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海上豪庭了,直接去我住的地方。」于伊人跟乐楚楚吩咐道。
「楚楚今晚上送晓波要回海上豪庭吧,」于伊人从后视镜里面看到我欲言又止,终于转变了语气。
「你一个人住不是办法啊,要不然以后跟我住一起?」于伊人试探着问我。
乐楚楚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于伊人,没有说话。
她看我没接话就陷入了沉默。
乐楚楚送于伊人到家后直接把我拉到了livehouse酒吧,给我点了一杯白水,一敬而远之的姿态坐在对面,完全不想理会我的样子。
「你点白水啥意思?」我有些不满,还不如不点呢,我去外面买一瓶可乐总行了吧?
「你牛逼啊,我是佩服,连于总都得围着你转,那我乐楚楚以后不得给大爷你跪下啊,你我是真惹不起。你说你脸皮这么厚,怎么也会躲在墙角发呆?你觉醒了本我了?」乐楚楚一副小小心翼翼的样子问我。
「还不是你的锅,你带我去见你妈,结果你妈愣是把我认成了你弟弟,当下就要认我当她干儿子,软硬兼施,我是不得不从。」
说道软硬兼施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又突然想起那个让我至今都印象深刻灵魂燃烧的场景,那道黑色的沟壑如同闪电一般烙印在我黑暗的心底,好像要唤醒一些什么一样。
「你认林阿姨当干妈了?你本来就跟潇洒很像,不单单是长相方面,那只是皮相;最关键的是你们一样脸皮厚,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乐楚楚连说了两个厚,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皮,没搭理她。
「那这跟你跑出去有什么关系?」她这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于伊人说林阿姨可以给我当妈妈,她为什么不可以,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我为什么不想见到我亲妈的事情上,」我的语气分外低沉,无论是谁说道这个话题我可能都不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反应;
但是于伊人说起来这个话题就让我心里格外的难受,是她第一次让我感觉到被别人这么认真关心是什么感受,我与其说是害怕见到亲妈,不如说是我不想拿于伊人和她比较——
无形之中,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月,虽然我跟她真正两人相处的次数不多,时间也不长,但是每一次和于伊人在一起,于伊人对我的体贴入微的关心,对我的理解,我们两个年龄差了一代人的两个人如此融洽的相处,都让我感到从里到外的舒心。
就像一个流离于家庭十余年之久的人突然有了家庭的温暖一般,我感到自己连灵魂都幸福的颤抖了。我宁愿不再见到那个亲妈,因为我相信于伊人就是那个最理想的妈妈。
但是我不愿意喊于伊人做干妈,她给我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她不像我的长辈,而更像是一个保持冻龄的小姐姐,她的身上带着阳光的气息。
她就像一杯阳光下的卡布奇诺冰咖啡,有些苦但又带着咖啡的香气,任凭别人杯子里面的饮品如何美味,她就静静地躺在阳光下,慵懒而又神秘。我们可以完全以平辈相处,我在她的面前不必要保持对于一个长辈的刻板与拘束;
而林阿姨就不一样了,林阿姨给了我一个妈妈的全部反馈,我甚至认为这就是一个妈妈能给儿子的全部爱意,虽然这个接受她爱意的对象已经死去,她又重新找了一个干儿子来转移她的所有思念与爱。
而我被她选中心中诚惶诚恐,我对于这种握在手里的幸福反而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恐惧感,我在她母性的光辉下开始胆怯,卑微起来——
这也许是因为我在一天的时间里连续三次对她的意淫与猥亵让我产生了愧疚,特别是最后一次,那道黑色的沟壑啊好像要张开嘴吞下一个如此无耻如此大胆如此狂野的,暗黑的我。
这些感情作用下我反而更像是她温情之下的俘虏了,惭愧与恐惧感构成了我雌伏于她母爱之下的全部深层心理。
我就是如此矛盾,我也是如此贪婪,希望于伊人可以多跟我相处一些时间,就算以后她会突然消失,就像半个月之前她从未出现一样,在离别之前刻意跟这个大美人多多相处的我也不会遗憾的吧。
这就是我患得患失的心理。
「看来你是创伤发作了啊,你说你也是个男人,怎么会跑到黑暗的墙根躲猫猫呢?」
乐楚楚撑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道深深地沟壑违和的出现在她的胸口,看得我直打哆嗦,她这样子是要表明自己的性别吗?这种方式未免太过于少儿不宜了。
「我可没有你那么幸福的童年。」我撇撇嘴。
「我的童年才不幸福,我8岁我妈妈就死掉了,你懂吗,8岁。」乐楚楚歪着头看向酒吧外面的夜色。
「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矫情,还哭鼻子,你别以为我没看出啦,」她好像要故意羞我。
「你不来到魔都,跟我一样呆在穷乡僻壤,你会留学国外,人生开挂?」我讥讽她。
「别说那些了,没意义了;于总不会是你的亲戚吧,你们这年龄差距也没到母子之间的差距啊,怎么会对你这么好啊?于总对其他男人都一本正经的,就说让她穿着平底鞋走路找你这件事,我就觉得你不得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乐楚楚刻意转移了话题。
我挠挠头,这个问题此前我一直忽略了,现在被乐楚楚提起我才发现来到魔都之后的一切遭遇都让我有种魔幻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巨手推着我朝前走,而我却懵懂无知,洋洋得意。
「这个问题我问过于总,她只是说跟我有因果。」我摊开手,无可奈何的说道。
「说实话,于总和你也不像啊,母子两人不像的也有可能吧。」
乐楚楚一副算命先生的样子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终于说出来这个她自认为可能的猜测。
「怎么可能是母子,你瞎想。」
我赶忙打消乐楚楚的胡思乱想,如果于伊人真的是我妈妈,我怕是要当场崩溃吧,这个如此完美的女人会是十年之前的那个女人吗?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甚至我从来没有把于伊人跟妈妈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过。
「老子本来跟几个同学喝酒那,结果于总就让我去找你,当时我是心善,不然给你拍几张照片,以后你什么事不得顺着我,还敢怀疑我的性别不?」乐楚楚抱怨我道。
「我不是怀疑你的性别,我是怀疑你,同性恋。」我说出这个猜测,不料人家压根不当回事;
「我在美国就是同性恋啊,不过我很保守罢了。」乐楚楚甩下一沓钱,自顾自的去开车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凌乱在原地,想不到人家压根不当回事,真是开了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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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刚出门碰到保安大哥他就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看着他大平头下一副人畜无害的脸,我怎么感觉他应该跟老克勒对换一下身份?人家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都没有他这么佛系。最关键的是他今天好像有些心事一样,丝毫没有上次见到扯淡时候的自在感,这是发生啥事了吧?
「怎么了小伙子,昨天咋一个人大半夜跑出去了?于总还跑过来问我你跑哪里去了,啧啧,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保安大哥站在我家门口,说道。
「大哥你要打胶了?」我试探着问道。
「现在先消停几天,有个娘们跟老公说了,一个兄弟被逮到了,打了一架,嗨。」保安大哥一脸沧桑。
「你小子怎么避开我的问题?」他没放过我。
「夜跑发泄一下,觉得人生真他妈没意思。」我言语隐晦,他点点头也没深究。
「我去踩踩点,最近不是无聊吗,正巧路过你这里来看看你。」他说这话怎么感觉有些看不起我的智商?
「大哥你有什么事直说吧,」我没有兴趣跟他试探。
「我看你小子今天这么无聊要不要在小区里面踩点?你不是想找到那两个娘们吗?」他居然想拉我下水?
「你有一身保安制服的掩护,我跟你不一样。」我摇头拒绝。
「你年纪太小,而且面生,你这样的才安全哪。」保安大哥又说起了实诚话。
「那我们分头行动?」我问道。
「那当然,我朝东面那一片的别墅区去看看,你去西面的高楼,那里面单元多,美女也多,你绝对不会失望嘿嘿。」保安大哥淫笑着暗示我,自顾自的走了。
我寻思着自己今天也没事,不用去上班什么的,呆在屋里玩游戏也很无聊,主要是咸湿平头哥的暗示让我浮想联翩,我还是个不经挑逗的未成年人,看着裤裆中隐隐要勃起的肉棒不禁叹息一声,你硬就听你的吧。
海上豪庭这个小区别墅与高层小区的分野分外明确,中间间隔了一个公园,公园东边是冷清而独立的高端别墅,西边则是如同积木搭起来的逼仄拥挤的普通高层住宅,东边人迹罕至,西边则烟火气息十足,人来人往,热闹的不行。
沿路上居然还有一条类似于商业街的小摊贩一条街存在,路边的大哥热情的招呼我吃一口烧饼,我摆手离去,路边的大姐热情的招呼我吃一个大苹果,这里的人们都是这么的热情吗?
沿着两侧高层住宅楼林立的小区主干道朝前走,一群不同年纪的男女穿着朴素却得体,淡定而优雅的走在路上,牵狗遛猫或者潇洒solo,整条主干道上充满着百年繁荣的老牌大城市独有的慵懒与放松气息。
前方还有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着,中间的男人站在凳子上口若悬河的忽悠着周围的观众,一副不听我了你就损失几百万的派头,看得我只想笑。
「我们“红颜醉”这个项目呢,是专门面向魔都的中产阶级的,现在长三角的地下p2p非常火爆,我们是负责对接资金流的,把资金通过我们自己的平台发放给需要资金的人,可以达到年利息40% 以上,远超过其他的融资平台;相比较于基金与股市,我们的这个项目绝对是一个高效率的增值渠道。100元就可以参加我们这个项目,我们支持每月领取利息,随时可以要求返还本金。」
「大家也许对我们这个项目的安全性有疑虑担心我们会不会跑路,我现在就跟大家说清楚。我们的资金是定向贷款给那些需要小额资金提升自己内在和外在气质的都市有房一族的,从进修学习到整容我们都接受,所以我们的借债人是不会跑路的。我们追求细水长流自然不会跑路,大家有疑虑的话可以在网上打听一下,这个年代谁也不能保证哪里是风口,但是还是要有试水的心态,就算你不打算借钱给我们,那我们也可以借钱给你们的啊!」
这位大嗓门大叔忽悠的分外卖力,一副救民水火的架势,不过看他周围围着的居然都是一群妇女,少妇熟妇应有尽有,她们反应也很是热烈,有一些直接问整容能贷款多少钱的,很快就把场上的气氛点燃起来了。
这各式各样的肥臀啊,有翘挺得,有浑圆如半球的,有三角肌类型的,还有下榻的,看得我目不暇接,感觉再多看一会儿就会受不了爆体而亡了,赶紧走开为妙啊!
哪里知道刚转身就碰到一个熟人,这不是那个骂我鸭子的娇小熟妇吗?
今天不穿短裙肉丝了,改穿着红色短袖T恤加黑色打底裤的组合,她显然也看到我了,好像有话要说,我直呼冤家路窄,要不是看她牙尖嘴利指甲长,说不得会忍不住把她给操了,毕竟嘴这么损的女人就是欠操!
不过如今我不是为了跟她吵架来的,就顺势走进了一栋写着「8」的住宅楼里面,闪身钻进电梯,按了最高楼后才松了口气,追着我的身影还是慢了一步的娇小熟妇站在电梯外面抱着双臂,从电梯缝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