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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五)

  云知还见她又要冲上来,忙喊道:「等等。」

  叶流霜停下,道:「你想说什么?」

  「叶姑娘,你为何要追我?」

  「你把我的龙骨星兰抢走了,还问我为什么追你?」

  「不对吧,自古有云,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这龙骨星兰好端端地长在地上,为何就成了叶姑娘你的了?」

  「先到者先得,如果不是你那一张符纸,这时候它就在我手里了。你先出手阻拦我,还想要颠倒黑白不成?」

  「不对不对,我那一张符纸是为了阻拦那头怪物,跟叶姑娘你毫不相干,你被一道拦下,实属意外。如今我技高一筹,宝物到手,这事就该尘埃落定了,叶姑娘你如此纠缠不休,可就有点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了。」

  「哦?你对我是什么印象?」叶流霜嫣然一笑,便如寒冰乍融,春花怒放,模样迷人之极。

  云知还不禁看得一呆,就在此时,叶流霜身形骤失,一只纤纤素手已点到了他的胸前。

  云知还一动不动,像已来不及反应。

  叶流霜嫩白的指尖将将触及他的心口,忽觉指上旋风般传来一股麻劲,眨眼之间掠过全身,一时竟是难以动弹。

  云知还右手暴起,一连点了她十几处穴道,才吁了一口气,笑道:「总算是把你骗过了。」指上还残留着点在她胸腹之间、温软弹滑的感觉。

  原来他自觉符纸很难打中她,干脆以自身为诱饵,借着与她说话的功夫,在自己身上施了个转乾移坤法,再把锁龙符作用于自身,叶流霜一接近他的身子,锁龙符便自行转移到她的身上,最终突袭成功,一举把她制住。

  云知还本来就消耗了太多真元,再施放一个中型法术,现在几乎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他原地坐下,默默调息了好一会,才恢复了一些,睁开眼睛,站到叶流霜面前,看着一动不能动、嘴角还含着一丝嫣然笑意的美人儿,不觉浮想联翩。她伸出的一根纤纤玉指尤其迷人,让他想起在神山上叼着秦迟锦手指的情形,心跳微微加速。

  过了好一会,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冷静下来,走到悬崖边,看了看下方缭绕的云雾,头也不回地道:「叶姑娘,我先走一步了,你就在这山上乖乖地呆上一会,相信以你的修为,不需要多久就能解开束缚。」便要跳下飞走。

  叶流霜右足忽然勾起,一脚反踢在他的屁股上。

  云知还不妨有此一变,哎哟一声,手舞足蹈地栽了下去。

  风呼呼地从耳畔刮过,雪地越来越近,云知还试了好几次,仍然提不起真元,不由大惊失色,「完了完了,要死了……」

  离地面还有五尺之时,被冻住的真元忽然流淌起来,云知还及时一拧腰身,换成背部向下的姿势,紧紧护住怀中瓷瓶,砰一声,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人形大坑。

  叶流霜犹如一片雪花飘落在大坑旁,姿态娴雅,哪里还有丝毫受制的迹象?

  她檀口轻启,脸上有一丝微微笑意:「你这个计谋不错,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云知还这才知道她一开始就存了提防,只是想看看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才装作上当受骗,不禁微微苦笑,此时他体内真元刚刚恢复,背部摔得有点疼痛,反正打不过她,干脆躺在坑底装死。

  叶流霜那一脚只用了三分力道,大致算好当他临近地面之时,便会恢复过来,以免把龙骨星兰摔坏,这时见他躺在坑底没有动静,不免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计算失误,当真把他摔坏了,便问道:「喂,你又想使什么诈?」

  云知还仍然毫无反应。

  叶流霜皱了皱眉,袖子轻拂,一股香风吹进坑底,把云知还身上的泥土雪块尽数卷去。

  云知还双目倏睁,一跃而起,十几张符纸同时射向叶流霜。

  叶流霜急退,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身如柳絮随风,飘摇不定,堪堪避过袭来的各色符纸。

  待她躲闪完毕,云知还已逃到山脚下,她也不着急,伸足轻轻一踢,雪地上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向他飞射而去。

  云知还听到背后劲急风声,只来得及转身劈出一掌,砰一下,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撞进了山里。

  叶流霜见他撞进山里之后,又没了动静,微感不耐,道:「你就别再演戏了,没用的,乖乖把龙骨星兰交出来,我可以放了你。」

  见他不听劝,叶流霜也没什么好惧怕的,便向他撞出的山洞走去。

  她走近一看,不禁轻咦一声,看里面一段洞壁的新旧程度,很明显是早就有的,云知还不过是把它外面一层遮蔽的东西撞破了。

  她运起真元,小心提防着,慢慢向洞中走去。

  山洞向下延伸,黑漆漆的,看不清什么,叶流霜就取出一颗夜明珠,高举着慢慢走入洞中。

  很快,她就看到了云知还的身影,站在一片平地上有些古怪地看着她,她心中升起一股警惕,往四周张了张,只觉得洞底空间不小,大概有四五丈方圆,对面角落里有一个黑黢黢的人影,面壁坐着一动不动,忍不住轻声喝问道:「谁在那里?」

  一个粗重沙哑的声音响起:「小丫头,你的嗓音真不错,叫起床来一定很好听。」

  叶流霜闻言微怒,冷哼了一声,道:「找死。」玉掌一扬,向他拍去。

  一声震响,洞中灰尘簌簌而下,她这一掌却被一道亮起的青色光柱挡住了。

  光柱直径有五尺,从洞顶落下,把那人罩在其中。

  叶流霜估计再发几掌,可以把光柱打散,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一下就明白过来,那人显然是被光柱囚禁了。她不禁笑了一声,声音甚是妩媚:「原来是个死囚,可惜了。」

  云知还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叶流霜道:「可惜也就只能过过嘴瘾,却是没那个福分。」

  云知还见她脸上笑吟吟的,与平日的冰山冷面殊不相同,心里不禁怦然一跳,只觉得她性子变幻莫测,神秘得有些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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