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辉分开,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就开始暗下决心。
对於杨隽,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已经可以彻底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不可能接受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和背叛。
对於刁金龙,我决定前半段按照小辉的意思,先稳住他,或者直接用小辉给的药迷倒他,而後半段,我想还真的不能按照小辉的意思走,不管刁金龙有多可恨,杀人毕竟是绝对不可行的办法。
我在路上给许斌斌警官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我见到小辉的事。
电话里许斌没说太多,只是要我留心小辉的动向,如果下次小辉再来找我,就立刻要通知他,如果小辉还是要约我见面,就答应他,稳住他。
好吧,警察也要我稳住,小辉也要我稳住。
问题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麽才能稳住。
稳住刁金龙?我无法想象我如果见到刁金龙时候的状态,我想我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扑过去和他拼命。
稳住小辉?如果小辉意识到我已经向警察出卖了他,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立刻弄死我吧。
算了,我真正该担心的好像是如何面对马上就要回来的杨隽吧。
离婚也许是我目前唯一的选择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麽解决方式。
经历了这麽多,了解了这麽多,我已经不可能再接受她,她对我的欺骗太多了,谎言太多了。
未来的路我该怎麽走下去?
管它!走一步算一步吧。
农历腊月二十八。
在等待的焦急和茫然中,许斌警官终於电话通知我,上午十一点,来香坊分局领人。
尽管我对杨隽已经满含着厌恨,我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杨隽妈妈和肖丽娜。
杨隽妈妈接到电话很焦急的告诉我她马上就去公安局。
而肖丽娜却极为冷淡的「哦」了一声,然後告诉我她没时间,左健也没时间。
我想到了她会是这种态度,这种事的发生,对於她们家人来说,太羞耻了,这段时间杨隽的事已经在她家周围闹的沸沸扬扬,这让她的家人觉得实在有些擡不起头来。
我还是要去接人,毕竟她现在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我到香坊分局的时候,杨隽妈妈已经到了,在大厅接待处焦急的向拘留室里面张望。
「海涛啊,你快去问问小隽啥时候办好手续呀?」丈母娘见我过来急忙拉着我的胳膊说。
我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杨隽妈妈心脏不好,而且她并没什麽错,我安慰她说:「刚才许警官说了,十一点,那就应该是快了吧。这时候,着急也没用,等着吧。」
差不多到十一点半,走廊尽头的铁栏那边才开了一扇门。
杨隽低着头,仍然穿着我之前看到那套棉质的睡衣,在一个女警的陪同下从铁栅栏里面走了出来,许斌紧跟着也从那房间里走出来。
不过这时候她的手腕上已经没有了手铐,她两手都插在上衣两边的口袋里。
许斌警官在她们身後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心情无比复杂的看了看杨隽,侧身从她身边走过去,来到许斌面前。
许斌用眼光朝杨隽那边瞥了一眼,小声对我说:「人,我暂时交到你手里了啊,但是我得先声明,刁老三案子没结,杨隽不能随便离开哈尔滨,你俩的家事我不管,但是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我用手在脸上用力的抹了几把,也小声的对他说:「许警官,我昨天晚上想了好久,我想我还是不能帮你做这个事。」
许斌脸色马上沈了下来,口气开始生硬起来:「李海涛我警告你,我们都已经布置好了,如果在你这里出问题,我随便找个理由也可以法办你!」
「许警官,你不要这样说,抓坏人是你们警察的事,再说,这里面也不需要我做什麽呀,他刁金龙只要出现,你们就抓人不就完了,为啥还非要我冒着风险帮你们呀?」
许斌一脸的纠结小声说:「刁老三这个人极端狡猾,他绝对不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你家的,我要你帮忙,是因为你可以二十四小时的陪在杨隽身边,如果刁老三出现,你才是第一时间能够发现的人,所以才找你帮忙,你好好想想,如果能顺利的抓到他,你们两口子不也就能安心的过日子了嘛!」
「安心过日子?你觉得出了这种事,我俩还能安心的过日子?」我无奈的苦笑着说。
「什麽话,这年头,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出去搞个外遇,刺激一下也没什麽稀奇的,想开点,不管怎麽说,她人现在回来了,你也多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你本身也有一些责任,两个人在一起,相互包容一点,以後的日子长着呢,别动不动就分手啊,离婚的。你把老婆接回家,别吵架,好好聊一聊,你得搞清楚她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不想听许斌这种和事佬式的腔调,懒得和他辩解,只得点点头。
许斌在我後背上拍了拍,微笑着说:「去吧,分开这麽多天了,心平气和的和你老婆好好说说话,两口子嘛,有什麽事不能担待呢?」
我心里暗想:如果是你老婆做出这种事,你会心平气和的担待她?
杨隽低垂着头,站在泪流满面的妈妈面前。
杨隽妈妈一句话都没说,杨隽也沈默着。
我走过去,也感觉没什麽话好说,瞅了杨隽一眼,搀起杨隽妈妈的胳膊,向门外走。
走了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杨隽。
她已经挪动脚步跟在我们两个身後。
我们三个就这麽一路沈默,谁也不说一句话的回到了我家。
上楼的时候,我也始终搀扶着杨隽妈妈。
可是一进家门,杨隽妈妈却突然爆发了。
她疯了一般,回手就打了刚跨进门的杨隽一个耳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抓着杨隽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拼命的用两手在杨隽的身上,头上挥打。
一边打,一边泪流满面的大声叫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货!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出去搞破鞋!咱们老杨家的脸啊,都让你给丢光啦!」
我急忙抱住疯了一样的杨隽妈妈,把她从杨隽身上拉起来。
「妈!别打啦!」我一边喊,一边把杨隽妈妈往沙发上拽。
杨隽妈妈挣紮着还想冲过去打杨隽,不过被我用力的拉着,只好大声的责骂杨隽:「家门不幸啊!我怎麽生了你这麽个不要脸的东西!人家海涛对你多好!你说你是个人吗?你长没长人心?」
杨隽披头散发的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没吭。
我把杨隽妈妈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我叹着气,听着杨隽妈妈大声的训斥杨隽,心里堵得慌,想劝劝丈母娘,却发现自己什麽都说不出来。
杨隽妈妈义愤填膺的骂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杨隽就在冰冷的地上趴着,一动不动。
甚至连哭泣都没有。
丈母娘越骂越激动,最後还是挣脱了我的阻挡,冲过去朝杨隽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後摔门而出。
家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瘫坐在沙发里,心里像堵了一大团棉花,一句话也不想说。
杨隽在地上趴了好半天,才很费劲的支起身体,坐在门口的地上。
我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说不出是气愤还是心疼。
她低着头,脸上被她妈妈抓的红一块白一块的。
我呆坐着,心里感觉有无数的话语要喷发,可是却都被阻隔在嗓子眼里,想说,却说不出话来。
就这麽沈默着,时间仿佛凝固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隽擡手拢了拢淩乱的长发,用一种让我觉得很心寒的口吻冷冷的说:「我妈打完了,该你了,打吧。」
我叹了口气,瞪着她,嘴巴动了动,喉结动了动,却不知要说什麽。
她擡头从淩乱的发丝间看着我,那眼神陌生的让我害怕。
「打吧,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她说着,挣紮着站了起来,身体颤抖着走到我的面前。
我突然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很别扭。
之前接到她的时候她一直走在我身後,没注意到,她好像小孩子尿裤子了那种不敢大力的迈开腿的姿势。并且两腿有些用力的向两边使劲的感觉。
也许是她刚才被她妈妈打的吧。
她用这种费劲的姿势走到我面前,扑通坐在了我前面的地面上。
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仰着头,挑衅般的看着我说:「你舍不得打我吗?」
我恨的咬牙切齿,真的几乎就要出手在她脸上狠狠的揍下去。
我想我现在的眼睛一定是赤红的,似乎能喷射出火焰。
我把拳头攥的紧紧的,似乎能攥出血来。
「别在我面前整这一出!滚开!」我咬着牙,极力的忍耐着没有爆发出来。
她裂开嘴,似乎想笑一下,却露出一个非常恐怖的表情,我听到她的唇齿间挤出两个字:「懦夫!」
「我操你妈!」我被激怒了,猛地站起身,绷直了手臂扬了起来。
但是我猛地收住了手臂没有挥过去。
「你就是个懦夫!」她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完全没有躲开的意思。
「对,我就是个懦夫!」我又跌坐回沙发上。
她歪着头,冷冷的看着我,出乎我意料的,一件件的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你舍不得打我,那就操我吧。」她说着,赤裸着身体,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我惊讶这个女人已经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可就在我愤怒的想过去把她拽起来的时候,猛然间她的身体上一个异样的东西惊呆了我。
她的右侧乳头很明显和左边的形状有很大的不同。
是她走的前一天在洗浴中心被刁金龙那个畜生咬的吗?
可是我定下神来仔细一看,一股寒气从我的後背一下子蹿了起来!
那不是咬的!就像女孩子打耳洞之後,用一个小木棍别在洞洞里的样子。
她的乳头明明是被打穿了一个洞,整个乳晕还在红肿着,里面为了防止伤口愈合,还穿进去一个细细的纱布条,纱布条上面已经殷红了一丝血迹。
「杨隽!你这是?你疯了!为什麽在身体上搞这东西!」我指着她的乳头大声问。
她笑了笑,依旧冰冷的说:「你管不着。」
我的愤怒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了。
朝着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杨隽大吼道:「我操你妈!我管不着?你现在还是我老婆!你还没和我离婚呢!」
「我们……离婚吧」她气若游丝的说。
我呆立在赤裸的杨隽身边。
这话本该是我说的。
既然她主动说了,也省的我开口再说一次了。
但是我怎麽心如刀绞的难过?
为什麽我这麽不争气?为什麽我的眼泪止不住?李海涛你真他妈是个懦夫!
「好!没问题!你不说这个!我也要告诉你,我们必须要离婚!」我没出息的一边飈着眼泪,一边朝地上的杨隽大吼。
「李海涛,我恨你!」她闭着眼睛,紧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恨我?你凭啥恨我?我做错了什麽你恨我?」我大叫。
「是你把我逼到这条路上去的,是你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她说着,坐起身,歇斯底里的朝我大叫。
「我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和唐明明什麽都没有!」我大叫。
她的眼睛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瞪着我,高声尖叫着朝我喊:「放你妈的屁!都开房了!你还嘴硬说啥事都没有!」
「不需要再解释给你听了,你也没资格再听我解释了,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吧。」我稍稍冷静了下来。
杨隽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站起身弓着腰朝我叫喊:「操你妈李海涛!你不就是急着甩掉我然後去找你的佳佳妹妹吗?我还偏不给你倒地方!我气死你!」
我被气的浑身直哆嗦。
也朝她大叫:「我找谁你都管不着!你个破鞋!」
她的眼睛露出无比的仇恨,大喊:「我就是破鞋!我就是给你戴绿帽子!你这个懦夫!我就不离!有能耐你杀了我!」
我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我几乎就要冲过去扼住她的脖子!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杨隽!」我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
「我就疯了!我说过了,你伤害我一次,我就一定用十倍的伤害来还给你!」
「我最後再重复一次,我!李海涛!和唐明明什麽事!都没有!什麽都没有!她那天就根本没上去!就是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我用尽全身力气朝她喊叫。
「你敢找唐明明来对质吗?」她语气稍稍平和了一些说。
「有什麽不敢?我李海涛堂堂正正做人!去找谁对质我都不怕!」
「好!就算是唐明明这事我冤枉你了,那尤佳呢?这个你不会也不承认吧。」
我筋疲力尽的叹了口气说:「尤佳?尤佳早走了!我和她更没什麽事!」
杨隽猛地仰起头,做作的干笑了几声:「哈!哈!哈!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你平安夜那天在酒吧外边抱着她亲,你以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我语塞,这事确实发生过,但是她怎麽知道的?
见我安静下来,她用不屑一顾的眼神撇着我,说:「我告诉你李海涛,其实我本来没想跟刁哥走的,就是看到了你和尤佳那个贱货亲嘴的照片我才决定离开你的!」
「照片?什麽照片?」我心口像是被重重捶了一拳。
「你觉得是什麽照片?二宝那天在酒吧就发现你追着尤佳出去了,看到你俩亲嘴,他用手机拍了几张,发给了刁哥,刁哥本来不想让我看到的,是我非要看,才知道,你和那个贱货已经到了这麽不要脸的地步!在酒吧里面搞还不够,还得跑去外面发骚!真他妈不要脸!」
「放屁!」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上前一步逼在杨隽面前大吼道:「我和尤佳搞什麽了?你给我说清楚!」
她用眼白瞟了我一眼,把头转向一边,不屑的说:「你自己最清楚,你俩在酒吧不是天天干到半夜才肯回家嘛!」
「笑话!天大的笑话!谁说的?刁金龙?」
她没回答,但我知道一定是这个畜生在她耳边编造了这个谎言。
我还想解释,却突然觉得这种解释已经毫无意义了。
「没话说了?我今天众叛亲离,被世人耻笑,都是因为你!李海涛!我恨死你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我说。
「真是笑话!我李海涛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明天就去离婚!我不需要和你解释了!」
「嘁……懦夫!你还真的连刁哥的一个脚趾都比不上,至少人家敢作敢当!」
我已经怒不可遏,猛地挥手轮过一巴掌在她的脸上。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
她俏美的脸蛋上立刻红了一大片。
她侧着头,不再说话,眼泪却自打今天接到她,头一次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耳光打了,我也冷静了。
看着赤身裸体的杨隽,我彻底死心了。
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不想在她面前哭。
但我忍不住。
「我们离婚吧。」她冷冷的说。
「嗯。」我冷冷的回答她。
我转身走进卧室,把门重重的摔上。
把头蒙进被子里,失声痛哭。
昏睡。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口干舌燥的醒来。
天还没有亮。
我还穿着外衣,七手八脚的把自己脱光,也懒得开灯,摸黑去厨房找水喝。
灌了一肚子凉水。
迷迷糊糊的往卧室走。
「海涛……」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客厅叫我。
我才想起杨隽还在客厅里。
我没理她,继续往客厅走。
身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冰凉的身体猛地在身後抱住了我。
「……你真的没有背叛过我吗?」她在我身後低声问。
黑暗中我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见,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发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拼命的抑制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用力的掰开她拥抱我的双臂。
「你宁可相信那个畜生也不愿意相信我吗?」我反问她。
她沈默了。
又想过来抱住我,我用手臂拦住了她。
我的手臂正抵触在她胸前,她的肌肤依旧那麽的光滑细嫩。
只是没有往日的温暖,是那麽的冰冷,像一具屍体。
「我可以进去睡吗?我好累。」她小声说。
我侧过身,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从我身边挤了过去,我听到她钻进被窝的响动,然後摸到衣柜那边,从里面搬出一套备用的被褥,夹着,一个人默默的来到客厅。
刚把被褥铺垫到沙发上,准备躺下。
「……海涛」她的声音在卧室门口。
「什麽事?说!」我有些不耐烦的问。
「你不进来睡吗?」她似乎是有些唯唯诺诺的说。
「你什麽事?快说!我还要睡觉呢。」我没好气的回答。
「哦,那你早点睡吧。」她说完,再没了声响。
我没听到她关卧室门的声音。
心里乱极了,刚才不知道怎麽就睡着了,这会儿却再也没有困意,翻来覆去的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过去。
「海涛……」
我被杨隽轻轻的摇醒了,天已经大亮了,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我知道这一觉可能睡过头了。
「几点了?」我坐起身问,看到杨隽已经穿好了她在家里的衣物。
「九点多了。」她坐在我躺着的沙发的对面那个单人沙发里。
「走吧。」我抹了一把朦胧的眼睛。
「去哪?」
「少废话!」
「海涛……明天再去好吗?」她低着头,我看到她的头发湿湿的,应该是早上起来刚洗了个澡。
「少他妈啰嗦,你不是挺坚决的吗?早办完手续早利索,你早去找你的刁哥过你们开心的好日子吧。」
「我会离婚的,我什麽都不要,我净身出户,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最後一个问题。」
「说!」
「你说你和唐明明没什麽,我信了,和尤佳的事真的是刁哥骗我的吗?」她的眼睛依旧那麽的清澈,只是脸色很苍白。
「我说话你信吗?」
「……信」
「我是亲过她,除此之外再没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她的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你爱她吗?」她哭着问。
我摇摇头。
「那你为什麽亲她?」
我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狡辩,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麽,一冲动就亲了她,但是仅此而已,其它的事绝对是刁金龙编出来的。」
她哭着说:「他告诉我说,你和尤佳每天都在酒吧二楼的房间里做爱,还说尤佳叫的声音连一楼都能听到,这些都是假的对吗?」
「废话!她来找我,我都从来不敢关门的,你不相信我,可以随便找个当时在酒吧干活的服务员问嘛。」
「我知道了……」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更加堵得慌了。
杨隽站起身,抓起外套,回过头泪眼婆娑的对我说:「走吧,我们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