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霍向天迷迷蒙蒙的想睁开双眼时,竟立刻发觉自己的双眼被幪了起来,两手被不什么东西给铐了住,由腕上隐隐的传来痛楚发麻的剧烈刺激。
“唔……恶……”霍向天只不过略略想翻转挣扎手上的畸形拘束,没想到琵琶骨上的强烈刺痛,却立刻让这铁汉子差点痛出眼泪来。
“……唔、唔……”挣扎……挣扎,琵琶骨似乎被什么利器给穿刺过去,痛得霍向天几乎快忍受不住。
“嘿嘿……嘿嘿嘿嘿……”一阵冷笑,几乎不舒服的令人发寒。
“……谁!是谁?到底是谁扣住了我的肩膀!”双眼不能视的霍向天大声吼叫道,没想到自己身为堂堂江南第一剑的传人,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人给这样的绑在大床上。
“嘿嘿嘿……霍向天,你可终于醒过来了呢……”
“你……你到底是谁?”
“我?……嘿嘿嘿……霍庄主真是无情之人,怎么……竟然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吗?”说话的似乎是个熟人,但霍向天却听不出这个诡谲阴沉的声音,到底会是何人。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病态……男人般沙哑的口音中,有着些许阴柔古怪的腔调,好像阉人一般,语气听起来十分的轻躁、飘忽。
“你……我与你有何冤仇?……为何要把我捆成这样?有种的话你就解下我手上的铐具,别在此装神弄鬼的,好好跟我一决高下……”
霍向天自小便长在名满天下的第一快剑门下,外表虽然聪敏、俊俏,但生平个性却比他的父亲还要憨气正直,身为名剑主人第六代的少庄主,自少便是受到爹娘师傅的层层保护,因此对于宵小之流的阴险诡计根本不屑一顾,遇到事情麻烦就只会想于武功、剑术决胜负。
既是男人,就该在刀剑上比高下。
“啧啧啧……真不知该说你蠢得可怜呢……还是天真得可爱,嘿嘿嘿……凭你江南第一剑的威名谁人不知,我又何必傻到对一个只会动手比武的脓包而弄污了我宝贵的巧手呢……”
“你……”霍向天的俊脸当场气得面目铁青,浑身不停挣扎的结果下,只是牵动起全身经脉的剧痛而已。
“而且,如果我欲与你一决胜负的话,何必还要费尽心血的布这个局呢?而且,还大老远的把你们夫妇俩引到我这个隐密偏僻的苗医泷仙洞内……”
“苗……你!是你!”霍向天这时突然认出对方的声音,这股声音……很快的,就勾引起他在苗疆时的那段回忆。
“嘿嘿嘿……我就说你真是无情啊……哼哼……竟然连你‘最心爱的’情敌都忘却了……亏我日思夜想的惦记着你,嘻嘻嘻嘻……”没想到对方竟阴恻恻的说着恶心莫名的话,由于霍向天双目不能视,因此也猜不透这可恨的‘阉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苗……苗翳……你是苗翳!”
“没错,就是那个被你害得家毁人亡、身败名裂的半残废!哈哈哈……哈哈哈哈……”苗翳突然发狂般的狂笑数声后,残绝、愤怒的男性沙哑声音却又变回了深沉、阴险、轻浮、妖媚的古怪声。
“是你彻彻底底的改变了我……嘻嘻……我真不知该感谢你……还是同样一剑将你给……”
“你……这根本就是你咎由自取!你这阴险的小人、死废物!……”霍向天这时完全明白了处境上的危机,落入这个人的手里必定是生不如死,但正直的个性却让他忍不住的要破口大骂,宁死也要骂个痛快。
“骂得好……骂得好……我最爱看你那张俊脸骂人的模样,数年来我日思夜想的都是这张脸!……真美、真美,嘻嘻……嘻嘻嘻……”苗翳的声音又立刻伪装成女性般的阴柔,阴邪的气息让人浑身不自在。
“死阉人!……有种的一刀杀了我,别在那装腔作势令人作恶,哼!”霍向天快忍受不住苗翳那忽男忽女般的恶心腔调,豁身出去,就算今日不能得救,大不了是血口一溢、英雄气短,双眼一闭,仅不过阴司中屡添一新魂罢了。
这个苗翳当年就是祝凤丹的指腹之夫,世代苗医之子,声名威望仅在圣母之下,而且痴心只爱凤丹一人,但在凤丹移情别恋后,毫无半点武功的他,自是无法与本领高强的霍向天为敌,没想到积郁太久的苗翳竟因此而心生歹念,想以迷魂药、强奸凤丹的方式,来先驰占有对方。
就在其阴谋诡计即将得逞之际,却被突然醒觉的凤丹给逃出生门,更被前来相寻的霍向天给碰个正着,盛怒攻心之下,霍向天便一刀了去了苗翳下体的命根子……
从此后苗家的独子便没了命根,原有的盛名远播顿时竟变成臭不可抑,霍向天本欲取他狗命,但仁慈的凤丹之妹霓蝶却出面替他求情,但向天仍是逼他跪地求饶、不堪狼狈,最后让他颜面尽失的被逐出苗疆,永远都不得再回五凤门。
此事虽然就此告一段落,但苗医亲族毕竟体系甚广,身为外人的霍向天竟然可以在五凤门内痛下私刑,这对五凤门来说毕竟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就在事情闹得沸沸腾腾之际,霍向天却带走了五凤门唯一的继任圣女,从此远辟江南。
“你想江南第一快剑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得不明不白吗?哼哼……不可以、不可以……好玩的事才刚要开始,不能杀、不能杀……苗翳的玩物要一点一点的拆掉他、挫断他的翅膀……像生虫一样,一点一点的改造它们……”
苗翳的神智与话语似乎有些异常,不知话是对自己所说还是对着霍向天,古怪忽变的声调,好似这个人的内在还有着许多种人格一样。
“你……”霍向天不肯相信,这个人不仅心境十分变态,而且跟数年前那沉默寡言的个性截然不同,也许是成了阉人后个性因此大为扭转,只觉得跟这样的废人在一起久了,就是多呆上一分钟都觉得人生顿时无味。
他拼命的暗自运功,但利器却锁住了他的琵琶骨令他两手发软、四肢无力,加上只要一运气,脑中就开始疼痛不已、昏昏沉沉,可以确认的是,这个苗翳一定对他的身体动过了什么手脚。
“你想动动吗?可爱的霍郎……你的口渴不渴?”阴邪的声音不停地刺激着让人十分不舒服的耳根,霍向天虽满肚子充满着怒火,但全身上下也只有不断的增加骚动后的强烈刺痛,似乎……苗翳可以不用靠手,就能够将武艺高强的霍向天作弄得死去活来。
“你这阉人……有种……你……”
“霍郎,你想喝水了吗?呵呵……那就张大嘴巴一点喝……喝!”突然,苗翳将滚烫冒泡的不明热液,就这样直接倒入到霍向天的嘴巴里。
“恶……噗……恶恶……啊!”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喝的满嘴都是……嘻嘻,慢慢来,还有很多呢!”
口腔内犹如燃烧般的浊热刺痛,让霍向天本能的想运功抵抗,但怎知才一运起功力,脑中混沌的意识却是不停的闪过各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淫乱画面。
“这……恶……唔恶……”跟着霍向天自己竟然无法集中意识,气力、功体根本无法凝结、使不上力,从来都没有过的异样感觉、宛如毕生的功力被限制住了,越是想要运功发力,脑子里混乱的交合印象就越来越强烈,不知不觉中,下体的阳具竟已经变得坚硬无比。
“嘻嘻……好雄伟标致的大阴茎呢……可爱的霍郎,你的身体、相貌真是美得让人羡慕啊……”阴柔已极的装腔女声之势让人恶心反胃,若非霍向天四肢经脉被制,依他正直不阿的个性,早就一剑取走了这病态阉人的性命。
“恶……唔啊!……”
“怎么……嘿嘿……是不是觉得运功时脑海中就会开始不停浮现许多美妙的画面吗?”
“你……恶……你对我……下蛊?”霍向天颤声的呕着水叫道,他当然清楚--苗族人,尤其是苗族中的巫医,最擅长的就是用毒物救人;同样的,也专精以蛊物、养鬼控制人。
“你还不算太笨……没白费当上圣女的丈夫……嘿嘿……但,你可知道……
我在你脑子里究竟下的是什么蛊吗?“
“你要……咕噜……要杀……便杀!……唔……咕咕……”霍向天知道有古怪不敢再强行运功,但若不运功抵抗的话,嘴巴与口腔内的滚烫却又几乎能把舌头与喉道给煮沸掉般的难受。
“这种蛊是我新调养的鬼袶头……嘻嘻嘻……是用了你们中原人的妓女精血……所精心调制成的‘冢人鬼’……”
所谓的冢人鬼,就是灵魂被收在鬼坛内的阴灵并未完全死透,他的三魂中有一魂被下袶的袶头师给摄走了,因而从此成为了行尸走肉般的工具,躯体不仅变成为袶头师控制的死奴,而在另一方面来说,袶头师还可以再用他被摄走的其中一魂来加害他人。
袶头跟养鬼一直是边疆苗族不传的闭门密术,但正直的袶头师向来是绝不会养仍活着的‘冢人鬼’,因为,这样做会对仍活在世上、但却失了魂魄的躯体大大折寿。
这样的养鬼方式因为只有将人的其中一魂取走,所以必须再把许多不同人的单魂也融合在一块,融合的灵魂越多效用就会越强,只是其中一魂的阴灵只会保持有人的其中一项‘执念’与‘劣根’,例如贪婪、嫉妒、好色等等……而被下袶之人将在受到袶蛊驱使之时,同时受到这些劣根性的影响。
这是一种残忍又残酷的极端作法,然而养鬼本身就是一种不该存在的极端,只是,在某些人身上会变得更加激化罢了。
“为了你……我可是一共收集了全天底下最阴极的十三个女灵,这些冢人鬼的灵体虽不见得都是世间上数一数二的名妓,但,这十三个女人……可绝对会是天底下最淫荡不堪的女人……”
苗翳的心里似乎有着某种十足病态的想法,他不把女淫的阴蛊用在祝凤丹的的身上,却把这样的东西袶在她的丈夫、一名相貌俊美的男人身上……这样极端的诡异作法……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阴恻恻的淫邪笑着,这些被自己辛苦收集来的女灵……可说是全天下间再也找不出、寻觅不到的极淫之灵,或许应该这样说,这些女人是变成为他瓮中里的冢人鬼灵之后,本体躯壳才会变成更加无可自拔的淫乱。
在如此三魂两相交错影响之下,这样的‘冢人鬼’所养出来的极蛊,将会是天底下最淫乱的蛊毒,就算被下蛊之人是个三贞五烈的石女,只要经过袶头师适时的施法牵引后,就算再怎么刚强,也会逐渐心性受到蛊灵的影响,慢慢的变成为无可救药的淫乱之躯。
霍向天内心里莫名的感到害怕,这十三个女魂……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用意呢?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是个有头有脸的名门正派,用着这样阴险、淫乱的女魂邪蛊对付他,似乎……太过与常理推断不合。
难道说……这个心理变态的阉人苗医,心里所盘算着的是还有其它什么样的阴谋吗?
“你……”霍向天根本就不清楚什么叫冢人鬼,他的嘴巴内已经痛得发颤、刺麻麻的,若再不运功抵御,眼看嘴巴、舌头就要变成烫到坏死掉了,因此也就顾不得许多,勉强集中精神、运起功力想要设法激出有如黏液般的莫名沸水。
就在霍向天想一口将腔内的滚水吐向苗翳,企图作最后的反扑时,他竟讶异的发现,滚水的重量似乎超乎自己的想象,吐也吐不出来,但若在烫水流进到喉咙以前不赶快阻止的话,那说不定喉道内就给沸水给煮熟了,到时终身将变成了无法言语、只能吃流质食物的废人。
霍向天不及细想,连忙要别过头去,但头部竟浑然动弹不得,就这样不停的有沸水淌进自己的嘴巴里,只得张大嘴巴任其自然流出,腔内也顾不了什么蛊毒鬼灵催化,止不住脑内的幻像,一心就想保住最后一丝水气,不能让自己的喉咙给烧毁掉。
“你很有骨气、很耐得住痛是不是?我可爱的霍郎……”苗翳似乎将滚水的位置给固定好了,潺潺不停的细流直滚进了霍向天的嘴巴里,一阵阴、一阵险的变态阉人腔调,让人对这个看不见的苗翳,不得不燃起戒慎、恐惧之心。
“这是让你等一下别打扰我‘医疗用’的小水柱,嘻嘻嘻……再过半个时辰后,我就会让你拥有最意想不到的美妙身体……”邪医依然用着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语气,似乎还有着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正等待着霍向天一步步的踏入。
“恶……恶……喉……”霍向天几乎快抵御不住毒水般凶猛的炙热,一口一口的,只能运起自家不世的神功……而脑子里,却无从抵御起那不住渲染、混乱淫靡的片段邪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