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壮壮打听了一下苏家和秦家的事儿,发现妈妈并不是很清楚,只了解了个大概。
他还以为父亲秦明和秦家是亲戚,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几十年前秦文博和姥爷同在东海市担任过职位,秦文博是行政上的一把手,姥爷则任职在军区。
原本互不相干的两个人因为某次聚会而相识,或许是脾性相投,两家的关系慢慢变的亲近,常年走动相互扶持。
直到有一年,秦文博突然被送进了医院,诊断出了肾衰竭的症状。
对于秦家,换肾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而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新换上的肾脏仅仅维持了不到3天,各项功能指标就出现了异常,最终坏死被切除。
找遍了国内外多家顶尖的医院,依旧都找不到病因,秦家无数次的奔波却没换来一丁点的希望。
秦文博膝下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叫秦宇,开着一家玉器珠宝公司,实力雄厚。女儿叫秦梦岚,就是和壮壮早上见面的那位,专研画画,在国内小有名气,有时也会帮着大哥打理生意。
一次偶然,有人给秦宇推荐了名道士,说是人品不俗,道行高深。
不论从道德还是父亲背后的政治资产,秦文博对于整个秦家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哪怕有一丝希望秦家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尝试。
在收到一笔可观的捐赠后,道士给出一张药方。
药方的主药有两种,极其罕见,又都生长在有着一定年份的古墓当中。
秦宇很幸运,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找到了其中的一种,淫藿草。
好巧不巧,没过多久那名道士就发现了另一味主药的踪迹,位于苏振国任职军区的那片山下。
盗墓可不算小事,何况属于军区范围,给秦宇再大的胆子都不可能轻举妄动,否则就是打着灯笼去厕所——找屎。
有没有希望运作一下呢,有,而且很大。
当时苏振国的职位不低,打打掩护,成功的机会还是很高的。
而面对秦家的求情,苏振国立马回绝了,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潜意识中的警觉让他发现整件事情并不简单。
那个时候,苏秦两家的联手几乎横扫了整个东海官场,树敌无数,两家的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这颗雷若是踩了不必说全都玩儿完,不踩也没事,苏秦两家的关系也算是到了尽头,防守同盟宣告破裂。
而如今看来事实的确如此,从那以后,苏秦两家不相往来,暗地里苏家还背负了个忘恩负义的名声,连苏振国自己都不否认,他的升迁很大程度是借了秦家的关系。
任凭苏振国如何好言相劝,秦家似乎铁了心要往里跳。
关键时刻还是秦文博出面阻止了事态,和苏振国想法一样,做局的成分太过明显而且还是阳谋,他可不信家人看不出来,个个都利益熏心罢了。
自此整件事儿算是暂且过去了,两家的关系不再从前,但苏振国依旧不时会去医院,望着到床上插满了软管和仪器、瘦到脱形的老友,满心悲伤。
「唉~淫藿草有用吗?」
闭着眼睛,壮壮朝黑影传达着意识。
「你若是单指修复好脏器的话,只要淫藿草培育到了第二阶段就可以。」
「你会?」
「嘁。」
语气很生动的表达了某种不屑。
「你也就在我脑子牛逼几下,屁用没有。」
「老夫阅历还不够你挥霍,放在修行世界,你算是捡到宝了。」
「我想问如果有人拿枪射我,您能否保我无恙?」
「……」
「我就知道。」
……
市区内一所高档的私人医院内,舒适的病床前坐着一位妇人,年纪四十来岁,衣着打扮不俗,厚厚的粉底也无法遮住扭曲到变形的怒容。
「老刘,你倒是说啊,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刘有财捂着头上的纱布,眼中闪烁不定,欲言又止。
「咱们老刘家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警局怎么说,人也不抓到现在屁也不放一个,拿着咱刘家的钱就这么办事啊,一个个真不是个东西。」
妇人越说声音越大,飞溅的唾沫星子沾了刘有财一脸,头上的青筋直突突。
「行了,闭嘴。」
简短的几个字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让整个房间为之一静。
妇人一愣,眼眶渐红。
「好你个刘有财,居然吼我,是我说错了吗,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心疼你,呜呜~把气都撒在我身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哎哟,老婆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会儿,我头都快炸了。」
语气放缓,刘有财有心安慰。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从昨晚到现都你都藏着掖着,我也着急。」
「昨天警察局那边来电话了,早上教育局的电话也来了。」
郑彩霞一脸疑问,没明白话中的意思。
「那电话里怎么说?」
头一仰,刘有财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说我被打死都活该。」
「啊?」
郑彩霞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能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刘你等着,我去找我弟,一定能给你讨回公道。」
刘有财腾的坐起,一把拉住老婆。
「别别别,祖宗你可别掺和,什么公道不公道,我是在想怎么补救,打就打了,面子算个屁。」
郑彩霞更是迷惑了。
刘有财继续解释道:「你记住那人咱惹不起,你弟也惹不起,帮我想个法子好好赔个罪,能把这件事平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
秦明晚上回到家,大厅开着灯安安静静,某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换上拖鞋,他小心的来到楼上,先是看了眼半开着的卧室门,里面黑着灯,不知道老婆在不在里面。
悄悄靠近儿子房门,门缝的微光说明里面是有人的,这个时间段儿子都会在客厅看电视,今天怎么会在房间。
忽然精神一紧,他听见了里面有轻微哼哼唧唧的呻吟声,难道?
贴耳屏息了会儿,他确信没听错,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脸色涨红,怒火腾的升起,之前的事儿为了家庭,他不得不隐忍,但现在老婆还继续错下去话就是对他尊严的践踏。
扭开门把手猛的拉开,房间内靠墙的书桌边并排坐着两人,昏黄的台灯映照着她们惊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