子了?”
“对不起了,”
浩天严肃地说,“我是逗柳忆老汉的。没想到惹着你了,原谅我好么?——咱们看果树去,我给你摘酸果子。”
浩天看着仙梅的妩媚的样子,真想把她一把搂在怀里,使劲儿地亲上几口。可是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这个念头一出现,范霞的身影立即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仙梅是不能取代范霞的。
虽然只有浩天和仙梅两个互相倾慕的年轻人在一起,但浩天很庄重。仙梅见浩天没有亲近她的意思,心里不悦,但举动也不敢过分。于是仙梅走在前面,径直向果树那边去。
“汪!汪!汪汪汪!”
一条大黑狗突然叫起来。
“妈呀!”
仙梅惊叫着返回身,一下子就扑在了浩天的怀里,“吓死我了。”
“不要怕,狗有铁绳拴着,不要怕!”
浩天顺势搂住仙梅,霎时间被仙梅绵软的身体和馨香的气息袭击得有些六魂无主了,他没有把仙梅推开,紧紧地抱住,不停地安慰,“不要怕,不要怕。”
仙梅拥着浩天退回到门房子里,互相仍然紧紧地抱着。这时候,听见狗偶尔还会“汪汪”两声。
“吓得我腿都软了,”
仙梅头伏在浩天宽阔厚实的怀中,抱得浩天更紧了。
浩天经不住仙梅绵软身体的袭击,下面竟然勃得很硬,仙梅分明感觉到浩天的“暗器”顶在了她的小腹上。
浩天居然把仙梅抱起来,放到了小炕上,仙梅坐到炕沿边,乘机不顾一切地把浩天的头扳住就亲,浩天哪里能控制得住,于是两个便热烈地亲吻起来。
仙梅的湿润的嘴使浩天感到,自己得赶紧停下来,不然欲火越烧越旺。他果断地推开仙梅,说:“我过分了,请原谅!”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我们都没错,我真后悔当时看了你照片竟然没看对你,可是我觉得现在也不迟,我们从现在开始吧。”
仙梅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浩天说。
“不行,不行,不能乱想。”
浩天不敢再看仙梅,赶紧独自出了门房。
仙梅哪肯死心,她赶紧把浩天从门口揪回来,再次扑在浩天怀里。浩天又一次被仙梅袭击得有些不能自控,下面再次勃起,仙梅用她纤细而圆润的小手在浩天的鼓鼓的裤裆间揉摸,声音颤抖着说:“我真的好爱你,你要是不同意,我会得相思病的,昨天我一见你,就叫你迷住了。”
浩天隔着薄薄的衣服捏摸着仙梅的富有弹性的乳房说:“可惜已经晚了,已经晚了,你还是跟畅玉好好谈吧,我们不可能的。”
“怎么就不可能,你有什么可怕的,我跟畅玉才刚刚开始,你倒是说真话,你看对我了没有,你爱不爱我?”
仙梅的话语咄咄逼人。
浩天不知该怎么回答仙梅,他想,要是说个不爱,肯定会使仙梅很伤心的,要是说爱,那不就会叫死缠住不放?于是迟迟地不予回答。
“你是说话呀!”
仙梅见浩天不吐口,居然抽泣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俩没有缘分,你看照片没看对我,就说明问题了。现在真的迟了,请你理解我。畅玉就挺好的,我今天已经犯了错误。”
浩天说着又推开了仙梅。
仙梅就像发了疯似的,浩天一推开他,就伸手把浩天的头扳倒,再次亲起来,她就像要把浩天吃掉一般。
浩天对她这样的行为有些吃惊,甚至略有些反感,但是更主要的还是怜香惜玉。
仙梅抱住浩天倒退到炕沿边,紧紧抱着浩天仰面一躺,让浩天压在了自己身上。仙梅只怕错过这个机会,有些无所顾忌了,或许是花花的无所顾忌传染给了她。
她的心底子里产生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想法,她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他。
浩天真切地感受到了仙梅对他的痴迷,可越是这样想,他越有点儿害怕,他的下面不像刚才那么坚挺了。他果断地站起来,赶紧到外面去看果树,刚走到超过门房的西墙边,拐角处狗窝里的大黑狗又“汪汪汪”地叫起来。
仙梅发觉浩天有点害怕,甚至有点不高兴了,于是有些后悔,后悔刚才有点过分,不过这后悔之心很快被决心取代了。
浩天出去以后,她静了静心,理了理头发,洗了一把脸,然后站在门口瞭浩天。浩天的高大英俊令她痴迷,浩天发展事业的胸怀令她敬佩,她想她要是能找上浩天,会幸福一辈子。
她瞭了半天浩天,浩天连头也没折回来看,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就这样站在门口呆呆地站着,当她正低头想心事的时候,畅玉就带上柳忆老汉进了大门,她这才如梦方醒。
畅玉问仙梅怎么没跟浩天看果树去,仙梅无精打采地说:“我看了多少遍了,不想看。”
畅玉听了心中十分高兴,他本以为浩天和仙梅两个人在一起,高兴下个不像样了,没想到两个人还没有相跟。
浩天无心细看果树,只是躲仙梅,他听见说话声,回头看见畅玉和柳忆老汉回来了,遂来到门房前,叫浩天和仙梅回去。
半路上,畅玉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她到市里跟高健对接一下关于盖房的事情,今天可能就不回去了,让他领上浩天和仙梅到村里老杨的饭馆里吃饭。
畅玉的电话结束后,浩天的手机很快响了,浩天一看是范霞的电话,接起来,听见范霞说,最近枕山市里盖楼房盖得疯了,高健原来说得好好儿地要给盖,忽然变卦说市里揽下的活儿多,顾不上给盖了。
浩天说高健他们市里盖房不外乎是为了多挣几个钱,咱们多给他们一点儿钱。咱们一定得盖,而且要尽快盖。他顾不上盖,咱们另找人盖。范霞说她也是这个想法,她正是为解决这个问题临时决定到市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