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姐儿爱钱,可遇到了俊俏的小郎君,拿出来的真情实意也从一分变成了两分。
而且怜儿姑娘见褚彦冲“本钱”如此雄厚,如果纳入她那紧致的花径之中,那可真是令人销魂不已。
于是乎,不仅手上的动作频频,整个身子都快躺进褚彦冲的怀中了。
这可把在暗室中窥探的阿奴给气坏了。
她不介意褚彦冲逢场作戏,可家中有着娇妻美眷还在等候着他,他却来到这种地方,和这种下贱的风尘女子欢爱,这岂不是在说自己不如这种女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奴一拍墙壁,就要冲到隔壁去。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就要把这来凤阁砸了,好出了这一口恶气!
锦绣自然没意见。
她心里也憋着气呢。
我要你那点东西,就要低声下气,不仅要答应你那么多的条件,还要被你轻薄。
结果转过头,你就可以如此轻易的给一个从未见过的风尘女子。
那女子,哪里比得上我?
就在这时,褚彦冲忽然扶正了身边的怜儿姑娘,起身站起。
“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言。”
褚彦冲是这次接风宴的主角,他一开口,贾方等三人自然立刻闭口不言,都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褚彦冲拿起了酒盅,激动的说道:“这杯酒,本官借花献佛,还敬大家。多谢几位今番相请的美意,我在这里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只要大家能真心的支持本官,那就是皆大欢喜。不知道几位意下如何?”
可以说,贾方他们三人等的,就是这句话。
本来他们还准备了厚礼,准备在接风宴结束以后奉上,可是没想到褚彦冲却在这个时候挑明,这让他们感到了一阵意外和惊喜。
“大人,您太客气了。”
“大人,只要您一句话,我们哥几个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说的,以后大人您的事,就是我的事,绝对没二话。”
暗室中的阿奴见情况突然有所变化,也强行按捺住了心中的忿忿不平,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
四人一起干了一杯,褚彦冲又倒了一杯酒,朝向皇城的方向,表情肃穆。
“本官能有今日,能位居城门校尉这个重要职务,全赖二位圣人的信任。有这样二位圣明烛照的圣人,实在是我大唐文武百官以及百姓的洪福啊。来来来,我提议,我们再一起敬二圣一杯酒。”
提到了皇帝和天后,贾方三人就更不敢有所怠慢了。
万一被人给打了小报告,定个“有负君恩,心存怨望”的罪名,那可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是乎,三人整齐的排成一列,和褚彦冲一起向着皇城方向鞠躬,然后喝干杯中酒。
他们这几个当官的是又鞠躬,又敬酒的,弄的那几个姐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想跟着一起敬酒吧,她们的身份又着实尴尬。
一个个进退失据,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了。
余庆也注意到她们几个的尴尬,悄悄的挥了挥手,几个姐儿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退下。
暗室内的阿奴,此时一双杏眼已经乐得眯成了一条缝。
“哼,算你识相,没跟这种风尘女子发生点什么。不然的话,等你回去了,可饶不了你!”
然后,她就开始在心中盘算,等情郎回去了,该怎么奖励他。
立于一旁的锦绣没有出声,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些畅快的感觉。
就好像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般,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一起张开,简直就是痛快无比。
见那几个女子出去,褚彦冲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他虽然算不上有精神洁癖,可对于这样的风尘女子,一向以来还是敬而远之的。
没穿越的时候,他有个朋友,借着酒劲,没有安全措施就和陪酒女滚了床单,结果得了菜花。
当时可是把褚彦冲给恶心的够呛,而这些风尘女表面看起来风光,说白了就是“一条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所以,还是小心点好。
褚彦冲可不想为了二十秒的欢愉,就把自己的下半生给断送了。
几个女子都被赶走了,这下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四个大老爷们,不过贾方等人也是八面玲珑,没有让气氛变得冷场。
三个人轮班给褚彦冲敬酒,马屁就跟不要钱一样,最终是宾主尽欢。
“大人,我们就不送了。下次,等下次,有机会了,咱们再出来好好的喝一顿。”贾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锦盒塞进了褚彦冲的手中。
“这是……”
褚彦冲奇怪的打开看了一下,是几张票据。
“大人,这是几处庄子的地契,是我们三人的一点点小心意。诶,您还别忙着拒绝,您要是把我们三人真的当成自己人,您就收下。您看怎么样?”
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褚彦冲也不好多说什么,把锦盒塞入怀中。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愧领了。”
“大人,您瞧您说的,您这是给我们面子啊。”
褚彦冲拱了拱手,上马离开。
贾方三人一直等他的背影看不到,这才站直了身子。
“呼,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贾方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轻松的说道。
“希望这小子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大家相安无事吧。”
“他收了我们的礼,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他也脱不了干系。哎呀,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走走走,回去接着喝,我这还没过瘾呢。”
……
回到了公主府,褚彦冲没有马上去见阿奴,而是先准备泡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酒气。
把全身都浸在热水中,这让他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呼……”褚彦冲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忽然感到一双柔嫩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头一看,就看到了阿奴正笑吟吟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还没休息?”拍了拍她的小手,褚彦冲问道。
“这不是在等你回来吗?”拿起刷子,阿奴帮着他刷着身子,“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哦,这不是新官上任吗,所以几个同僚非要给我接风,也推辞不掉。真是辛苦阿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