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一想起斯明信方才的糗态,就憋不住想笑。四哥踩点时看准厨娘拜的木偶,一早就准备好衣物、符菉、高跷,出来冒充仙人。可没想到人心苦不足,准备好的三张符菉全部用光,还赔了一只木屐。等问完厨娘,四哥都是瘸着出来的。
斯明信忽然扭头看了他一眼,阴恻恻的目光让程宗扬背后一寒,满肚子的笑意都憋了回去。
“是不是觉得可笑?”
程宗扬老实道:
“有点。”
“想问话有几百种手法,这一种是手尾最少的。”
程宗扬想着,忽然明白过来。以斯明信的手段,想从一个厨娘口里问话,根本用不着费事。星月湖大营出来的人,无论是谢艺,还是萧遥逸、卢景,逼供的手段他都见过,就算是铁人也得服软。那些手法让斯明信这种冷面人使出来,只会更狠。可他宁愿大费周章,准备一堆道具,自毁形象装神弄鬼,也不愿用手段对付一个无知愚妇——这位四哥脸虽然冷了点,心肠却是软的。
程宗扬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了。那厨娘说,这些天她每日都要准备五份宾客用的上等膳食,一份仆人用的中等膳食,送到此处。每次来收餐具的时候,都吃得干干净净——看来至少有五位贵客和一个仆人。”
斯明信没有开口,程宗扬也习惯了,指着面前的木屋道:
“如果这里面有一个是严君平,我猜他身边有四名护卫,一名仆人。还有一种可能,那四名护卫是负责看押严先生主仆的。若是这样的话,我们闯进去之后,四哥,你负责护住严先生,我来对付其他人。除了长胡子的老头以外,其他全部打倒,但尽量不要伤人性命,免得误伤——四哥,你看怎么样?”
斯明信没有说话,只一脚踹开房门。
屋内空荡荡的,只靠墙放着一张坐榻,地上铺著白色的草席,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程宗扬看了一圈,这房屋平平常常,屏风、箱笼一应俱无,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程宗扬上前摸了摸坐榻,上面一层薄薄的浮灰,至少三五天没有人坐过。
“找错了?不可能啊?”
程宗扬还在纳闷,斯明信已经手脚麻利地揭开草席,不一会儿便在墙角找到一个铁盖。盖上的铁环磨得珵亮,显然经常使用。
斯明信轻轻一提铁环,里面露出一丝光线,紧接着一闪而灭。显然里面人已经听到动静,抢先吹灭了油灯。
斯明信掀开铁盖,轻烟般没入洞口。片刻后里面响起几道极快的风声,接著有人似乎张口想喊,但刚一出声就被斯明信出手截断。
等了一会儿,暗室再没有声音传出,程宗扬潜入其中,往地上一摸,心道不对,地上只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丝绸衣物,肥嘟嘟跟个球一样。另一个是个瘦子,嘴上留着鼠须,怎么看也不像严君平。
他警觉地握着匕首,一边防备着另外四个还潜藏在黑暗中的人,一边沿着墙仔细摸索。
暗室并不大,只用摸的,片刻工夫便也摸完了,可另外四人踪影皆无,连被褥也只有两条,其他人似乎根本不存在一样。
黑暗中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斯明信用腹语道:
“还有人呢?”
他手指卡住那胖子的喉咙,只要微微一紧,就能捏碎他的喉骨。那胖子很上道,没敢放声大喊,像只被捏住脖子的小鸡一样,用变调的声音道:
“没……没有了……”
“他们去哪里了?”
“就我自己,没有别人……这个?这是个下三滥的奴才,根本不是人!你就把他当成狗得了。呃——大,爷,饶,命……”
“另外四个人,去哪里了?”
“我说!我说!他们刚走,好像去躲风头了……”
“有什么人?”
“有……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小的——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老的什么样?”
“老得都快死了。浑身的毛全都白了,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
“等等!”程宗扬道:
“这声我怎么听着不对呢?”
说着程宗扬打开手电筒,雪亮的光柱下照出一张圆嘟嘟的胖脸。
“干!”程宗扬大叫一声。
那胖子浑身一个哆嗦,然后惨叫道:
“师傅!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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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黑着脸给高智商扎紧伤口,
“你说你遇到冯子都,被他救了?”
“可不是嘛。那家伙没敢对人说,悄悄把我和富安带到山上。我让他给你捎个信,他说那地方成了个大坑,谣言满天飞,让我先养好伤再说。”
“那五个人的饭都是你一个人吃的?”
高智商赶紧道:
“富安也吃了。”
富安哈着腰连连点头,
“吃了吃了。”
好不容易把他饿瘦,这孙子几天工夫就吃回来了。但想想这也是自己交待过让他胖过来,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想起高智商那张瘦脸,程宗扬不由又是一阵心颤,连忙转过话题,
“外面怎么会没有人?”
“老冯哪儿敢跟人说啊。连大将军都瞒着呢。再说了,富安那狗才夜里要出去倒屎倒尿顺便透气,外面有人也不方便。”
“冯子都呢?”
“老冯说天子要去上林苑,他要去守卫宫禁,顺便看看情形,若是有路子,就把我弄到上林苑放生了。”
冯子都身为羽林郎,天子去上林苑,肯定要随驾。虽然因为富平侯之事,天子提前回到洛都,但狩猎并没有取消,他仍然留在上林苑无法回来。
虽然寻找严君平的事又一次落空,但能找到高智商也是意外之喜。至少程宗扬心里一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听说主宅被毁,现在另外找到住处,那些人也停止追杀,高智商便吵着要回去,
“这地方屁大一点,黑洞洞跟棺材似的,我都快闷出病了。整天看着富安那狗才的马脸,吃饭都不香。”
“那你还吃这么胖?五个人的份量,你吃得完吗?”
“我这不是愁得慌吗?哈大叔怎么样?”
“伤得挺重。命倒是保住了。”
“我就知道哈大叔命硬!他要不折腾死我,躺棺材里都能爬出来。”
“你爹给你派来的那些护卫,就剩刘诏一个了。”
高智商没心没肺地说道:
“那些废物,死就死吧。小胡姬呢?”
“哟,你还记得她?”
“那可不是嘛。我这抓心挠肝的。师傅,你不知道,我当时被砍到大腿根,只差那么一点就要断子绝孙。我这几天都在想,小云那屁股圆圆的,倒是个能生养的。我要是能出去,得赶紧生一个,免得跟我爹那么倒霉,养个不争气的干儿子,气都能气死……”
“抓紧了。”
高智商腿上使不了劲,程宗扬提着他的手腕往外一拽,那小子刚露出头就是一声惨叫,却是肚子卡在洞口。
“不是吧?”程宗扬失声道:
“你都胖成这样了?”
高智商呲牙咧嘴地说道:
“我进来的时候……可没这么窄啊?”
“废话!你不看看你进来的时候有多瘦!”
高智商卡在洞口进退不得,程宗扬在上面使劲拽,富安在下面托着衙内的屁股,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推。两人折腾半天也没能把高智商弄出来,最后还是斯明信把洞口拆掉半尺,才把高智商给扯出来。
高智商腿上的伤势不轻,折腾这么半天,整个人都跟瘫了一样,坐在地上狂喘。程宗扬索性把他背起来,结果手往下一捞,有他那肚子顶着,硬是摸不到他的腿。
程宗扬忍不住骂道:
“你也真奇葩了!这才几天工夫,就吃这么胖!”
高智商一脸委屈,
“这地方就跟笼子似的,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胖吗?富安!富安!你个狗才死哪儿去了!赶紧来托着少爷!”
“哎!哎!”富安给冯子都留了话,闻声赶紧爬出来,托住少爷的屁股。
程宗扬和斯明信来时已经安排好退路,冯子都为了避人耳目,选的又是四面不靠的僻静处,四人略加小心,就顺顺利利离开别院,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
敖润看到家主背了个圆滚滚的东西出来,也吓了一跳,待看清是高智商,不由失声叫道:
“你咋胖成这样了?”
高智商没好气地说道:
“肿的!”
等上了马车,把高智商往车上一放,程宗扬才松了口气。这货跟圆球一样,浑身上下都找不到使力的地方,背着要多费劲有多费劲。
敖润凑过来道:
“严先生呢?”
“没找着。”
“好事多磨。”敖润宽慰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不定一会儿就撞见了呢?”
程宗扬叹道:
“借你吉言吧。”
最后一个可能的地方也找过了,严君平仍然不见踪影,程宗扬都怀疑那老东西是不是压根没看到人,随口忽悠自己的。
蒋安世一抖缰绳,马车缓缓启动,在夜色下平稳地向山外驶去。程宗扬打着手电筒,重新给高智商检查一遍伤势,一边随口道:
“冯子都那天为什么会去步广里?”
“哦,他那天去送一个老头,说是什么书院的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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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问出来了。”程宗扬躺在小紫膝上,长叹道:
“我和四哥、五哥费了多少心思、力气,累死累活都没打听出来的事,结果一不留神,就跟在路边捡棵大白菜似的,随随便便打听到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送严老头去哪里?”
“车骑将军的府邸。严君平除了跟霍大将军偶尔见面,就一直藏在金蜜镝的府上。难怪外面没有半点风声。”
“金蜜镝治家最严,若不是冯子都多嘴,只怕永远都打听不到呢。”
“你怎么知道金蜜镝治家最严?”
“你猜呢?”
“江女傅说的?”
像是应合他的话语,帷幕外传来几声低低的呻吟。
程宗扬摇了摇头。旁边的罂粟女朝外面娇声嗔道:
“蛇奴,轻些着弄,莫打扰了主子。”
蛇夫人略显沙哑的笑声响起,
“女傅小乖乖,且忍着些……”
程宗扬道:
“她是宫里的女傅,和吕家不是一路的,你们干嘛作弄她?”
罂粟女吃吃笑道:
“不是我们作弄她,是她自己愿意的。自从和蛇姊睡过,她就和蛇姊如胶似漆,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小紫道:
“为什么不接着找呢?”
“四哥已经去了,但传回来的消息不是太好。金家内外都严谨得很,一直没找到空子。”程宗扬舒了口气,然后笑道:
“左右已经有了严君平的下落,总能找到机会的。”
这一趟不仅找到了高智商,了却了一桩心事,而且阴差阳错,连严君平的确切下落也终于浮出水面。程宗扬欣喜之下,想到连日未到上清观,便趁夜往观中一游。
上清观的上院,如今已经是自己的私人禁地。程宗扬此时就待在上院的望阁内,用帷幕一隔,周围松涛阵阵传来,宛如一方独立的天地。
幕内的人并不多,除了小紫和罂奴,就只有一个阮香凝,众人交谈时,凝奴就伏在他身下,殷勤地吞吐着主人的阳具。月光下,她赤裸的胴体犹如冰玉,光洁的背脊,纤细的腰肢,一直到圆润的雪臀,全都裸露在外。
程宗扬看了眼身下那个如花似玉的美妇,然后打了个响指。阮香凝闻声抬起俏脸,小心吐出阳具,接着爬起身,分开双膝,背对着主人跨坐在他腰间。然后转过脸,绽开一个明艳的媚笑,一边耸起雪臀,将那根怒涨的阳具顶在臀缝间,柔腻地前后挺动,让它在白生生的臀肉间滑来滑去。
程宗扬略微一顶,阮香凝心下会意,一手扶着阳具,一手伸到臀后,分开臀缝,将硬梆梆的龟头纳入后庭紧凑的肉孔内,缓缓套入。
待阳具挤入肠道,阮香凝两手扶着主人的膝盖,像骑马一样耸着雪臀,卖力地上下套弄。罂粟女双手在她白嫩的胴体上不住游走,时而伸到她胸前,捻住她红艳艳的乳椒,时而探入她腹下,拨弄她湿腻的蜜穴,时而扒开她的臀肉,将她柔艳的屁眼儿展露出来,让主人观赏她那只嫩肛在阳具戳弄下不住变形的艳态。
小紫道:
“那个程郑……可靠吗?”
“靠得住。”程宗扬道:
“那副肖像是文泽临死前留下的,那一战幸存下来的只有我和月霜,绝对无法伪造。”
“龙宸呢?”
“这事太古怪了。如果不是程大哥亲口说的,根本就是个笑话。认错人了?亏他们说得出来。”
“也许真的认错了呢?”
“哦?”
“你也说他们当时出手很奇怪,好像根本没有预先设计,糊糊涂涂就打了一场,结果还死了不少人。会不会是他们本来做好了计划,完全可以控制局面,却真的认错人了呢?”
“你是说……”
“他们原本要对付是狐族。”
程宗扬脑中飞快地转动着,
“干!那个胡夫人有问题!”
小紫的推测很可能是真相,龙宸误以为他是狐族,种种手段都是针对狐族的布置的,结果上了一个大当。
小紫道:
“胡夫人单名一个情字,自小服侍太后吕雉。她们两个中间,有一个跟苏妲己结拜为姊妹。苏妲己失踪后,洛都的狐族几乎被一网打尽,只剩下一个孙寿,被胡夫人或者太后庇护下来。而吕冀私下里与龙宸也有过交往……”
程宗扬道:
“如果这样话,吕氏以前就与龙宸有勾结,甚至可能做了某种交易,一同对付狐族,所以在得知我的”狐族‘身份后,胡情第一时间就把我出卖给龙宸。但她没想到龙宸居然没杀我,反而干掉了吕氏的未来之星。愤怒之下,吕雉立刻翻脸,封掉晴州商人的店铺——龙宸与晴州商会的关系不浅。“
“当然啰。”小紫道:
“龙宸需要一个足够大,也足够敏锐的信息网,但如果他们自己去做,组织就太庞大,也太容易被人抓到把柄,遍布六朝的晴州商会是一个很好的介入点。”
程宗扬继续道:
“另一边,龙宸发现针对狐族的布置根本没有起效,怀疑胡情骗了他们,所以反手杀了吕奉先,作为报复。他们双方就像刺猬,一边合作,一边戒备,随时都可能翻脸——剑玉姬呢?这贱人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剑玉姬的野心,也许比龙宸能想像得更大。”
“成光吗?”
剑玉姬这一步棋布置得足够隐蔽,如果不是一头野猪突然闯入厕溷,引起自己的警惕,也许自己就被蒙在鼓里了。吕雉刻意在天子与江都王之间投靠嫌隙,却被剑玉姬轻松化解,天子与江都王太子的关系反而走得更近,赵王父子失势,刘建成为储君的可能性大增。剑玉姬的布局总是这样隐蔽而周密,不知不觉间,她的棋子已经在棋盘上份量越来越重。
假如不是那头野猪的话……
程宗扬猛地一挺身,肉棒重重顶入阮香凝体内。他翻过身,将阮香凝压到身下,一边挺动一边笑道:
“光玉姬……要不是那头野猪不解风情,可能我连输都不知道怎么输的。眼下她既然露出马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如意。哈哈,说不定能给你找个伴,让汉国未来的皇后跟你一道光着屁股,被主子享用。”
阮香凝娇滴滴道: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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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过后,程宗扬像一只夹起尾巴的大灰狼,一脸道貌岸然地出现在隔壁的房间内,笑眯眯道:
“合德姑娘,怎么样啊?”
换了一身宫装的友通期仿佛一株带着露水的琼花,鲜丽动人,她侧身施礼,玉脸微红地说道:
“多谢程大夫,奴家都已经准备好了。”
江映秋昨晚与程宗扬只隔了一道帷幕,两边呼吸之声相闻,彼此都知道对方做了些什么。此时她双腿还微微发抖,脸上努力摆出女傅的威严之态,
“本傅已经给她讲过宫中的礼仪,平常的衣着妆扮,还有父母的名讳,家中的陈设……”
“这些都不重要。”程宗扬道:
“重要的是怎么迷住天子——只要能把天子迷倒,浑身都是破绽也不算事。若是迷不住天子,就算没有一丝破绽,那也是白搭。”
江女傅低头道:
“是。”
友通期玉脸微红,掩口笑道:
“江女傅都已经教过我了。”
“她亲自教的?”
友通期红着脸点了点头。
“行了。就记住一条:别让他随随便便就吃到饱。吃得越容易,男人越不知道珍惜,吊着他的胃口,少少给他点甜头,抻着他,才是王道。”
友通期大胆地抬起眼睛,
“你呢?”
“我?我不一样。”程宗扬笑道:
“像你这样的,我一口气连吃几个都不会饱。比这个,天子可差远了。”
友通期红唇轻动,耳语般呢喃道:
“你不想尝尝吗?”
不知道是谁教的,就这么几天,小姑娘声音中便多了种勾人的韵致,一喘一息,都带着荡人心魄的风情。
程宗扬看得微一愣神,然后道:
“你出师了。天子的禁脔,我要是尝一口,立马就是灭九族的下场,还是免了吧。”
友通期娇声道:
“奴家听姊姊们说,程大夫很厉害呢……”
“赶紧忘掉!这种浑话千万别想!就当没听见过。你是天子嫔妃,别总琢磨臣子裤裆里那点事!”程宗扬环顾左右,
“这是谁教的?”
罂粟女和蛇夫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惊理那小蹄子!”
“你们是看她不在场吧?”程宗扬瞪了她们一眼,然后对友通期道:
“这里的事你情统统忘掉。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皇后娘娘的亲妹,昭阳殿的主人,赵昭仪赵合德。”
友通期敛衣垂首,温婉地说道:
“是。”
程宗扬呼了口气,扭头道:
“你们两个谁去?”
罂粟女道:
“奴婢愿往。”
“小心点。”程宗扬警告道:
“你可是我的侍奴,千万别让天子对你起了不该起心思。”
蛇夫人笑道:
“主子放心。罂奴若是忘了给主子守贞,她身上的纹身都不答应。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入宫。”
“你们紫妈妈主内,怎么安排,她说了算。”程宗扬道:
“卓美人儿呢?”
…………………………………………………………………………………
卓云君玉脸含霜,手里拿着一根戒尺,重重打下。“啪”的一声,身前那只白如雪玉的小手便多一条血痕。
赵合德咬紧嘴唇,泪水在眼眶里一个劲儿打转,终于还是忍住没有流出来。
“灵台虽仅方寸,天地自在其间。”卓云君道:
“世间炼气之法数不胜数,我太乙真宗秘传唯有十六字:气之所行,如挟雷霆,一呼一吸,百脉俱震——再来!”
赵合德深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眼,两手放在身侧,似握非握,静下心感觉着真气的运转。渐渐的,她仿佛听到真气行进时带着隐隐的雷声,无数微不可见的雷霆在真气中交织闪动,不停淬炼着经脉。
她手背上的血痕渐渐消失,重新变得白如脂玉。慢慢的,肌肤仿佛透出一层朦胧的莹光,皎如明月。
“可惜她入门晚了十年,不然此女可有望大道。”卓云君私下叹息道。
“气之所行,如挟雷霆——这秘诀你连我都没说过。”
“这是太乙真宗秘传心法,旁人若是修习,需得散功重修。再说……”卓云君喟叹一声,
“主子天纵其材,哪里还需要修习?”
卓云君亲眼看着他不到两年时间,便从一个不懂修行的普通人,一路升到五级坐照境,距离坐照巅峰也仅一步之遥。除了天纵之材,她还能说什么?
程宗扬玩笑道:
“你觉得我有望大道吗?”
卓云君嫣然笑道:
“主子身为掌教真人,足下所履,即是大道。”
程宗扬笑了一声,
“你把她收入门下了?”
卓云君摇头道:
“她想拜入我门下,斩除俗缘,被我拒绝了。”
“哦?”
卓云君瞥了他一眼,眼角一丝笑意媚艳入骨,
“我与她只是姊妹相称。也免了日后再改称呼。”
程宗扬摇了摇手指,
“我可不是什么都要往篮子里捡的人。你有机会可以问问她的心思,是想就这么隐居,还是嫁人——我刚认了一个大哥,是做生意的。这些年忙于商贾,一直没有婚娶。相貌、人品、家世都比我强那么一点点。”
“主子可不要认错了。此女虽是稚龄,稍显不足,但已经堪称国色,再有一年半载,便是倾城之姿。”
程宗扬叹了口气,
“我以前无聊的时候,倒是想过收尽天下绝色,尤其是合德这样注定青史留名的绝代佳人。但是现在……”
程宗扬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下不去手啊……”
卓云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轻啐一口。
程宗扬勃然大怒,顾不得车马在外等候,当场扯下卓云君的衣带,把她压在身下,来了一场盘肠大战。