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四个人围坐在桌前,奶奶跟馨姨边吃边聊着些家长里短,按理说姑姑平日里也会凑进去一起聊上几句,只是发生了那种事情,此刻的她显然并没有兴致,微埋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菜。
没过多久,奶奶似是察觉了一丝异样,她视线看向姑姑,「婉怡?」
姑姑抬了抬头,「怎么了妈?」
奶奶问道,「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神不守舍的。」
姑姑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吧。」
奶奶皱了下眉,却也没在多问,「多注意点休息,别太累着了。」
馨姨这时也接话道,「是啊婉怡姐,我今早看你像是一夜都没睡,这样熬夜对身体不好的。」
「没有,我是醒早了。」姑姑牵强的笑了下,解释道。
我撇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吃着饭菜。
「是吗?」馨姨狐疑了下,「那你今天怎么饭也不吃?」
「去处理了些事情,回来小宇给我送上来的面我不也吃了吗。」
馨姨点了点头,并没多想也就岔开了这个话题。
见馨姨又跟奶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夹了快菜送到了她碗里,「馨姨,这个挺好吃的,你多吃点。」
馨姨笑了笑,「嗯好。」
姑姑这时抬了抬眸,视线有意无意的看向我,微有些异样,只是很快就又收回。
我装作没注意她的神色,又给奶奶夹了点,「奶奶,您也吃点。」
奶奶冲我轻笑了下,表现的不是很热络,却也没太冷淡。
做完这一切,我就又捧起碗继续吃了起来,偷摸注意着姑姑的反应。
此刻桌上唯一我没有给夹菜的她脸色自然微变了下,当然她并没有表露的太明显,依旧是微埋着头自顾小口吃着,但我很清楚,她此刻心里肯定是不会好受的,若是平常,她可能已经开口了,只是此刻,她自然不会开口说什么。
馨姨跟奶奶依旧在聊着家常,她们并没有觉察出什么。
我很快吃完碗里的饭,就放下碗离开,临走前还故意咳嗽两声,步子也装着摇晃两下,有意让姑姑跟馨姨察觉。
馨姨见我咳嗽,果不其然立刻就关切的问了句,「小宇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冲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就上楼而去,进到房里我就将外衫脱下扔在床上,接着只穿一件薄薄的里衣,便上了天台,故意将上天台楼梯口的灯打开,然后坐在高处的平台。
接下来,就等待姑姑来了。
我相信,姑姑既然知道了自己感冒,并且没有吃药的事情,就算此刻再不想面对我,也肯定会主动来找我的。
时间才是黄昏。
天色却在已暗下。
入秋之后也越发冷了几分,海风吹过,带起一股冷意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头本就因为感冒有些昏沉,现在又被冷风则更为受不了。
抱了下膝盖身体微缩,视线望了眼别墅外的海平面,夜风使得海面泛起粼粼波光,点点灯火,却是有些好看。
只是,在天台等了许久,却也没见着姑姑前来,心里不禁拔凉拔凉的,我是没想到姑姑竟然这么久都没有上来看我,或许事情真的对她打击太大了,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可如若是这样,自己跟她的关系以后岂不是会越来越僵,最后演化成我所想的那般结局也无不可能。
冷风吹的本就犯昏的头愈发的疼,我连打了几声喷嚏,禁不住缩了缩脖子,意识也因为发烧又吹了凉风的缘故变得模糊起来,本是准备用苦肉计跟姑姑稍微缓解些关系的,结果计划还没开始似乎已经宣告结束,心里涌出一股的空落之感,面朝着大海,我闭上了眼睛,此刻即便被冷风吹得难受至极,我也不想离开了。
就这么吹了又不知多久,就在我大脑昏沉间,却是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我心头猛地一震,瞬间清醒了几分。
我忍着大脑强烈的眩晕感,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故作疑惑的转头看了眼,发现来的真是姑姑后,心里那股失落感消散一空,转而是难抑的喜色,只是我面上还是装作不在意她般,移开了视线,招呼也并没有打。
姑姑来到我身后也没说什么话,迟疑了片刻后才缓步来到我跟前,跟我一样坐在了平台之上,足尖轻点着地面,显着两条玉腿的圆润修长。
她身着一袭略显宽松的吊带裙,丰腴的身材却也被勾勒的凹凸有致,脑后的发丝扎成柔顺的低马尾,露着耳垂上的精致耳坠,其间几捋碎发垂落,点在雪白香肩,面容成熟充满着温婉风韵,自透着一股子熟韵,可此刻眉眼低柔间却是有着几分难掩的愁婉。
我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心里突然就有些过意不去,发生这件事情她心里现如今肯定比我还要难受,她现在克制住情绪来看我,自己却还对她怀着其他心思。
可如果不这样,或许真的会如我所想的,变得越发的疏远,然而这不是我所愿的,算是占有欲的作祟,也可能是心底那股邪念的推波,现在的自己,只想要索取到更多。
我张了张嘴,想先开口打破沉寂。
只是姑姑在坐在边上,却先一步开了口,语气也一如往常般的婉柔,「感冒药没吃吗?」
我语气表现的很生冷,「没有。」
姑姑似是察觉出我语气里的异样,声音顿了下,「天这么凉,你就穿这点衣服来天台上做什么。」
「不凉。」
姑姑沉默了会,又轻柔开口,「走吧,下去了。」
我摇头拒绝,「不想下去。」
「再吹会感冒也别想好了。」
「不好就不好,反正又没人心疼。」我故意这么说了句。
姑姑轻叹口气,半晌才柔声道,「生姑姑气了,是吗?」
我偏开脸,「没生你气。」
「那干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怄气。」
「我在这里吹会风,怄什么气。」
她看着我,「没生气?」
我继续摇头,「没有。」
「那你晚上吃饭为什么唯独没有给我夹菜。」语气微有些不满的意味。
我撇撇嘴,「因为我知道你不要。」
「我怎么又不要了?」
我看向她道,「你现在不是连碰我一下都不了吗,怎么会吃我给你夹的菜。」
姑姑抿了抿唇,脸上露着一抹难色,「小宇,姑姑只是……」
我摆手,开口打断道,「好了姑姑,你跟我说的我都清楚,我也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绪,妈妈她明天就会回来,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在来家里了,你也不用再因为见到我有心理压力。」
姑姑听到这话,表情先是一愣,旋即皱起眉,「小宇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姑姑看着长大的,姑姑怎么会不愿意见你,姑姑意思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哀色,「没什么意思,昨晚要不是因为我走错房间,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所以你没生我气,我已经很开心了。」
「小宇,姑姑说了昨晚的事不怪你。」
姑姑抿了下唇,犹豫了会才道,「你今天既然也去了那个酒店,也是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吧。」
「是昨晚那个侍者给我们换的酒里下了药,对吧。」
「所以你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姑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
「就算你没有怪我,这件事本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在。」
姑姑沉默了下,最后也只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小宇,你不要在去纠结昨晚的事情,好吗?」
我转头看向她,「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是吗?」
「可你就算这么对我说,心里面不也还在意着的吗?」
白婉怡语气微顿,还是道,「没有。」
「那你把手给我。」我冲她伸出手去。
「做什么?」
她疑惑的问了句,温软的手儿却是已经被我握在手里。
表情微僵了一瞬,她并没有缩回手,可此刻的神情却少了以往的那种自然,她眼神游移了下,多了一丝异样。
我放开了她的手,「你看,你不还是在意着的吗?」
姑姑这下才明白了我是什么用意,沉吟着,良久才轻叹口气,「姑姑现在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姑姑你都过不了,我不也跟你一样的吗?」
我偏过了脸,「你是我长辈,你都还在意着,我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跟你发生了那种关系,还可以装着无事发生,坦然自若。」
姑姑闻言也微微别开了脸,抿着唇却是说不出话来,她很显然是知道这点的,这使得她一时无言。
场面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我开口打破了沉默,「所以姑姑,明天起我就不会再来家里了,我跟你也不要再见好了,等过了十几年,这件事情自然就会淡忘。」
她转回头,「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表情装着冷漠,「没什么,反正现在我跟你待一块你也不会自在,那还不如以后都不见了好。」
「所以你以后都不认我这个姑姑了?」
「没有。」我赌气般移开脸。
姑姑声音微顿,良久才轻柔开口,「姑姑说了,姑姑会忘记昨晚的事情的,给姑姑一些时间好吗?」
「可就算你忘的了,我也忘不了。」
「你必须忘了!」她语气徒然拔高些许。
我被她这突然的情绪波动下了一跳,等了片刻,才又低声嘟囔了一句,「那这也只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姑姑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你必须给我把昨晚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永远都不要给我再去想了。」
「这又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姑姑眼圈微有些红了,盈盈美眸瞪着我,「那你这个小混蛋还想要怎么样,你是不是真的要以后都不认我这个姑姑才好!」
我也不服气的回道,「我们现在这样子跟不是也没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姑姑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没说什么。」
「好,你不认就不认,你走好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永远别来了!」
她说着说着,如水的眸子泛起了点点莹光,泪珠在眼圈蓄满,她猛地别开脸去,转瞬泪珠就如决堤之水般,沿着眼角大片滑落,蹭过她那柔婉的脸蛋,泪痕不止,满是令人心疼的凄楚神色。
见她这模样,我表情一愣,本来今晚的目的就是说一些反话,向她强调我们之间的关系无法回到从前,让她接受这个事实,之后才可能有机会再循序渐进,慢慢得寸进尺,有了第一次,后面的事情其实都会简单很多,可没想到目标还没达到,她就突然先哭了起来。
此刻也根本顾不得其他,心里一慌,忙不迭的跳下平台,站到她跟前伸手给她抹着眼泪,「姑姑,您,您别哭啊。」
只可惜这眼泪一流,即便她强撑着不让泪珠掉落,可却是怎么也止不住,泪珠染湿着脸颊,我胡乱的擦拭更是让她精致的面容显出几分凌乱,她用手肘使劲抵开我伸来的手掌,恼怒道,「你要走现在就走好了,以后也别在叫我姑姑!」
我是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说的反话倒让她先气哭了,「姑姑,我没有那个意思。」
姑姑泪眼婆娑的眸子瞪着我,「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今天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气我吗。」
我慌乱解释道,「我,我只是想让你重新在意我,所以,所以才错这种事情,姑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说气话气您了,您,您别生气了好吗?」
白婉怡咬着唇,似是觉得在晚辈面前掉眼泪太过丢人,抽泣了两下,总算是强行止住了眼泪,只是脸上的泪痕却是一道道染湿在她成熟美艳的脸蛋之上,令人心疼的同时,却又是充满着一股别样的凄婉风韵,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姑姑委屈的哭成现在这副模样,眼圈微有些泛红,晶莹仍在内里闪烁着,泪痕划在她温婉成熟的面颊,柔唇轻咬间,似有一股酥麻感撩拨我的心头,使得我一瞬间变得有些心痒莫名,仿佛脑海又浮现昨晚她趴在我身上那副面颊潮红,迷离醉态的神色。
可这时候我也不敢在多想,忙收起心底的淫靡心思,我见她也没在哭了,忙又好言道,「别,别生气我气了好不好?」
姑姑提了口气,鼓胀的胸口起伏了下,还点着泪珠的眸子凶狠的瞪了我一眼,「以后要再敢跟我说那种话,你看我打不打你!」
见她情绪似好转不少,我心里琢磨了下,又想着提起事情来,「可是,咱们都已经发生了那……」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她给强硬的打断了,「闭嘴,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给我提,也不能再给我想那件事情!」
我小声道,「我说了啊,这种事情又不是我不去想就能忘记的。」
她凶狠狠的瞪着我,「那你也得别给我去忘记!」
我表情略有些无奈,「姑姑,其实咱们不用非要忘记,还有一个办法,嗯……也能缓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什么办法?」
「我现在不敢跟你说,不然你肯定会生气。」
我想找机会彻底得到她身子的事情怎么可能像她说出口。
她气恼的在我胳膊上打了下,「你现在还跟我打哑迷是不是?」
「真的不能说。」
「不能说也要给我说!」她抬手又是一下。
我故作哀怨,「姑姑,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啊。」
姑姑依旧是气恼的瞪着我,「因为我发现了,我以前就是太惯着你,让你现在越来越放肆,还什么话都敢对我说了。」
即便她那温婉,还带着泪水的脸蛋根本没有丝毫给不到什么震慑,但现在我也只能先服软,「我不是已经承认错误了吗,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这个小混蛋一直出尔反尔,谁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
我琢磨了下,「嗯……应该不会了。」
白婉怡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深吸口气,却也再追问,「反正不管你想了什么办法,昨晚的事情咱们现在也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知道吗?」
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敢再提,只能先答应着。「知道了。」
她见我答应,这才轻笑了下,从平台上站起身,语气重新恢复原先的温柔,「好了,下去吧,再吹会你感冒也别想好了。」
「姑姑,你眼泪还没擦干净。」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面朝向我,没等她做出反应,我就伸手在她成熟的脸蛋上抹着泪痕,入手便是一股细腻柔滑,即便她年龄上去了,可岁月却也没能让她光滑的肌肤有着任何变化,依旧如羊脂白玉般,光嫩白腻。
或许是因为刚刚哭了下的缘故,她心情发泄了不少,这下也没有像先前那般有意避嫌,只是如水般柔婉的眸子还有些气恼的轻瞪着我,「看着姑姑出丑你开心了吧。」
我讨好笑着,「哪有啊,你哭成那样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好了,像什么话。」
等我抹的差不多了,她才轻笑着打掉我的手,转身往楼下走去,走了一会,又轻侧过脸看向身后的我,「感冒药给你泡好了,这下可以喝了吧。」
我忙跟着笑道,「谢谢姑姑。」
感觉跟姑姑目前的关系算是缓和了,只是她根本就不明白,我现在所想的并不是什么忘记昨晚的事情,而是该如何的彻底得到她,占有她风韵成熟的身子,虽然那种禁忌的乱伦关系让我光是一想就满满的罪恶感萦绕心头,可它带给我更多的是却是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兴奋感。
想象着从小到大在我面前端庄温婉的成熟长辈,有朝一日被我压在身下婉转承欢,露出那种潮红迷离,羞恼却又无奈的神色,那种画面光是意淫就已经让我浑身都忍不住激动的颤抖。
即便我自己都清楚这种想法是那么的禽兽变态,可,自己或许本身就是这种人,从初见时对馨姨表露出的赤裸欲望,到后来对任老师的强烈占有欲,此刻又到跟姑姑禁忌关系的深切渴望,自己好像从未变过,只是从那颗潜藏在心底深处的罪恶种子生根,随着它缓缓的发芽之后,似乎就已经再不停的滋生着更为令人不耻的邪恶念头,让我平日里不会轻易表现出的变态思想,在一点点的外露。
姑姑在下了天台后,嘱咐我喝完感冒药就离开了,并没再有跟我独处的打算,本来我还想用感冒为借口留她一下,只是在现在这种关系怪异而又紧张时期,她要走,我还真不太敢想以前那般提些过分要求。
可如果能独处一室,那种男女间的暧昧氛围,现在肯定是能影响一些姑姑的心绪的,所以她没有停留就走,倒是让我失望了不少。
她前脚刚走没多久,喝完药后我也下到二楼,准备找机会跟她多独处一会,刚一下楼,就见馨姨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这让我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主意,而且馨姨就坐在客厅还挺合我意,顺势走了过去,坐在边上陪她看起了电视,因为有着其他心思,我没啥调戏馨姨的想法,加上还担心要是用力过猛,被姑姑看见察觉出其他,导致火上浇油可就更惨,所以我没有动手动脚,偷偷占便宜什么的,只是挨的很近,表现的亲密些。
馨姨见我这次坐在她边上意外的很安分,刚还担心我乱来而有些微红的脸蛋也缓和了下来,眸子重新看向电视,跟我津津有味的聊起了里面的剧情。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眼神却总注意着走道,有些疑惑姑姑去哪呢,怎么一直都没出现过。
好在是,再又等了好一会后,姑姑的身影总算是出现在了客厅当中,我见状,忙又跟馨姨挨近了一些,装作没发现她的到来,跟馨姨有说有笑,表现得极为暧昧,却没实际逾越的举动,让人又挑不出毛病来。
我知道,以姑姑那爱说教的性子,而且还刚跟她发生过那种关系,见我跟馨姨这副模样,她是不可能不过来让我跟她进房间,好好训导一番,而这也是我的一个好机会。
然而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姑姑确实是看不下去我跟馨姨的亲密举动,也开了口让我去房间,可话语却并不是我所想的那般。
「曼馨,你跟我过来一下,小宇,你还感冒发烧,早点回房间休息别出来吹风受凉了知道吗?」
我老实的回了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姑姑不找我,而是找馨姨,这是明摆着开始避嫌,有意躲着我,也不知道姑姑又找馨姨问了什么,大概琢磨着两人谈话结束了,我疑惑之下就给馨姨发消息问了下。
很快馨姨就回了消息。
「婉怡姐说,让我以后跟你要保持距离,而且这次好像比上一次还要严肃认真,还一再强调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跟你以后不准在像以前那样子了,总之这次可严厉了。」
发来这一长段话,馨姨很快又似很担心的问了句,「小宇,你说婉怡姐是不是发现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了?」
看着馨姨发来的这些话,倒是跟我想的没太大差别,不过很明显,姑姑还是不知道自己跟馨姨的关系早就不纯洁了,不然也不会说不准像以前那样,至于以前我跟姑姑所说的则是我跟馨姨的做爱只是蹭腿而已,而现在我跟她发生了真正的关系,她可能以为我知道真正的做爱是啥样的,所以才让馨姨跟我保持距离。
明白这点后,我也就宽慰了馨姨几句,表示没事,只是姑姑现在这种极为戒备的形式,也让我一时没什么机会,不过这本就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我并不急,现在只要跟姑姑关系缓和住,以她那向来对我宽容温婉的性子,后面总是会有机会的,虽然以这种方式为筹码,去想尽办法得到她身子的做法多少有点儿,禽兽畜牲。
第二天,本来今天是应该上学去的,只是我被停了课,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不过我还是特意早起,做了早餐,因为妈妈有说今天要回来,所以我是肯定要回去的,虽然十来天没见妈妈怪想念的,可是姑姑这边也不能耽搁下来,不过自己回去之后,按照妈妈跟姑姑之间那种似亲似疏,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知道到时候她还准不准我来了。
所以等姑姑下来之后,就跟她提了一嘴,想着还是她跟妈妈开口为好。
经过昨晚的缘故,姑姑情绪明显稳定了下来,气色也好了不少,她听到我的话,很配合的开口道,「雪瞳要忙着工作呢,你现在停课在家,哪来人照顾你饮食?我到时候跟她说一下,你这些天就还住在家里吧。」
我就等着她这话呢,心里暗乐,表面上却装作迟疑了下才点头答应。
姑姑轻嗯了声,随即又语气轻柔的道,「还有啊,虽然被停课了,但是你现在已经是高二了,可不能懈怠了学习知道吗,能联系老师帮忙补课就联系一下,如果没人愿意的话,姑姑这些日子就先给你请个家教,只是老师不同,教学方式也不一样,最好还是请原先的老师,实在不行的话,晚上姑姑也可以教你一些基础的……」
絮絮叨叨间,看起来却是与往常一般无二了。
姑姑跟馨姨离家上班去后,本来准备回家的我却是意外收到了一条大胸阿姨发来的信息。
「白宇同学,白宇同学,晓依早上已经醒过来了,知道你关心她的事情后,她说想亲口谢谢你呢,嗯对了,同学你放学过后有时间来医院看一下吗?」
看着这条消息,我想了想,反正左右无事,而且之前跟妈妈发了好几条信息她也没回,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主要还得找法子让大胸阿姨的二人格出来帮忙做事,没犹豫多久便回了消息,出门往医院去。
小姨就在医院,所以我到之后肯定第一时间得去看下她的,只不过对于我的到来,她显然并不待见的,特别是在询问我事情还没有做好之后,整个人都似冷了几分。
我见状无奈笑了笑,「事情我会早点给你办好的,你别急嘛。」
慕冰妍冷眼看着我,「所以你事情没有办好,还不滚去学校避难,来我这里找骂?」
「我请假了。」
我随口敷衍着她,转而道,「我肯定是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只是这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反正你都在这里躺了一个多月,也不急这几天吧。」
慕冰妍收回扫视我的视线,却也没再多说其他,反正还早,并不急着去找大胸阿姨,也就又推着轮椅陪她下楼转了转,透透气。
在人工小湖边的石板小道上缓步走着,秋风吹撒落叶,使得地面铺成一片金灿,轮椅滚过发出咔嚓脆响,倒也是挺惬意。
只是那俩警卫也老实跟在后边不远处,不敢打扰我们,却也不让我们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内。
所以这又让脾气暴躁的小姨脸色一直都不好看,这样子,显然是对外公的怨念是没有一丝消退,反而还加深了几分。
当然对于他们父女之间的恩怨我一个晚辈自然管不了,上回劝了下无果我现在也懒得在说啥好话。
而且现在还琢磨着如何唤醒大胸阿姨第二人格的方法,看了眼轮椅上的小姨,想着她毕竟懂的比我多,也就开口问了。
「小姨,上次你说第二人格不能随意转换,那你说怎么才能唤醒别人的第二人格啊?」
她微蹙眉,侧头斜我一眼,「你又问这干什么?」
我笑道,「这个嘛,好奇。」
她转回头,「不知道。」
我笑容一僵,「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
「行吧。」
这好像也确实,便没在多问了,推着轮椅缓步往前。
没走两步,前面却又传来了小姨微有些冷淡的声音,「一个人如果经历过什么极端的人或事,主人格出于自我保护而选择封闭意识,这时便可能有二人格的出现。」
我听着微愣了下,琢磨着回道,「所以只要有什么人或者事情刺激到她,第二人格就会被唤醒?」
想了想倒是极有可能,毕竟当时就是因为郁晓伊受伤入院,大胸阿姨第二人格才出现的,所以……郁晓伊可以唤出大胸阿姨的第二人格?
「我怎么知道?」她回了一句。
我错愕道,「不是你说的被什么人或者事刺激才产生的吗?」
「这只是产生的一种可能性,我有说就是唤醒的办法?」
语气冲冲的,显出几分不耐烦,我也不敢跟她争辩,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好像郁晓伊确实有可能是让大胸阿姨第二人格出现的方法。
因为她上午还需要复检一次,逛了一会后便重回了病房,恰好进到病房的时候就已经有两个小护士等着了,与她们待一起的,还有一个身着白大褂,表情淡漠的女医生。
一头熟悉淡金长发,戴着那副金丝框眼镜,眸子很冷,微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味道。
对于任院长在这里我倒没什么意外的,毕竟她也是小姨的主治医师来着,不过她注意到了推着轮椅进来的我,镜片下的那双眸子却是显出了几丝疑惑。
我微愣了后,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一,而在她眼里,作为实习教师的我,现在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好在这事情并不能暴露出什么,等着两个护士接过我手上轮椅带着小姨出了病房,我也跟着任院长往出走,看着她精致冷艳,却又充满着淡漠气质的侧脸,开口打了声招呼,「绾姨。」
她略微淡漠的视线轻扫我一眼,应了一声,跟在小护士后边往前走着,似随口问着,「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见她问起,便赶忙瞎编乱造解释道,「这两天小姨没人照顾,所以就请假来陪两天。」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走到前台取了一箱装着瓶瓶罐罐,侧头问我,「有空吗?」
将她交代的东西送到了楼下的储藏室,我又折返回了五楼,时间还早,并不急着去看望郁晓伊,而且现在对如何唤出大胸阿姨的第二人格稍微有了一丝头绪,倒没有之前那般无从下手的无措。
来了医院既然被任院长看见,不去陪陪老奶奶自然说不过去,在病房跟她老人家又聊了好一会天,把对任院长的说辞又跟她说了便,之后陪她聊了个把小时,才借口离开。
接下来自然是去郁晓伊的病房了,我先到边上的陪房里瞄了眼,发现没见到大胸阿姨人后,才敲响了病房的门,沉寂半响,里面很快传出郁晓伊微有些气弱的声音。
「请进。」
我犹豫了下便推开了房门,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电视发出的细微声响,走进去没两步就见到了靠躺在白色病床上的郁晓伊,一身蓝白条的宽松病服,面容略显苍白,此刻她并没戴那副黑框眼镜,而是插上了呼吸管,一头乌黑长发披散,额头刘海自然分在面颊两侧,五官精致,眉眼秀丽,除开薄唇的那无血色的白,整个人却是很有青春期美少女的纯净,只是她身上那股阴郁气质,又让她比少女多了几分莫名的成熟。
听着脚步声渐近,她眉眼轻抬,见到来人是我后,干涩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微有梨涡浅显,一瞬间面容似都娇艳了几分,只是肌肤透出的那抹显而易见的惨白,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那般病态。
「你不用上课吗?」她冲我笑着,开口的第一句这么问道。
坐到床尾的凳子上,我琢磨了下,也没有对她隐瞒我之后打人,然后被停课的事情,简略的复述了遍。
郁晓伊听完后轻点了下头,莫名来了句,「意气用事啊……」
她这话让我一时错愕,「额,怎么我也是帮你出气不是。」
她轻笑了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有什么气可出的。」
我眉头忍不住一皱,「你现在躺在这里可全拜她们所赐。」
「没有她们,到时间我一样会躺这里,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些而已。」
「喂,她们这可是已经两回了。」
「你觉得我在乎这些?」
「为什么不在乎?」
郁晓伊摇头,满不在意的笑道,「如果一个人连二十岁都活不过,她还会在乎别的事情吗?」
我闻言脸上表情愣了下,「郁阿姨上次跟我说过你的病情已经好转,以后只需要休学静养就可以稳定。」
「妈妈跟你说过啊?」
郁晓伊笑了笑,苍白的面容显出一丝明艳,「嗯,刚刚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看着她此刻明艳动人的笑容,我却是沉默了下,开口道,「心脏病不也是有治愈的可能吗,比如一些药物压制,心脏移植。」
她点着头,「是啊,当然有。」
「所以还有很大机会治愈啊,你现在不是才……」
说着说着,我突然想起她虽然跟我同级,可并不是与我同龄,语气微顿了下,勉强笑了下,「不是也才……19岁吗?」
心里莫名的一紧,我隐隐意识到她先前所说的,好像并不似什么玩笑。
病房一时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她打破了这份怪异的沉默,莫名的来了句,「这几天没有去图书馆工作,可能要被开除了。」
我回道,「等出院后再去找一个就是了。」
「晚上的工作可不好找。」
「总会有的,不是吗?」
她愣了片刻,灿烂一笑,「也是。」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问。
「谢谢你帮我出了气。」她这么回。
「你以前不是说过,朋友之间不需要谢谢的吗,我跟你现在,算朋友了吧。」
郁晓伊微微歪了下头,甜甜一笑,「好像……说过吧,记不清了。」
直到离开病房,我也没有提起大胸阿姨去哪了的事情,明明自己今天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先前却是没了什么情绪开口去问。
在人工池塘的护栏上靠了会,看着里面饲养着的金鱼游来游去,随意扔下一颗石子,溅起水花的同时,惊的水里鱼儿四散。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情绪莫名低落,此刻脑子里都是郁晓伊那句,活不过二十岁,或许这也是人之常情,换作任何人突然听闻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对自己说出这种话,都不会还坦然自若。
看了好一会鱼,吹了好一会风,我才呼出口气。
心脏病嘛,既然有治愈的法子,那就不会是必死的,而且大胸阿姨虽然平日看上去呆呆蠢蠢,可她不可能对郁晓伊的病情一点不明了。
或许自己只是瞎操心了下,而郁晓伊也只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转身背靠着护栏,抬头看了眼快要正午的阳光,准备出去给小姨带点午饭上去,正要走,手机突然震动了下。
一条刚送达的未读消息,很简短,只有两个字。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