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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一章、美人堂主

第两百三十一章、美人堂主

  第二天,当南宫逸玉醒来的时候,干娘许雨燕和易翠珊已经不在枕边了,看着床单上两朵血色的梅花,南宫逸玉笑了笑,然后穿好衣服起床离开了房间,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离开了慕容世家,到外面逛逛,说他逛街,那也并不尽然,其实他心中也有盘算,是想在苏州城中看看有没有什么美女值得欣赏的,可是,一路走来,连个顺眼的也没有看见。

  眼看就要到中午时间了,南宫逸玉仍是一无所获,徒劳往返,这时,他正由东大街往回走,越过一个大户人家,这家人居然在办着丧事,他忽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户人家看来非富即贵,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死了,自己倒不如进去看看,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想到便做,南宫逸玉一瞧四下无人,当即脚下一顿,越过院墙,朝那灵堂奔去,他心中已有打算,就是进去看看是什么人死了,反正他都没有事情可做,岂料,南宫逸玉奔至灵堂,举目一望,不觉一声惊噫,骇然瞠目,霎时怔住。

  原来灵堂中素幔高挑,灵案依旧,案上的烛台灯盏,分毫未动,独独不见了死人的棺木,而在灵堂四周,站着两个穿黑衣的女子,南宫逸玉从她们的身形来看,其中一个就是昨天袭击百里柔的那个女堂主,两女正在窃窃私语的交流着,南宫逸玉根本就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不过她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自己既然偶然闯了进来,想看看究竟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南宫逸玉不是浮躁之人,也不是胆小之辈,风流倜傥之中,有一股坚忍不拔的毅力,纵然血气方刚,有时难免冲动,但遇艰难,每能勇往直前,毫不瞻顾,心念转动,苦无所得,只见他俊眉猛轩,抿一抿嘴,倏然迈开步子,径朝素幔之后那扇小门走去,打算偷听那两个女子在说些什么。

  忽听身后冷笑一声,有人不屑地道:「你是什么人?」南宫逸玉毫不惊慌,也不答理,仍旧一步步向前走去。

  忽然白光一闪,剑气袭人,一柄精钢长剑刺到了背后,南宫逸玉身形陡旋,手掌任意一挥,敞声笑道:「哈哈,阁下身手还差了一点。」只听「叮」的一声,他的手掌和长剑硬碰了一下。

  南宫逸玉的手掌安然无损,长剑则被震开了两尺,如非袭击之人顺势而退,长剑就几乎会脱手飞去,袭击之人微微一怔,心有未甘,长剑一振,就待二次出手,忽听一个女子严厉的声音峻声喝道:「退下,勿躁。」

  南宫逸玉朗声笑道:「朋友也强不了多少,躁与不躁,都是一样。」

  那女子的声音冷冷说道:「嘴上称能,算不了英雄,今夜你能安然离去,才算本领。」从声音可以听出,这女子就是昨天晚上袭击百里柔中领头的那个女子。

  南宫逸玉这才满脸含笑,缓缓转过身去,夷然问道:「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我的美人,昨日一别,让小生无法忘记堂主的风姿,今天主动上门来找你了。」

  那女子依旧是蒙着脸蛋,看不清容貌,但却见她显然一怔,随即大声狂笑,傲然说道:「南宫公子不愧是南宫世家的公子,说起话就是不一样,可惜你自投罗网,已是活不长久了。」话声微顿,忽又峻声道:「来人,给我拿下他。」

  南宫逸玉举目四顾,但见八名黑衣精壮大汉,各距两丈,环立四处,每人右手长剑垂地,一个个目光熠熠,身强体壮,年纪均在三十开外,分明武功都有根底,殊非等闲之辈。

  南宫逸玉看清形势,仍然漫不经意含笑道:「美人,想不到我这么受欢迎,居然叫了这么多人来迎接我。」

  那黑衣女子冷冷说道:「废话少说,今天就要你的命。」

  南宫逸玉道:「在下与美人你素昧平生,你却好似必欲杀我而后快,究竟我哪里得罪你了呢?」

  黑衣女子冷声哼道:「明知故问。」

  南宫逸玉装着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知道了,美人你肯定是爱上我了,所以才想把我杀了。」

  他的这一句话,让黑衣女子更加火大,正准备出手的时候,旁边又出现了一个黑衣女子,女子以黑纱遮面,使得南宫逸玉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不过从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可以看出,绝对是一个绝色女人,这个女子走过来说道:「张堂主,不用给这小子废话,直接拿下他就行了。」说完,头也不看南宫逸玉,离开了现场,好像对自己的手下很有信心一般。

  「是,尊主。」原来那黑衣女子姓张,只见她恭敬的对黑纱女子说道,南宫逸玉知道那黑纱女子的地位比这张堂主又高了不少。

  张堂主说完后,冷笑一声,道:「南宫公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司祭。」

  南宫逸玉笑道道:「那可不一定,我怕我死了你哭还哭不完呢。」

  张堂主火冒三丈的说道:「废话少说,拿命来。」

  「当啷」一声,将长剑撤在手中,身子一晃,向前逼了过来,南宫逸玉知道对方是动真格的了,也不在废话,当下哈哈一笑,朗声道:「好,我就会会你,不过你要是输了,可要嫁给我哟。」

  张堂主的武功底子,南宫逸玉昨天在酒楼就已经领教过了,他知道自己能够打赢张堂主,所以一点惊慌也没有,不过他口中在讲,心中却也不敢大意,暗暗力贯双臂,静以待敌,张堂主逼近丈许,宝剑一振,霍然劈出,她那剑式看去平淡无奇,劈出的劲力部位,却能恰到好处,南宫逸玉一眼便知遇上了劲敌。

  南宫逸玉心中暗暗吃惊,手下不敢怠慢,顺手在地上拿起一根树枝一挥,迫将上去,他平素刁钻古怪,临机对敌,仍然难改本性,上步出树枝,本是点向张堂主的手腕,招至中途,忽然身子一矮,贴着张堂主的剑锋转了半圈,陡地右腿一伸,左臂一个肘锤,直向她右肋撞去。

  这形势有如儿戏,张堂主是虑不及此,如若不然,自己那剑势只要加快一线,南宫逸玉便得皮破血流,当场负伤,但是,他就这样做了,而且右腿左肘的去势均极快速,又是贴身施为,张堂主避无可避,逼得一声怒吼,身子临空拔起,翻落一丈以外。

  南宫逸玉朗声一笑道:「美人张堂主,你的剑术并不高明嘛。」张堂主羞怒交迸,大吼一声,猛扑过来,长剑连挥,一连三剑,罩定南宫逸玉胸前要穴,急急攻去。

  南宫逸玉左晃右晃,连连闪避,蓦地手中树枝一划,朝那层层剑影之中点去,这时他自创的一套剑法,此次还是初次施展,不过由于南宫逸玉内力深厚,使得他将树枝当剑运用得很顺心。

  张堂主没有想到南宫逸玉的剑法会是如此之高,身形一折,剑法倏变,但见千百道寒光闪闪,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玄奥诡谲,莫测高深,恍若龙腾蛇行一般,曲曲折折,莫知所之,而那变幻莫测的剑势之中,另有一股狠毒无比的辛辣之气,令人见了目眩神移,顿生当者披靡之感。

  此时的南宫逸玉早就不同往日,或许他还不清楚,自己的武功已经步入了江湖前几名,再加上内力深厚,已经鲜有敌手了,不过他毕竟是初次用剑法对敌,经验上面难免不足,现在置身剑海,心中难免产生莫知所适的惶然之感。

  南宫逸玉心中暗暗焦急,脑海中知道此刻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于是尽力闪避,小心防守,倘遇间隙,便以手中树枝强行还击,五十招过去,那形势越发殆危,但见剑光闪烁,剑风呼啸,重重剑影,将他裹在其中,左冲右突,却是难越雷池一步,眼看不过百招,便将伤在张堂主剑之下。

  忽听人声鼓噪,一名汉子欢呼道:「堂主,快杀了这小子。」

  另一名汉子敞声道:「臭小子,知道厉害了吧。」

  张堂主眼看南宫逸玉落在下风,几无还手之力,也是大为得意,心想终于可以除掉南宫逸玉了,于是长剑一振,剑闪九点白虹,盘旋伸缩,直向他全身上下罩了过去。

  这一招,剑势莫测,剑气激荡,点点白虹宛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南宫逸玉纵有高深武功,怕也难以全身而退,但他被困已久,怒气暗生,再经话声一激,早已气冲斗牛,其势若狂,只听他蓦地一声大喝,左臂一挥,霍然击出,右臂一抡,中指陡挺,猛张堂主前胸点去。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张堂主若不见机撤招,南宫逸玉固然难免伤在她的剑下,她自己折剑断臂,胸腹洞穿,那也是意料中事,张堂主自然不愿伤在南宫逸玉掌指之下,身子一侧,剑式一沉,闪身折腰,脚下一顿,陡地避了开去。

  南宫逸玉甫脱险境,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哈哈笑道:「美人堂主的武功不错嘛,还有什么绝学,都施展出来让我看看。」

  张堂主不屑地道:「我怕到时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宫逸玉脸色一沉,肃然道:「那就要试了才知道了。」

  张堂主先是一怔,继而敞声大笑,道:「好一个自负的小子。」

  南宫逸玉夷然说道:「这不是自负,而是自信。」南宫逸玉顽皮时刁钻古怪,洒脱不羁,正经时气稳神凝,端庄严肃,另有一股慑人之威。那张堂主闻言之下傲气顿泄,不觉瞠目结舌无词以对。

  忽听一个汉子大声道:「堂主何须与他多费唇舌,咱们摆下剑阵,取他性命就是。」

  那张堂主微一沉吟,将头一点,举剑一挥,道:「摆阵。」话声甫落,人影齐动,八名汉子剑尖一挑,竖立胸前,然后移动脚步朝前逼来,将南宫逸玉围在当中。

  南宫逸玉气定神闲,凝目望去,只见八名汉子参差错立,所站的方位,似是一座八卦剑阵,但那张堂主插足其中,似当此阵之枢纽,又像一座九宫阵图,他对阵图之学所知无多,不甚了解,心下警惕,打定一个不急不躁的主意,当下双眉一挑,沉声喝道:「美人堂主,刀剑无眼,伤了你的属下,你可不要怨人。」

  张堂主冷冷一哼,也不答话,举剑前刺,猛然直冲过来,南宫逸玉手臂一抬,举起手中的树枝一格,觑准长剑的来势,霍地往上挑去,忽然间,来剑骤失,精芒暴闪,一片寒电似的剑幕倏地由四方涌到。

  南宫逸玉大吃一惊,急忙树枝一竖,滴溜溜身子一旋,猛地横跨一步,忽又剑势一收,隐锋于肘,紧接着反手一剑,便朝身后刺去,他打定不急不躁的主意,心想不管这个是什么剑阵,首脑肯定是张堂主,自己只要将张堂主制住,剑阵当可不攻自破,所以南宫逸玉目光如电,时时留神张堂主的方位,适才那反手一击,便是取他的咽喉。

  南宫逸玉想得固然不错,但也因为剑阵以张堂主为首,故而八剑进退之际,莫不以张堂主为主,彼此间绵密呼应,宛如脑之使臂浑然一体,想要制住张堂主真是谈何容易,他二次出击,剑又落空,俊目一闪,但见那绵密的剑幕恍若一座寒光四射的锦屏,此退彼进,来势如电,倏又涌到。那剑幕重重叠叠,非但毫无破绽可乘,便那张堂主的身子也已隐去,无奈之下,南宫逸玉先求自保,双足疾挫,猛向一侧闪去。

  南宫逸玉身形还没有站稳,突然感觉几缕冷风蓦地袭近了背后要穴,赶忙腰肢一拧,运气出拳,反手一招,将那冷风挡开了一尺,他闪身退避,险险落败,不禁暗暗吃惊,急速忖道:「小小一座剑阵,竟有这样大的威力,若不痛下煞手,今日恐怕难以讨好。」忖念未已,但见那张堂主忽然现身,急忙挺身一剑,突然刺去。

  不料张堂主反手回击,来剑劲力极强,长剑和树枝相交,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南宫逸玉不觉退出一步,而他眼中张堂主那把长剑又隐去不见,南宫逸玉的武功已登堂奥,交手数招,即已看出八个汉子深得上乘剑法的诀窍,个个造诣不凡,单打独斗,已非等闲人物可敌,合成了这座剑阵,联手攻敌,其历害之处,更是非同小可。

  南宫逸玉这时不敢轻易挪动,右手的树枝竭力防守,左手则暗蓄功力,不时与对方激战不休,激战中,八剑交错,剑光如织,激战渐久,阵法震动,愈见快速,其威力之强猛,大出南宫逸玉想象之外,但他临危不乱,仍旧坚守阵脚,急急盯着张堂主的身形,以便伺机而动,一举将她擒下,盏茶过后,南宫逸玉额角渐渐见汗,可见战况激烈之一斑。

  忽听张堂主高声叫道:「杨小子,只要你认输,本堂主让你落个全尸。」南宫逸玉冷冷一哼,不为所动。

  张堂主又道:「我这八星剑阵,就是四大圣地的人下来也难幸胜,你若再不知趣,便只有粉身碎骨……」了字未出,一条人影疾扑而至,剑势一挺,猛朝胸腹之间刺到。

  原来那剑阵转动极快,南宫逸玉纵然运足目力,也难透过闪烁如电的耀眼剑光,捕捉到张堂主变幻莫测的方位,但张堂主开口讲话,南宫逸玉循声而至,张堂主便无所遁形了,急切间,张堂主欲避已迟,只得举剑上挑,倏地朝来剑格去。

  「叮」的一声脆响,张堂主右臂一阵酸麻,长剑险险脱手,身子挫退了两步,南宫逸玉微微一顿,倏又舒臂出剑,猛上一步,突然挥去。事出意外,张堂主手忙脚乱,不敢硬接,身子一晃,忙向一侧跃去。

  南宫逸玉好不容易脱出剑幕,找上张堂主,焉能让她再次遁形,口中喝道:「哪里走?」说完如影附形,追了过去。突然间,叱喝连连,八剑齐舞,挡住了南宫逸玉的去路。

  南宫逸玉勃然大怒,口中吼了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说完奋起神勇,展开了才领悟到的剑法,一剑紧接一剑,猛朝八剑攻去,要知这套剑法,不在招式之玄奥,不在内力之雄浑,而是那磅礴的气概、俨然的神勇,若能得其神髓,施展起来浑厚凝重,自有一股慑人之威,要不是他第一次施展,还不是很纯熟,这个八星剑阵估计不会是南宫逸玉的对手。

  南宫逸玉久战不下,心头渐感不耐,眼见张堂主又将遁形于剑阵,不觉发了怒气,挥剑强攻,用上了才领悟出的剑法,纵然火候尚浅,八剑亦自抵挡不住,霎时间,攻守互易,八剑连连后退,剑阵不破自解,成了联手拒敌的局面。

  张堂主闪避一侧,眼见剑阵不能成形,南宫逸玉的神勇难挡,有意加入阵战,以图稳住阵脚,恢复剑阵,怎奈南宫逸玉往来追击,锐不可遏,八剑进退避让,身形不定,难以插手,不觉连连跺脚,心头急怒交迸,张堂主无疑是个急躁的人,一见自己这边落了下风,自己又无法插手,眉目之间,煞气陡涌,怒吼一声,举手一扬,一个黑忽忽的东西,直朝南宫逸玉头顶射去。

  南宫逸玉眼观四方,耳听八面,一见那东西来势劲急,微带破空之声,立时便知那是暗器,当下右臂一抬,一剑朝暗器点去,左臂一挥,将一名汉子震退三尺,只听「波」的一声,一阵蓝汪汪的火星,点点滴滴,倏罩而下,南宫逸玉大吃一惊,连忙贴地急窜,险而又险的避过那圈火光。

  看着地上那枚色泛暗蓝的淬毒银针,南宫逸玉顿时勃然大怒,一剑而过,那八个围攻他的汉子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然后统统倒地,张堂主顿时大惊,立刻向飞身离开,南宫逸玉哪里会让她离开,直接一剑向着张堂主刺去。

  感觉到那深然的杀意,张堂主想要避开,可是感觉怎么也避不开,最终她只好闭上眼睛等死,可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她只感觉到身体一麻,自己顿时被制住了,点了穴道,原来南宫逸玉在最后的关头,放弃了杀她的想法,而是想把这个大美人收于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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