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一声汽笛长啸。大量的白烟随即从烟囱喷内漆黑的天空,隐隐约约地好像夹杂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在轮船的餐厅里,旗本一家的人零零散散地坐在不同桌子旁,等待着仆人把祥二制造的丰盛晚餐捧上来……
与小兰、毛利他们坐在一起的夏江,在纸上画了一幅人物介绍图给他们看,原来,旗本豪臧和下两男一女:将一、麻理子与祥二。将一娶了美雪,生下两女。其中长女秋江与龙男结婚;次女夏江与小武结婚。麻理子与北郎生下一郎。而祥二至今还是单身寡人。
“这些都是旗本家的直系血亲……”夏江解释着。
小兰插嘴:“这些人全都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
“呃……”夏江甜丝丝地点头,“除了死去的爸妈,一共有9人参加。大家待会儿都会来这里用晚餐……到时候,再为你们一一介绍……”
“奇怪,小武去哪里了……”小兰好奇地看着表。
“嗯,刚刚被爷爷叫去房里……”夏江一听到小武的名字,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觉得不安起来,她冗自纳闷,“会不会出了什么享呢?”
“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论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秋江冷淡地瞅了夏江一眼,坐到她旁边的另一张桌子上。四处张望着寻找龙男的踪影……
“啊,姐、姐姐。”夏江稍微愣了一一一下。
不远的另一张桌子。坐着麻理子一家。这会儿,麻理子对走过来的一郎抱怨,“洗手洗到哪里去了?真慢!”
“咦?爸爸还没来吗?”推着餐车出来的祥二一阵四顾。
老管家铃木一边帮忙把西餐搬到桌面,一边答他道:“嗯,应该是快下来了。”
这时,龙男也从外走了回来。秋江立即捏熄烟。责备他:“你可真会拖时间……”
“对不起。”龙男顺手从桌上拿起湿纸巾揩手。
香喷喷的精美西餐被一一放上桌。连餐前酒都倒好了……
“小兰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夏江突然发问。
毛利小五郎说:“小兰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
“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小兰指责毛利小五郎道,“真的啊!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夏江一听,来兴趣了。“他不但头脑好,足球也踢得很棒!长得很帅,而且很靠得住!而且是个不输于我老爸的名侦探。”小兰回答道。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工藤新一!”新一笑着道。听到这个名字,除了毛利小五郎,小兰外,旗本家的人都注视着新一。这些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头上都出现惊叹号。夏江急忙示意噤声,“千万别让我爷爷知道,爷爷最讨厌就是侦探了,他说那种人是整天跟踪挖人隐私的卑鄙家伙,所以不准旗本家的人观看有关侦探类、推理类的电视和小说。这事情可不能让爷爷知道,否则他会赶你们到海里去喂鲨鱼的。”
新一和毛利小五郎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小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咦,小武,我等你等好久了。”夏江一见到小武,不由嗔道。
“抱歉,我刚才在房间里有些事情,所以来晚了。”铁着脸的小武坐到她身边。
“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夏江担心地迫问道。
“咦,你襟袋上的胸花呢?”小兰眼尖,发现那朵仅旗本岛才有的鲜花不见了。
“奇怪。”小武一脸迷惑,不在意地喃咕着,“大概是掉了吧!”
用餐的时间到了,管家铃木贤治去旗本豪藏的房间催老爷出来用餐,却在紧闭的房门口地上看到一朵花,就顺手捡了起来。然而,眼前出现一幕吓得他毛发直竖,老花眼瞪得大大,他咬了口手指头,生怕那是错觉……指头一阵发麻的疼痛!
“啊——”铃木顿时放声尖叫。轮船里回响着他那嘶哑的声音……
“什么事?!”惨叫声把大厅里谈笑风生的大伙吓楞,一阵面面相觑。
“那不是铃木的声音吗?!”秋江站了起来。
“是爸的房间!!”祥二拔腿就跑。
毛利与新一二话不说,跟在祥二身后直奔豪藏的房间。
只见老管家铃木瘫在门前地上,一个劲地喃着,“天啊……”被打开的门上,沾着血,沿着门板往下流“铃木,发生什么事?”率先冲过来的祥二扑到门前,毛利与新一也赶到,映入三个人眼前的是倒在血泊之中的旗本豪藏。
他仰着身子,双脚微屈叉开。陶膛上一片血渍,左手弯向头部,头侧向左边,那些白雪一样的发丝、眉毛与胡子竟然被四处流涌的血染红,瞳孔开始放大,眸子里深含着憎恨的敌意。张大的嘴巴好像曾经痛得大声惨叫……
新一进去查看现场,夏江他们也随后赶来,“爷爷!不!”毛利急忙拦住,“大家谁都不能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入这个房间,必须保护好现场。请大家配合。”
“下巴还没有僵硬,瞳孔括约肌开始紧缩,体温已下降,依各种情况看来……”新一戴上手套,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住了死状恐惧的豪藏头部,“豪蔵老爷很能是在四,五十分钟以前遇害的。”
“我想第一个发现的是你,没错吧?铃木管家。”新一盯着铃木道。
“是、是的……”铃木一阵发抖。
“四,五十分钟以前也就是晚上8点钟,当时你在什么地方?”新一继续发问。
铃木沉默了一会,回答:“8点左右,我一直待在餐厅做晚餐前的准备。”
“你没说谎?!”龙男紧瞪着他。
“没、没有。不信你可以去问其他人。”看着龙男冰冷的目光,铃木直后退。
小兰作证道:“没错!那时候,铃木先生的确是在我们桌边忙着……是不是?夏江!”
“是,是呀……”夏江也点头。
新一和毛利略一思索,毛利问铃木:“你发现尸体时,房间是上锁的,对不?门是怎么一个锁法?”
铃木连忙走到门前,把钥匙插人去,再次重演开门时的情景,“里面上了锁,没这把钥匙是进不去的。”
“这房间还有别副钥匙吗?”毛利拿起钥匙细看着。
铃木慑慑地低下头:“没有,只有这一副。是我上船之后,跟老爷要的……”
新一说道:“房间的窗户没打开,而且唯一的入口又上了锁。这么说,人不可能由外面闯进来……也就是说,这房间是完全密闭的!!”
“密闭的?!”龙男眉头一皱。
“没人进得来,怎么会……难、难道是……”秋江脱口而出,“自杀?!”
“豪藏老爷有自杀的理由吗?”毛利问道。
“爷爷他、他怎么会自杀?”泪水满眶的夏江直摇头。
“哼!你不知道吗?听说老头曾经干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龙男走到夏江身边,毫无表情地说,“他一定是想藉你结婚的机会,做个了结以便赎罪!!”
“姐、姐夫!你……”夏江欲哭无泪。
呆在一边的麻理子启腔了:“我也觉得爸爸有可能会这么做……”
毛利把手插进口袋,盯着尸体:“可是,奇怪的是……如果是自杀,应该和尸体一起出现的东西却不在这儿……”
“……”其他人不知所然。
“叔叔说的是凶器……他是因为腹部中刀,流血过多致死的。不过,这屋子里找不到凶刀!到底掉在哪里?”新一的眉宇仿佛打上了一个死结。
“不一定是刀,说不定是尖锐的冰之类……”倚门站立的龙男搭腔,“推理小说不是经常提到这个吗?还说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冰便会自动融化消失……”
“自杀的人需要这样做吗?”新一对这种生硬推理噎之鼻。
“这一定是爷爷的诡计!!他知道有几个旗本家的人窥探他的财产……所以用这种方法惩罚大家!当然,这并不包括夏江。”秋江笑眯眯地瞟向夏江。
“姐姐!你……”夏江无言以对。
“嗯……这么说,的确有道理!”祥二抹着下巴。
“祥二舅舅,连你也……”夏江气得说不出话来。
“自杀!老头子一定是自杀!!”龙男无不肯定。
“不对,是他杀!这个理由非常明显!”新一指着现场血迹分析起来,“你们先来看看门框这里,如果他自杀的时候门是关着的话,那么这里应该是不会有血迹出现才对,所以一定是在门开着的情况下被杀死的。”
“对啊!”毛利小五郎弯着腰想了一下,不由嚷出声来,“豪蔵老爷一定是刚踏出房门,就被凶手捅了一刀!工藤,你小子真不愧是我女儿看中的未婚夫!”说完拍了拍新一的肩膀,毛利小五郎醒悟过来,“我懂了!把门上锁的就是豪蔵老爷本人,他有可能在门外被刺中一刀,然后他为了逃避凶手的追杀,所以逃进房间里,最后老爷气绝身亡。这么一来全部的疑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这个推理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新一大声称赞,“叔叔真棒!真不愧是名侦探!”
“哈哈哈!!”毛利一阵放声大笑。
“倏”地,他的笑容僵住,“哈……等等,这么一来,不就所有人都有嫌疑吗?案发时间是在晚上八点左右,是大家准备用餐的时间。我、小兰、新一和夏江四个人从7点半左右一直坐在餐桌前,根本不可能行凶……同时,铃木先生也正在隔桌布置餐具。可见,凶手当时一定不在餐厅……”毛利眼角歪歪地瞥着站在门前的一堆人,语气冰冷,“凶手就是你们七个人之中的一个!!”
“……”七个人一阵对视无言。
“铃木先生,在你进房间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不寻常的事情?”毛利把希望放在第一个发现案情的老管家身上。
“没、没有!我大叫之后,你们全都赶过来……”铃木挠着脑袋,脑海的一个敞小的情景闪现,他连忙把手仲人口袋,“对了!我在门口捡到……这朵花。”
“那朵花……”夏江冲口而出,“不就是我帮小武别在襟袋的那朵吗?”
“轰”地,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小武身上。
“原来这样……”秋江眸里透着寒意,幽幽地说,“难怪你那么晚才到餐厅,”
小武强挤出笑容。“姐姐,你误会我了。我在房里想一些事,所以才……”
“难怪你到餐厅时,脸色有点不太对劲……”一郎突然吭声,说话的语气好像已确定小武就是凶手。
“一……一郎,你……”小武断料不到他也会这么说。
“你还没死心吗?!小武。”黑着脸的麻理子蓦地瞪大眼,厉声喝道,“我刚刚在这房门外,不小心听到你与我爸爸的谈话!!当时你辍我爸爸在争吵,对不?!”
“什么!”小武大吃一惊。
“争、争吵?”毛利疑惑地看着麻理子。
“是的,他们在争吵!我还听到……”麻理子剑锋一样的目光落小武身上,她指着小武的鼻尖喊出来,“小武其实就是财城勇夫的儿子!!”
“……”麻理子的这句话。吓得旗本一家个个呆如木偶。
“财城勇夫?”毛利越听越迷糊,困惑的眼神落在北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