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了，我干嘛要过去？”褚彦冲才没那么傻呢。
方阳泽见他说什么也不肯靠近自己，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你你……你怎么能胆小到这种地步？”方阳泽噗的喷出一口血，手里的剧毒药物掉落在地上，随即一命呜呼，再没有了动静。
褚彦冲哼了一声：“你傻不傻你？老子是胆小吗，老子这是稳健！咦，他怎么没动静了？”
锦绣在一旁看不过去了：“二郎，他死了。”
“哦，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坚持这么久，不愧是五毒教的副教主，厉害！”褚彦冲闻言，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锦绣一阵无语——她觉得，如果不是褚彦冲刚刚气方阳泽，方阳泽可能还能坚持一会。
褚彦冲倒没想那么多，伸了个懒腰：“好，该死的都死了，收工，回去睡觉。”
当然，他这话只能是说说而已。
东都洛阳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是一个不剩，要上奏朝廷，让朝廷赶快派人来接手。
肃清五毒教教众的事情，也必须同时进行，不这样的话，说不定哪天五毒教就会卷土重来。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不用褚彦冲他们去操心了。
熊飞——就是那个黑大汉，已经命神武军驻扎在洛阳城内，并且暂代洛阳留守的职务。
褚彦冲带着锦绣和郭玲准备回龙门，而熊飞和云笑也要一同前往，见过洛阳公主。
一行人骑在马上，一边赶路，一边闲聊。
锦绣早就看出郭玲有点不太对劲，偷偷拉了拉褚彦冲的袖子，然后冲着郭玲那边一努嘴。
“没事，不用管。”褚彦冲偷偷望过去，见郭玲依然是气呼呼的，就知道她的气还没消，于是冲着锦绣摇了摇头。
锦绣捂嘴轻笑，也就不说话了。
而他们两个这一番交头接耳落在了郭玲眼中，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他们两个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又在取笑我，笑我傻呢？
郭玲又开始运气，过了好一会，她心中突然有了办法。
“褚大人，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郭玲突然开口道。
“哦，当然可以。校尉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好了。”褚彦冲笑道，然后冲着锦绣使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郭玲心里冷笑，嘴上问道：“那个，你听说过那个聪明人说有，傻瓜说没有的故事吗？”
让你笑我傻，来吧，看看谁才是真正傻！
褚彦冲转过头来，望着郭玲奇怪道：“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校尉大人你今天早上不是刚问过吗？”
郭玲愣住了——难道自己真的问过同样的问题了？
不对啊，我怎么一点也没印象了？
郭玲回忆片刻，很肯定道：“没有，我今天没有问过你。”
“问过的。”
“没有。”
“问过的。”
“没有，肯定没有。”
“真的问过了！”
郭玲火气又被勾上来了，低声怒道：“说了没有了，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快回答我的问题！”
“哈哈哈……呃，抱歉，郭师伯，你们继续。”
锦绣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发现了不妥，连忙道歉一声，转头望向别处，但肩膀还在一耸一耸的。
郭玲终于反应过来，她没想到挖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她一时之间又羞又怒，舌头都开始打结：“你你你……”
褚彦冲一脸无辜，“我怎么了？哦对了，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要不要答一答？”
郭玲深呼吸两次，把羞恼情绪强压下去，让头脑保持在绝对冷静状态，眼中全是斗志。
她冷声道：“说吧，我一定能答对！”
褚彦冲笑道：“那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一只猪和一匹马赛跑，跑着跑着，前面遇到了一棵树，马速度很快却一下子拐了过去，猪速度慢却一头撞到了树上，这是为什么？”
这是什么怪题？以前没听过啊……
郭玲犹豫半晌，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因为猪不像马有马掌，脚比较滑，不适合奔跑？”
“不对。”
“猪眼神不太好，没看到树？”
“也不对。”
郭玲脑中灵光一闪，大声道，“我知道了！因为猪很胖，所以就撞到树上去了！”
褚彦冲笑道：“还是不对。”
郭玲大声道：“肯定是这个原因，不然你说是为什么？”
褚彦冲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道，“因为猪脑子笨得要死，不会转弯。”
“鹅鹅鹅……咳咳，对不起，十分抱歉。”
锦绣居然笑出了猪叫，很不好意思，赶紧把身子扭向了另一边。
郭玲呆愣片刻，鼻孔喷出灼热的气体，高耸的胸部快速起伏，眼珠子都红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想再搭理褚彦冲这个讨厌鬼。
一旁的云笑强忍着笑意，才让自己没有笑出来。
熊飞也没有笑，依然是面无表情——不是因为他笑点高，而是因为他此时还在苦苦的思索，为什么猪会撞到树上……
过了好一会，锦绣为了缓和气氛，笑着说道：“那个方阳泽也真是狂妄，居然敢自称天命所归，真是笑死人了。居然会有人相信这种事！”
她一直以为，天命什么的，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可褚彦冲作为这个世界的构筑者，他是明白的。
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天命所在。
甚至还因为这样，出现了一个教派。
名字就叫天命教。
与此同时，在秦岭深处的一座山洞中，一个中年人正在闭目沉思，他的面前则是几个男女，也都盘膝而坐，闭目不语。
突然，中年人睁开了眼睛，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咦，怎么会这样？”
他这一说话，惊醒了对面的几个人。
其中一个女子犹豫了一会，这才问道：“大教谕，出什么事了吗？”
中年人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方阳泽死了，五毒教被官府彻底铲除。”
另一个男子愕然：“怎么可能，天命不是在方阳泽的身上吗？大教谕曾经说过，五毒教该兴……”
其他人虽然没有开口，可看他们的表情，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中年人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那只有一个可能，天命转到了别人的身上……”
“天命也能转移吗？”
“当然，我天命教的教义就是脱胎于邹衍的五德终始说，那就证明天命是可以改变，也可以转移的。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会如此的突然？”
他面前的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了。
连大教谕都弄不明白的事情，他们自然更不可能清楚。
过了好一会，中年人站起身来，吩咐道：“随我前往长安，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